話音落下,十幾個身高馬大的保鏢突然鉆了出來,他們迅速圍住三個人,沒有防備的白宇和周梓攸很快就被捉住了,更別提柔弱的尤依依。
李建鄴笑瞇瞇地摸了一把尤依依豐滿的胸脯,他的手正要繼續(xù),白宇突然出聲:“爸爸,爸爸我知道錯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放過他們吧。”
李建鄴果然停了手,他轉(zhuǎn)向白宇:“放過他們?小白,跟了我這么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
他取下嘴里的煙頭,笑瞇瞇地將它摁在了白宇胸口,白宇疼得凄厲嚎叫,尤依依看到他的頭發(fā)變得很長,腦袋上出現(xiàn)了一對耳朵,身后也化出來一條尾巴。
原來,他是白馬嗎?
“爸爸,爸爸我錯了,求你停下來!”
白宇眼睛里冒出淚,李建鄴惡狠狠地踩著他的腳磋磨著:“剛剛就是這只腳踹了我的門吧?小白,是不是最近對你太好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嗯?”
他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臉,白宇眼睛里被濃濃的恐懼神色覆蓋。周梓攸想要反抗,卻被好幾個大漢壓著動彈不得。尤依依躲避著大漢們對自己的騷擾,她看著白宇和芬太,眼睛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一顆接著一顆掉在地上。
李建鄴轉(zhuǎn)過身踩住了周梓攸的手掌,那塊黑色的紋身露出來一個角,他陰險地笑著,用皮鞋在上面一下一下地磨。周梓攸咬著牙,就是不肯叫出聲。
“敢跟我做交易,小子,膽挺大啊,也不打聽打聽你李哥的名頭。組織又怎么樣?老子混了這么多年靠的就是兵行險招!”
他掐著芬太的臉,芬太手腳都被禁錮著,只能憤怒地瞪著他。李建鄴笑成了吉像:“這個新的我收下了,至于之前的這個?!?/p>
他一把抓起白宇的尾巴,白宇痛得又是一聲凄厲地嚎叫,“他可是老子的活招牌,當然不能給放跑了!這顆搖錢樹老子可是費了很大力氣培養(yǎng)的,你們想買就買?想得美!”
“周家的勢力在國內(nèi)確實不可小覷,但要是被送到東南亞嘛……”
他蹲下身拍了拍尤依依的臉,臉上的橫肉都疊成了環(huán)形山:“這個姿色怎么也能讓老子發(fā)個財了,放心吧,老子心疼你,不會讓你親眼看著你哥哥被發(fā)到中東去的,感謝我吧小妞兒!”
“我呸!”
尤依依揚起眉毛,一口痰用力吐在了他的臉上。
“媽的,居然敢不聽話,老子現(xiàn)在就扒了你!我的這么多弟兄最近可都沒動過葷呢!”
他說著就去扯尤依依的睡袍,芬太被打了藥身體使不上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扒,急得都哭出來了。周梓攸被身上的大漢們卸掉了四肢的關節(jié),也急得嗚哇叫著眼淚口水流了一地。
白宇低垂著頭,他默默聽著尤依依掙扎哭泣的聲音和衣服被撕碎的聲音。突然,一聲凄厲的嘶鳴聲壓住了屋內(nèi)所有的聲音,禁錮著白宇的那些大漢全部被撂倒在地。他化成一匹白馬,用力撞開周圍所有沖上來的保鏢,一時間屋內(nèi)接連不斷響起嘭嘭嘭的撞擊聲。
它一路來到尤依依面前,黑色的厚蹄正要沖李建鄴落下,男人突然舉起自己的手機。白宇愣住了,李建鄴陰邪一笑:“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就按發(fā)送鍵?!?/p>
手機上全都是他過去陪客戶的圖片和視頻,李建鄴的手指和發(fā)送鍵之間的距離不到五毫米。白宇漸漸化回人形,尤依依眼睛里充塞著水光,她看著他:“白宇,我不值得,不要為了我毀了自己,我只不過是一個一直追著你的私生飯。你還有小提琴比賽,你還要拿今年的獎學金,你還有一個光明美好的未來在等著你?!?/p>
白宇低著頭,說話的聲音有些抖:“沒有朋友的未來,還談什么光明。”
“嗬!”
他抬腿踹飛離她最近的一名保鏢,剩余的保鏢立刻全部撲了上來,在這危急的關頭,突然有許多武裝的人沖了進來:“都別動,放下手里的東西!”
尤依依緊張地看向芬太和白宇:還好!他們都在一瞬間收起耳朵和尾巴了。
一陣亂哄哄的嘈雜過后,被臨時檢查了一遍身體的芬太跌跌撞撞地撲向尤依依,他眼淚冒了出來:“姐姐,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尤依依起身正準備去接他,誰料戚廉突然從門口擠了進來,他二話不說直接將尤依依攬在了懷里,看向她的眼睛里寫著濃濃的擔心:“菲菲,你沒事吧?擔心死我了!”
“喂!你這人什么毛病,姐姐是要抱我的,你橫插進來干什么?”
芬太生氣地叉著腰,兇巴巴地吼戚廉,尤依依點了點他的鼻子:“你這家伙,身體暫時沒事了就開始囂張了。”
“啊啊啊我不管,姐姐你是我一個人的!”
芬太蠻橫地耍潑,周梓攸正在被醫(yī)護人員檢查扭傷的胳膊,他趴在擔架上無奈地看著胡鬧的幾個人,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幾位麻煩跟我們?nèi)ゾ肿鲆幌鹿P錄?!?/p>
一位警官走過來吩咐幾個人。
李建鄴家里搜出了大量可疑的證據(jù),他這下子徹底翻不了身了。尤依依開心地看著白宇,她正要恭喜他自由了,身邊被帶離的李建鄴突然獰笑著說:“小白,老子不好過你也別想瀟灑,等著身敗名裂吧哈哈哈!”
她緊張地拿起手機一看:壞了!社交網(wǎng)站的熱帖上掛著白宇賣身的帖子,有圖片有視頻,角度和像素都特別清晰,帖子已經(jīng)被頂了上去,校園網(wǎng)上現(xiàn)在也都在轉(zhuǎn)發(fā)這件事。
白宇看著手機,眼睛變得空洞一片。
尤依依做完筆錄后正在等待哥哥和芬太他們幾個人,一位警官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壓小了自己聲音:“周小姐,麻煩您跟我過來一下。”
警官將手里的一份文件交給尤依依:“我們在李建鄴家查處的資料中發(fā)現(xiàn)了他過去非法參與人口買賣的一份資料。上面顯示白先生是被父母賣給人販子的,我們的警員剛剛查過了這個村子,那里很窮,電話根本打不進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荒廢了好幾年了?!?/p>
“成交金額能給我看看嗎?”
白宇突然從墻拐角后面走出來,尤依依嚇得手一抖,資料就被他拿了過去。
“呵!2200塊啊,原來我只值這么多錢。說起來,菲菲,我今年11月就剛好要22歲了?!?/p>
警員很有眼色地準備走開:“兩位聊著,我先去忙了?!?/p>
“啊謝謝您!”
尤依依禮貌地送走警員,她回到剛剛的地方,白宇正趴在欄桿上看著天空,他的手蕩在欄桿外面晃呀晃,夜色已經(jīng)快要褪去了,黎明即將到來。
“之后打算怎么辦?”
尤依依問白宇,白宇吐出一口胸腔里的濁氣,他捉住欄桿,把身子往后退:“出國,去冷靜一段時間。”
尤依依當場戳破了他:“膽小鬼,你分明是想要逃避?!?/p>
“沒錯,我確實是個懦弱的人,不然也不會被他囚禁這么長時間,我遇到事情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我想出國去散散心,去學習小提琴,去讓自己的心流浪一段時間,去尋找自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和價值,說不定音樂能帶我找到這一切的答案?!?/p>
他輕輕攏住尤依依亂飛的發(fā)絲,黑色的眼珠里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落寞情緒:“菲菲,你知道嗎?我小時候那個男人常常壓著我在我身上發(fā)泄欲望,隨著時間流逝,他對我逐漸失去了興趣。我成天被他關在屋子里,曾經(jīng)以為那就是我的價值,但是偶然接觸到的書本告訴我這些不對。后來他讓我上學,也支持著我想要學習的小提琴,我曾經(jīng)以為或許他是愛我的,即使成分很復雜。但是事實告訴我,原來我只是他一件精心制作和保存的工具。食之無味,棄之可惜?!?/p>
“常年生活在不正常的環(huán)境下,我的心理被嚴重扭曲。我愛上了別人虐待我的感覺,那種變態(tài)的暴力施加在我身上的時候讓我深深地感覺到迷戀,每次我都會想起父親,想起他打我的感覺,覺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是被這個世界需要的,甚至是被一直偷窺著我的你需要的?!?/p>
他看著尤依依,天邊已經(jīng)有了亮意,尤依依愧疚地偏開頭。白宇靠近她的耳朵,將聲音壓得很低:“有很多人的床是我主動爬上去的,過去我分不清自己對父親的感情,錯把它當成了愛,導致我一度被年紀大的男人吸引。但是認知正常的時候,被人碰一下都會引起強烈的生理反應,會讓我想起每天晚上那些不開心的事,被強迫的事……我想吐,我忍不住,會感覺腦袋很暈,渾身都不舒服,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癥。”
他的眼睛里溢出淚水,努力忍著嗚咽的哭聲握住了她的手:“菲菲,我不是想要推開你,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
尤依依先是覆上他的手,之后伸出手指,接住了他滑落的眼淚:“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明明一直看在眼里卻沒有做出任何行動。你放心吧,我答應你的承諾一直作數(shù)?!?/p>
女孩伸出手指,白宇勾了上去,太陽露出了地平線,白宇疑惑地眨眨眼睛:“真的還作數(shù)嗎?”
“噗——”
他可愛又茫然的樣子讓尤依依笑出了聲:“我們永遠是朋友,我相信哥哥和芬太也是這么想的。白宇,你不是一個人,周旎菲永遠是你可以依賴的大靠山。”
她拿起手機,搗鼓了半天,嘴里還念著:“先給你轉(zhuǎn)一些錢過去嘛,這次的事肯定鬧得獎學金和比賽那邊是沒辦法弄了,你得有機票錢和過去那邊安置的錢,總不能睡街頭吧。外國我看新聞上說好危險的,你要去哪里都要小心啊!另外生活費什么的額度太大了我明天再……”
喋喋不休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是尤依依不愿意往下說了,而是白宇封住了她的唇。
溫柔撫摸著蝴蝶翅膀,蝴蝶害羞地振翅,它托起溫柔,抖落了一地緋紅。
“謝謝你,我的神明?!?/p>
我的,金色守護神~
叮~
系統(tǒng)提示,白宇的好感值漲了好幾格,距離陸寅只剩下2%。
系統(tǒng)樂開了花,尤依依的心里也在開花,不過是眼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