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溫柔的為戚婉君整了整其耳邊有些細碎的鬢發(fā),“好了,夜里天涼,夫人快進去歇著吧!”
戚婉君戀戀不舍的看了劉恒一眼,然后便順從的進了馬車。
按理說原本戚婉君就沒什么睡意,再加上剛才的事情,她應(yīng)該更睡不著才是,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馬車外劉恒的氣息太過安穩(wěn),所有竟然讓她慢慢的有了睡意。
戚婉君在眼睛快要閉上之前,發(fā)揮今日份最后的演技,軟軟糯糯的說了一句,“代王,晚安。”
劉恒本來正目光凌厲的看著跪在地上周亞夫,突然聽見戚婉君的聲音,他的眼神一瞬間柔和了下來,聲音溫和的回了一句。
“夫人,晚安?!?/p>
聽著馬車內(nèi)慢慢傳出來的平穩(wěn)呼吸聲,劉恒眉頭微松。
他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用眼神示意周亞夫跟他走。
兩人走到馬車的不遠處。
劉恒看著遠處的黑夜,沒有回身,而周亞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代王,臣知錯認罰!”
劉恒背著手,一時沒有說話。
黑夜中蟬鳴不斷,劉恒一直到覺得周亞夫跪夠了,才出聲問道:“你可知你錯在了哪?”
“臣不該不得您的允許便隨意放火試探戚夫人,臣有罪,還請您責罰!”
劉恒轉(zhuǎn)身,看了周亞夫一會兒,“朕知道你害怕朕因為女色誤國,但朕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她是讓朕年少時初次心動的女人,從前是沒有機會,而如今有了機會,朕自然是要抓住的。
況且如今戚氏滿門被呂雉屠戮,而她唯一的孩子也被呂雉殺了,她無依無靠,能依靠的只有本王,她更不可能背叛本王,投靠呂雉。她是毫無威脅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p>
周亞夫低頭,他心中不知將劉恒的話聽進去了多少,但口中應(yīng)道:“是,臣知錯,還請代王責罰!”
劉恒重新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同時他的聲音也一并傳到了周亞夫耳中。
“你既知錯,那便在此處跪上一夜,也算是為修繕這處客棧所需耗費的人力物力贖罪了吧!”
“是,臣遵命!”
劉恒坐回戚婉君的馬車外面,聽著馬車內(nèi)戚婉君的呼吸聲,他靠著馬車外面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戚婉君并不知道劉恒和周亞夫之間的談話。
她只知道她第二日起身以后,周亞夫?qū)λ膽B(tài)度就恭敬了許多,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因為代國遠離大漢國都,因此戚婉君一行人走走停停一共用了半個多月才到代國國都附近。
戚婉君也抓緊利用了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使勁兒的勾引劉恒,將劉恒迷了個神魂顛倒。
在進代王宮的前一日,戚婉君坐在客棧里看著樓下與人談話的劉恒,她的目光慢慢變得渙散。
戚婉君想著明日就要到代國國都了,而劉恒時至今日也沒有告訴過她,她去了代國以后住在哪。
若是住在宮外的話,那保不齊劉恒回去以后就將她給忘了,而住在宮內(nèi)的話,戚婉君又怕薄姬若是知道此事,然后暗害她。
為今之計她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正式成為劉恒的女人,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著劉恒進代王宮,其次也可以讓劉恒來幫她擋住薄姬。
心中有了主意的戚婉君看著樓下劉恒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嫵媚了起來。
恰巧劉恒此時似有所感的抬頭看向了二樓的窗戶。
兩人眼神一對視上就猶如天雷勾地火,炙熱的眼神勾纏了許久。
最后戚婉君覺得差不多了,才好似害羞一般的移開了視線,羞羞怯怯的離開了窗邊。
劉恒見此勾唇一笑,看起來邪肆又放蕩,倒是顛覆他往日溫柔世家公子的形象。
晚上夜幕降臨
窗外皎潔的月光,映襯著客棧前的桃樹,顯得美麗又夢幻。
戚婉君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老天都在幫她,而且連地方都給她選好了,她不去,那就是對不起這天時地利人和了。
“采薇?!?/p>
“夫人,奴婢在。”采薇推門而入看見的就是戚婉君臨窗而坐,目光憂郁的模樣。
“采薇,你去拿一壺酒來,我想在桃花樹下賞月。”
“是,夫人。”
看著采薇聽命離開,戚婉君也起身慢慢的下了樓。
戚婉君站在桃花樹下,抬手拉住一支桃花輕嗅,隨后嘴角勾出一個溫柔的笑意。
她抬手撫花的模樣,倒真像是個惜花之人了。
“夫人,想要喝酒?”
戚婉君心中毫無波瀾,面上卻很是驚訝的回頭,只見劉恒正站在不遠處,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妾身瞧著今日的月色不錯,害怕往后便看不到了,因此不想錯過。”
劉恒邁步上前,“月色的確是不錯,不過夜里天涼,喝酒到底是對夫人的身子不好?!?/p>
戚婉君看著近在咫尺的劉恒,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目光溫軟,仿佛在撒嬌似的道:“妾身知道,只是妾身想喝嘛!難不成堂堂代王,連這點酒都舍不得?”
劉恒愣了一瞬,隨后輕笑著揉了揉戚婉君的腦袋,“好,既是夫人想喝,那這點酒本王還是舍得的,不過本王得陪著夫人一起喝。”
戚婉君害羞的偏過了頭,嘴上卻不饒人,“代王不是說對身子不好,那你還喝?”
劉恒:“沒辦法,某人想喝,那本王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那妾身便多謝代王了?!逼萃窬ы沉藙⒑阋谎郏瑵M目風情。
劉恒大笑著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戚婉君,另一杯他自己一飲而盡。
“夫人,本王先干為敬!”
戚婉君微微一笑,隨后也端著酒喝了一口。
就這樣兩人坐在桃花樹下的石桌前,一邊抬頭賞月,一邊對飲成雙。
酒過三巡后。
戚婉君呆呆的看著天上的月亮,眼眶中一滴淚毫無預兆的落下。
她立馬抬手擦了擦,好似不想讓劉恒看見。
只是劉恒本就時刻關(guān)注著戚婉君,而且那滴淚如珍珠一般,碩大又明亮,再加上戚婉君抬手擦淚的動作,他又怎么可能沒看見。
看著戚婉君突然落淚,劉恒是懵的,不過懵過之后,隨著而來的便是急切。
“夫人怎么突然哭了,可是有什么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