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唐小小“……奇遇!奇遇!醒醒!七點二十了!再不起床早八真要遲到了!”
小小的聲音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我混沌的夢境。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臟砰砰直跳,眼前是熟悉的宿舍蚊帳頂,耳邊是室友洗漱收拾的嘈雜聲,窗外是大學校園清晨特有的喧鬧。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進來,有些晃眼。
我……回來了?
下意識地,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棉質(zhì)睡衣柔軟的觸感。鼻尖也嗅不到任何陌生的、帶著淡淡化妝品和發(fā)膠味道的男性香氣,只有宿舍里飄著的淡淡牙膏和早餐包子的味道。
舍友唐小小“發(fā)什么呆呢!快點的!”
小小已經(jīng)收拾妥當,正對著鏡子涂口紅,從鏡子里瞪我
舍友唐小小“高數(shù)老師老虎王的課你也敢遲到?”
奇遇“哦……哦!來了!”
我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爬下床梯,腳踩在冰涼的瓷磚上,一個激靈,徹底清醒。
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里頂著亂糟糟頭發(fā)、眼神還有些迷茫的自己,昨晚那無比真實的經(jīng)歷瘋狂地涌上心頭。
釬城擔憂的眼神、化妝刷微顫的觸感、休息室里壓抑的氣氛、他靠在肩頭時沉重的呼吸和溫熱的體溫、那些帶著顫抖和自我懷疑的話語……
每一幀都清晰得可怕。
那真的……僅僅是一場夢嗎?然而,指尖縈繞的、屬于他的那抹淡淡香氣,卻遲遲未曾散去;肩膀上似乎仍殘留著他曾給予的壓力,沉甸甸得讓人無法忽視;還有心臟深處,那種為他牽動的鈍痛感,每一次回想都如潮水般涌來,逼真到幾乎令呼吸停滯。一切的一切,真實得讓人心頭顫栗,難以自欺地以為這不過是虛幻夢境。
舍友夢夢“喂,你今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去教室的路上,夢夢用手肘碰了碰我
舍友夢夢“昨晚做噩夢了?”
奇遇“……算是吧,”
我含糊地回答,又忍不住糾正
奇遇“……也不完全是噩夢?!?/p>
舍友夢夢“奇奇怪怪?!?/p>
夢夢嘟囔了一句,注意力很快被路邊的煎餅果子攤吸引走了。
坐在高數(shù)教室里,教授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地推導著公式,板書寫滿了一整面黑板。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筆尖在筆記本上無意識地劃拉著,寫出來的卻不是微積分,而是反復出現(xiàn)的兩個字——“釬城”。
如果是夢,怎么會那么邏輯清晰?連他和隊友的互動、后臺的細節(jié)都那么真實? 如果不是夢……那我昨晚到底去了哪里?那個世界的“我”又怎么樣了?釬城他……今天心情好點了嗎?
一整天,我都處于這種心神不寧、胡思亂想的狀態(tài)。課本上的字仿佛都在跳舞,跳著跳著就變成了王者峽谷的地圖,變成了電競屏幕上的光芒,變成了他泛紅的眼眶。
好不容易熬完一天的課程,我?guī)缀跏桥苤鴽_回了宿舍,氣喘吁吁地坐倒在電腦桌前。
手指有些發(fā)顫地移動鼠標,點開了直播平臺。
今天,有KPL的比賽。
屏幕亮起,熟悉的BP界面,激昂的解說聲音傳出。
當鏡頭掃過選手席時,我?guī)缀跏瞧磷×撕粑?,目光死死鎖在那個熟悉的身影上。
釬城坐在那里,戴著耳機,神情專注地看著屏幕。他的側(cè)臉在舞臺燈光下顯得有些冷峻,操作著手機的手指依舊穩(wěn)定。
他看起來……很正常。和平時在直播里看到的沒什么不同。
仿佛昨晚那個脆弱地靠在我肩頭落淚的少年,真的只是我一場過于逼真的幻想
心底涌上一股巨大的失落,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怔怔地注視著屏幕中他行云流水般的走位與輸出,耳畔傳來解說員的稱贊:“釬城今天狀態(tài)絕佳?!倍业闹讣?,卻仿佛還殘留著昨日為他上妝時的觸感——那溫熱的皮膚紋理,細膩而真實,還有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氣息,獨屬于他的、令人心悸的味道,仿若就在鼻尖縈繞,揮之不去。
那到底……是什么?真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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