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尾聲，校園里的銀杏樹披上了金黃的外衣，秋風拂過，落葉如蝶般翩躚起舞。高三的學習進入了最緊張的階段，但在厚重的學業(yè)壓力下，青春的心事依然悄然生長。
#1. 期中考試前后
期中考試的陰影籠罩著整個年級，教室里彌漫著咖啡和風油精混合的提神氣息。林初夏的黑眼圈越來越重，常常在課間十分鐘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樣不行?！标惸粗谡n間秒睡的樣子，眉頭緊鎖，“今晚開始，十一點必須睡覺?！?/p>
林初夏迷迷糊糊地抬頭：“可是還有好多沒復習完...”
“效率比時長重要。”陳默的語氣不容拒絕，“從今天起，我?guī)湍阒贫◤土曈媱?。?/p>
果然，放學后陳默拿出一張詳細到小時的學習計劃表：“按照這個來，保證你能復習完，還能保證睡眠。”
林初夏看著那張密密麻麻卻條理清晰的計劃，心里既感動又驚訝：“你什么時候做的？”
“體育課的時候?！彼p描淡寫地說，“反正我也沒事?！?/p>
才怪。林初夏知道體育課他明明被老師叫去幫忙整理器材了。他一定是抽空做的這份計劃。
在陳默的嚴格監(jiān)督下，林初夏的復習效率果然提高了很多。但期中考試前一天，她還是緊張得吃不下飯。
“放松點?！标惸f給她一個保溫杯，“我媽熬的安神湯，喝一點?！?/p>
林初夏接過杯子，溫熱的湯水帶著淡淡的草藥香，喝下去后確實感覺安心了不少。
“明天...”她小聲問，“如果我考不好怎么辦？”
陳默看著她：“還記得運動會800米嗎？你一開始也覺得自己不行，但最后做到了?！?/p>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相信自己，你可以的?！?/p>
考試當天，林初夏在考場門口深吸一口氣，回頭看到陳默對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突然就覺得不那么緊張了。
兩天考試結(jié)束后，大家都像脫了一層皮。蘇雨癱在桌上：“完了完了，數(shù)學最后大題我完全沒思路?！?/p>
林初夏正想說什么，忽然聽到走廊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女生圍在一起，中間是李薇——她轉(zhuǎn)學后第一次回?？赐蠋煛?/p>
李薇看起來變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但看向林初夏的眼神依然復雜。
“聽說你和陳默還在一起？”李薇狀似隨意地問，“真是難得?！?/p>
林初夏點點頭，不想多說什么。
李薇卻笑了笑：“也是，畢竟他為了你都從重點班出來了。不過...”她故意頓了頓，“等高考結(jié)束，去了不同的大學，不知道還能不能這么要好?！?/p>
這話像一根刺，正好扎在林初夏最擔心的地方。她臉色白了白，還沒想好怎么回應(yīng)，一個平靜的聲音插了進來：
“不勞費心?！?/p>
陳默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邊，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我們?nèi)ツ睦?，都會在一起。?/p>
李薇的表情僵了一下，勉強笑了笑：“那祝你們好運了?！闭f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林初夏抬頭看陳默：“你怎么來了？”
“聽到些閑話?！彼p描淡寫地說，手指卻收緊了些，“別在意別人說什么。”
期中成績出來的那天，林初夏緊張得不敢去看榜單。直到陳默把她拉到公告欄前：“自己看。”
她深吸一口氣，從最后一名開始往前找，心臟跳得厲害。然而在中等偏上的位置，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年級第85名，比上次進步了整整30名！
“我...我做到了！”她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陳默的嘴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我說過你可以的?！?/p>
而他的名字，依然穩(wěn)穩(wěn)地排在年級前十。即使是在普通班，他也絲毫沒有放松對自己的要求。
班主任在班會上特別表揚了林初夏的進步，同時也提醒大家：“高三就像馬拉松，現(xiàn)在才剛剛過半。堅持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p>
放學后，林初夏興奮地計劃著：“我要繼續(xù)努力，下次爭取進前50名！”
陳默看著她發(fā)光的眼睛，眼神溫柔：“嗯，我陪你?！?/p>
秋日的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依偎在一起，仿佛永遠不會分開。
為了緩解學習壓力，學校組織高三學生進行了一次短暫的秋游。目的地是市郊的森林公園，那里以美麗的楓葉聞名。
大巴車上，蘇雨興奮地拉著林初夏聊天：“聽說公園里有個情人谷，楓葉特別美，好多情侶都去那里拍照?！?/p>
林初夏紅著臉瞥了一眼旁邊的陳默，他正戴著耳機聽英語，似乎沒聽到。
到了公園，大家自由活動。陳默自然地和林初夏走在一起，蘇雨則很識趣地拉著張浩溜了。
秋天的森林公園美得如同油畫，楓葉如火般絢爛，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去那邊看看？”陳默指著一條小路，“人少些?！?/p>
兩人沿著小徑慢慢走，享受著難得的悠閑時光。林初夏時不時拿出手機拍照，陳默就耐心地等她。
走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可以看到整個山谷的紅葉。林初夏興奮地轉(zhuǎn)身想叫陳默看，卻不小心踩到一塊松動的石頭，腳下一滑。
“小心！”陳默及時拉住她，但因為慣性，兩人一起跌坐在鋪滿落葉的地上。
林初夏摔在陳默懷里，聽到他悶哼一聲，慌忙問：“你沒事吧？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陳默搖搖頭，卻沒有立刻松開她。秋日的陽光透過紅葉灑下來，在他眼中映出溫暖的光澤。落葉如雨般飄下，有幾片落在了她的發(fā)間。
他輕輕摘去她發(fā)上的落葉，手指不經(jīng)意間拂過她的臉頰。兩人靠得極近，呼吸交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林初夏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和他微微泛紅的耳尖。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yù)期的吻沒有落下，陳默只是輕輕扶她站起來：“地上涼?！?/p>
林初夏有些失落，又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整理衣服。陳默看著她微紅的臉頰，嘴角微微上揚，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吧，前面好像有觀景臺。”
觀景臺上果然視野極好，可以將整個紅葉谷盡收眼底。不少游客在這里拍照，其中還有幾對穿著校服的情侶。
“我們也拍一張？”陳默忽然提議。
林初夏驚訝地看著他——陳默從來不喜歡拍照的。
他拿出手機，請旁邊的一位老奶奶幫忙。老奶奶笑呵呵地接過手機：“年輕人就是要多拍點照片，留下美好回憶嘛。”
陳默自然地攬住林初夏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笑一個?！?/p>
快門按下，定格了這一刻——漫山紅葉作為背景，兩個穿著校服的年輕人靠在一起，笑容燦爛而美好。
拍完照，他們在觀景臺的長椅上休息。林初夏看著手機里的照片，心里甜絲絲的：“這張拍得真好。”
“嗯。”陳默看著她，“發(fā)給我一份?！?/p>
“你要設(shè)成壁紙嗎？”林初夏開玩笑地問。
沒想到陳默真的點點頭：“嗯?！?/p>
這下輪到林初夏臉紅了。她低頭假裝整理照片，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下山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對老夫妻，兩人手牽著手，慢慢走著，偶爾相視一笑，眼神中滿是經(jīng)年累月的溫情。
林初夏不禁看呆了，下意識地握緊了陳默的手。陳默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輕聲說：“等我們老了，也這樣一起來看紅葉。”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林初夏的心一下子被填滿了。她重重地點頭：“嗯！”
回到集合地點時，蘇雨立刻湊過來八卦：“怎么樣怎么樣？有沒有在情人谷私定終身？”
林初夏紅著臉推她：“胡說什么呢！”
但當她看到陳默在人群中依然不時看向她的眼神，心里就像被楓葉染過一般，暖融融的。
回程的大巴上，林初夏靠著車窗漸漸睡著了。朦朧中，她感覺到有人輕輕將她的頭扶到一個溫暖的肩膀上，又為她披上了外套。
她安心地蹭了蹭，沉沉睡去，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意。
而陳默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眼神溫柔得能融化整個秋天。
那個秋日，紅葉如火，青春如歌。所有的忐忑與不安，都在那個溫暖的肩膀上找到了安放之處。
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有彼此相伴，再遠的距離也不足為懼。
因為年少時真心許下的承諾，往往比任何誓言都要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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