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櫓杰猛地抬頭,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
王櫓杰“不好!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我……”
他喉結(jié)滾動,似乎用了極大的勇氣。
王櫓杰“我喜歡你,江哆,不是因為聶瑋辰,也不是因為任何別的人,只是因為你。所以……所以才會忍不住?!?/p>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江哆望著他清澈而灼熱的眼眸,那里面映照出她同樣慌亂無措的倒影。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立刻拒絕,應(yīng)該把他推回“正確”的軌道上去,可心底某個角落,卻因為他這句直白而笨拙的告白,悄然裂開一道縫隙,滲進一絲甜澀的暖流。
她最終只是輕輕抽回手,轉(zhuǎn)過身,走向房門。
江哆“很晚了,你該回去了?!?/p>
房門被緩緩關(guān)上,王櫓杰站在原地,緊緊攥住了拳頭,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手腕的溫度和那串珠子的觸感。
王櫓杰“可我的注意力,早就放不回去了?!?/p>
門內(nèi),江哆背靠著冰涼的門板,緩緩滑坐到地上。
先是左奇函,接著是張桂源,現(xiàn)在又是王櫓杰……其他人對她的心思,她不是看不出來,江哆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們這樣喜歡。
江哆把頭埋進膝蓋,她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助理,忙碌于他們光鮮世界的邊緣,處理瑣事,協(xié)調(diào)日程,提醒他們穿衣吃飯,她的生活按部就班,甚至有些乏味,像一張灰度過多的底片,與他們聚光燈下絢爛奪目的人生格格不入。
這片貧瘠又尋常的土壤,何德何能,竟接二連三地惹得他們駐足,甚至想要……為她開出不合時宜的花?
這種被注視、被喜歡的感覺,像甜蜜的負擔,壓得她喘不過氣,更讓她感到一種深切的茫然。
她分辨不清,那些好感里有多少是一時興起的錯覺,有多少是朝夕相處產(chǎn)生的依賴,又有多少……是她真正能承受得起、并予以回應(yīng)的“真心”。
——
張桂源對著鏡子心不在焉地拉伸,眼神卻總往門口瞟,左奇函和陳奕恒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么,目光時不時掃過角落里沉默壓腿的王櫓杰。
王櫓杰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顯然一夜未眠,他動作有些發(fā)沉,薄唇緊抿,下顎線繃得有些僵硬。
當練習室的門被推開,江哆抱著日程板走進來時,幾乎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了一瞬。
她今天來得比他們晚,化了淡妝,穿一條藍色碎花裙,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江哆“老師們,上午的聲樂課老師臨時調(diào)整了時間,我們……”
她的聲音平穩(wěn),目光掃過全場,在與王櫓杰接觸的前一瞬,極其自然地滑開,落在了陳奕恒身上。
江哆“哼哼,一會記得去音樂教室3。”
陳奕恒愣了一下,連忙點頭。
陳奕恒“好?!?/p>
王櫓杰壓腿的動作停住了,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江哆能感覺到那道目光,像實質(zhì)一樣烙在她側(cè)臉上。她的指尖微微收緊,捏緊了日程板的邊緣。
王櫓杰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他看著她那雙平靜無波、甚至比昨天更加疏離的眼睛,一種尖銳的刺痛感猛地攥住了心臟,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他開口,聲音因為緊繃而顯得有些沙啞。。
王櫓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