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少師大人忙了半晌了,也該點點下官了吧”
謝危“陳大人七竅玲瓏心,何須謝某多言”
路人甲“這平南王逆黨的案子可是個燙手山芋,現(xiàn)在刑部奪了興武衛(wèi)的權,這不是打國公的臉嗎?”
謝危“陳大人說笑了,不就是審問幾個抓來的逆黨,于刑部不難”
路人甲“大人你就別裝傻了,誰不知道薛國公抓了燕家軍的武官,為的就是把勾結逆黨的罪名安插在燕家的頭上,如今這人到了刑部,我該怎么審呢?”
謝危“該怎么審就怎么審”
路人甲“若是審出來了,豈不得罪燕家,若是審不出來得罪薛家不說,還在圣上面前落了個辦案不利的罪名,兩面不討好,圣上如今正在氣頭上,很容易怪罪的,只有大人最得信任,還請您賜教啊?!?/p>
謝危雖然看起來在怡然撫琴,但是他的心神現(xiàn)在完全陷入前幾日燕牧到訪所說的話,要不是這次會面是早已約好,他根本不會來
謝危“刑部尚書去歲告老,你只是副職,又何須怕成這樣”
路人甲“大人的意思是?”
謝危“抓來的逆黨自是要審,但這逆黨一向狡猾,即便審不出個結果也很正常,況且就算是審不出結果,朝中自會有別人接替,屆時被罰的是那張遮,陳大人何需擔憂呢”
先把眼前的人糊弄過去,謝危以前的計劃隨著燕牧和燕臨的知情而全盤推翻,但是也因為有了他們做一些事情也更加容易,謝危暗暗發(fā)笑,還是喜歡現(xiàn)在這樣有所依靠有所眷念的情形啊
路人甲“謝大人指點,我先告辭”
路人1“先生,你能拖一時,拖不了一世啊,只怕燕家,遲早會被查出來”
謝危“那就讓薛家先倒”
如果是先前的謝危的話,他成功的幾率很渺茫,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機會很大
謝危微抿了一口茶水,再次露面又恢復了那副無悲無喜的冷面
轉(zhuǎn)眼暮色已漫過青瓦檐角,天邊只剩最后一抹淺粉。燕臨從袖中摸出盞折疊的紙燈籠,竹骨輕巧,面上印著幾枝淡墨梅。他擦燃火石點上燭芯,暖黃的光便從紙隙里漫出來
顧昭和“燕臨哥哥”
昭和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這個場景他上輩子在邊疆時夢到了無數(shù)次,一時不知是夢還是現(xiàn)實,快走幾步,把昭和攬入懷中,感受到溫熱的氣息才覺真實
燕臨把準備好的他早已做好的燈籠遞給昭和,遞過去時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昭和的手背,兩人都頓了頓,又飛快移開眼,只聽見彼此略重的呼吸聲
出了巷口,長街上的燈河驟然撞入眼簾。走馬燈轉(zhuǎn)著《牛郎織女》的畫兒,燭火一映,畫中人似要從紙上走下來;魚形紗燈懸在檐下,風一吹就叮當作響;賣糖畫的老師傅面前圍滿了人,熬得透亮的糖絲在石板上勾出兔子、鯉魚的模樣
昭和踮著腳望遠處飄起的孔明燈,燈籠穗子掃過手背。燕臨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燈,聲音裹在喧鬧里,輕得像落在燈面上的風
燕臨“慢點走,前面巷口有猜燈謎的,贏了能換盞琉璃兔子燈。”
昭和跟著燕臨的腳步,看光影在他側(cè)臉流動,他們不知不覺已經(jīng)相伴這么多年,恍然初相見還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