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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古代  雙男主 

裂帛

問劍聽琴錄

接下來的幾日,蕭府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按下了靜音鍵。

那夜之后,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冰墻看似消融,實則化作更加復(fù)雜難言的迷霧。蕭辰撤去了西廂房外所有的監(jiān)視,府中下人得了嚴(yán)令,對這位“表親”敬而遠(yuǎn)之,不得有任何探詢與打攪。他自己則幾乎宿在書房,調(diào)動所有能動用的暗線資源,晝夜不歇地梳理晉王府的人際脈絡(luò)、防衛(wèi)漏洞、乃至每日采買出入的清單。

他決意要將蘇玉潛入晉王府的風(fēng)險降至最低。每一份情報,每一條可能的退路,他都反復(fù)推演,不容有失。偶爾與蘇玉在廊下相遇,兩人皆是微微頷首,并不多言。眼神交錯間,有探究,有關(guān)切,亦有刻意維持的平靜,仿佛暴風(fēng)雨前壓抑的海面。

蘇玉的氣色依舊不佳,但已能如常起居。他多數(shù)時間閉門不出,琴聲也極少響起,安靜得讓人心慌。蕭辰派人送去的珍貴藥材與調(diào)理膳食,他都默默收下,卻從未有過只字片語的回應(yīng)。

這日午后,蕭辰終于理出一份初步的章程,關(guān)乎晉王府夜宴的流程、幾位關(guān)鍵人物的性情喜好、以及府內(nèi)幾處可能的密談之所。他捏著那幾張薄薄的紙,如同捏著千斤重?fù)?dān),深吸一口氣,走向西廂。

房門虛掩著。他叩響門扉,里面?zhèn)鱽硪宦暻宓摹罢堖M”。

推門而入,只見蘇玉并未撫琴,而是臨窗而立,手中拿著一塊軟布,正細(xì)細(xì)擦拭著那具暗藏玄機的琴匣。陽光透過窗欞,勾勒出他清瘦的側(cè)影和專注的眉眼,長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那神情,不像是在擦拭樂器,倒像是在摩挲一位老友,或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刃。

聽到腳步聲,他并未回頭,只是動作微微一頓。

“有事?”他問,聲音平靜無波。

蕭辰將手中紙張放在案上:“晉王府中秋夜宴的章程,以及幾位需留意的人物。你看一看,或有可用之處。”

蘇玉這才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那幾張紙,并未立刻去拿,反而看向蕭辰。幾日不見,對方眼下帶著明顯的青黑,下頜線條繃得極緊,顯然耗費了極大心力。

他沉默一瞬,輕聲道:“有勞大人費心?!?/p>

疏離的稱呼再次刺痛了蕭辰。他壓下心頭不適,盡量讓語氣平和:“潛入之事,我已安排接應(yīng)。夜宴當(dāng)日,我會帶人埋伏在王府外預(yù)設(shè)的撤離路線上。你只需……”

“大人?!碧K玉忽然打斷他,走上前,拿起那幾張紙,指尖輕輕拂過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與標(biāo)注,“這些,足夠了。”

他抬起眼,看向蕭辰,眸光清冽如寒潭,深處卻似有暗流涌動:“大人不必親自涉險接應(yīng)。晉王多疑,城外若有異動,極易被他察覺。我自有脫身之法,屆時自會與大人匯合?!?/p>

“你如何脫身?”蕭辰下意識追問,眉頭緊鎖,“晉王府非比尋常,豈容你來去自如?我必須……”

“大人不信我?”蘇玉靜靜地看著他,語氣依舊平淡,卻像一根細(xì)針,精準(zhǔn)地刺入蕭辰最敏感的心結(jié)。

蕭辰語塞。他不是不信,是無法承受那萬分之一的“萬一”。

“并非不信?!彼D難地解釋,“只是此事關(guān)乎你的性命,我絕不能讓你獨自冒險?!?/p>

“我的性命,我自己負(fù)責(zé)?!碧K玉垂下眼簾,聲音低了下去,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大人若執(zhí)意在外接應(yīng),一旦行蹤暴露,非但于事無補,反而會將我置于死地?!?/p>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得蕭辰心頭火起。他連日來的憂心與籌劃,在對方眼中竟成了累贅與隱患?

“蘇玉!”他語氣沉了下去,“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豈容你逞強!”

“我比大人更清楚那是什么地方?!碧K玉猛地抬眼,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尖銳的痛楚與……譏誚,“也更清楚失敗的下場。正因如此,才更不能將大人牽扯進來!”

“牽扯?”蕭辰向前一步,逼近他,兩人距離瞬間拉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從一開始,這就是我蕭家的案子!是我將你牽扯進來!現(xiàn)在你說不能牽扯我?”

壓抑?jǐn)?shù)日的焦慮、擔(dān)憂、以及那種無法掌控對方、無法被全然信任的 frustration,在此刻轟然爆發(fā)。他一把抓住蘇玉的手腕,力道之大,讓那本就纖細(xì)的腕骨瞬間泛紅。

“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你的身份?你的目的?你那些來路不明的機關(guān)和毒針?還有你所謂的‘脫身之法’!”他盯著他,目光如炬,仿佛要將他徹底看穿,“在你眼里,我是否永遠(yuǎn)只是個需要被排除在計劃之外的、礙事的外人?”

蘇玉手腕被攥得生疼,臉色白了三分,卻倔強地不肯呼痛,只是直直地回視著蕭辰,眼中情緒翻涌,最終凝成一片冰封的絕望。

“外人?”他極輕地重復(fù)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慘淡的弧度,“原來在大人心中,竟是如此作想?!?/p>

他猛地用力,想要掙脫蕭辰的鉗制。掙扎間,他懷中一樣物事“啪”地一聲掉落在地——

并非預(yù)想中的藥瓶或暗器,而是一枚半舊的、邊緣已磨得光滑的青銅腰牌。牌上銘文依稀可辨:一個“蕭”字,以及北疆軍特有的狼首圖騰。

那是……蕭辰父親,蕭老將軍親衛(wèi)軍的腰牌!唯有極受信任的核心近衛(wèi),方能持有!

蕭辰的目光死死釘在那枚腰牌上,腦中如同驚雷炸響!所有線索瞬間貫通——蘇玉對雪狼關(guān)戰(zhàn)役的熟悉、他那嚴(yán)重到損及心脈的舊傷、他執(zhí)意要翻案的決絕、他那些軍中才可能接觸到的機關(guān)毒術(shù)……

“你……”蕭辰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與……被徹底欺騙的憤怒,“你是我父親的近衛(wèi)?!”

蘇玉看著那枚掉落的腰牌,臉色霎時慘白如紙,所有的掙扎與尖銳都在瞬間褪去,只剩下一種無處遁形的慌亂與灰敗。他閉上眼,濃長的睫毛劇烈顫抖,仿佛不愿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暴露。

沉默,成了最殘忍的承認(rèn)。

“所以……”蕭辰緩緩松開手,向后退了一步,眼神由最初的震驚逐漸變得冰冷、陌生,甚至帶著一絲被背叛的痛楚,“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你接近我,根本不是什么偶然卷入命案!你帶著兵符來找我,告訴我父親的冤情,一步步引我追查,甚至不惜以身作餌潛入晉王府……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你曾是我父親的近衛(wèi)?”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狠狠剮在蘇玉心上,也剮在他自己心上。

蘇玉睜開眼,看著蕭辰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失望與冰冷,心臟像是被瞬間撕裂,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什么,卻發(fā)現(xiàn)所有言語在此刻都蒼白無力。

解釋什么?解釋他隱瞞身份是不得已?解釋他并非有意欺騙?解釋他做這一切,不僅僅是因為職責(zé),更因為……

那些未能說出口的、更深沉復(fù)雜的情愫,在對方冰冷的目光下,顯得如此可笑而徒勞。

他最終只是緩緩彎下腰,拾起那枚冰冷的腰牌,緊緊攥在手心,指節(jié)泛白。再抬頭時,眼中所有情緒已盡數(shù)斂去,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靜。

“是?!彼犚娮约旱穆曇?,平靜得可怕,“卑職蘇玉,曾任蕭老將軍帳前近衛(wèi)。隱瞞身份,欺瞞大人,是卑職之過。所有罪責(zé),卑職一力承擔(dān)。潛入晉王府之事,乃卑職職責(zé)所在,不敢勞煩大人。此后……山高水長,愿大人珍重?!?/p>

他抱拳,行禮,動作標(biāo)準(zhǔn)而疏離,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透著訣別的意味。

說完,他不再看蕭辰一眼,轉(zhuǎn)身,抱起琴匣,徑直向門外走去。背影挺直,卻帶著一種油盡燈枯般的孤寂與決絕。

蕭辰僵立在原地,看著他那毫不留戀的背影,聽著那一步步遠(yuǎn)去的腳步聲,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掏空,冷風(fēng)呼嘯著灌入,帶來一片冰封的荒蕪。

他想開口叫住他,想問他為何隱瞞,想聽他一句解釋……可驕傲與憤怒,以及那被徹底踐踏的信任,將所有的聲音都死死堵在了喉嚨里。

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廊道盡頭,再也看不見。

蕭辰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案幾上!

“砰”的一聲巨響,木屑紛飛。

案上那幾張他耗費無數(shù)心血整理出的章程,飄落在地,如同一個巨大的諷刺。

信任徹底崩塌,所有的曖昧與試探,所有的擔(dān)憂與牽掛,在這一刻,盡數(shù)化為烏有。

只剩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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