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站在那輛破舊大巴的車門旁,最后回望了一眼生他養(yǎng)他的小山村。連綿的青山環(huán)繞著錯落的土坯房,幾條狹窄的土路在田野間蜿蜒。此刻,村口那棵老槐樹下,母親正抹著眼淚,父親則沉默地抽著旱煙,眼神中滿是不舍與期許。
秦宇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上了車。這一趟,他要去云海市,那個無數(shù)次在電視里見過的繁華都市,去尋找屬于自己的未來。大巴車晃晃悠悠地啟動,揚起一陣塵土,逐漸駛離了小山村。車內(nèi)彌漫著各種混雜的氣味,乘客們或昏昏欲睡,或低聲交談。秦宇靠窗而坐,望著窗外不斷后退的風(fēng)景,心中五味雜陳。
幾個小時后,大巴終于抵達了云海市的汽車站。秦宇懷揣著僅有的幾百塊錢和一個破舊的行囊,小心翼翼地走下車。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目瞪口呆,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神色匆匆。與寧靜的小山村相比,這里充滿了喧囂與活力,卻也讓秦宇感到莫名的緊張和渺小。
按照老鄉(xiāng)給的地址,秦宇輾轉(zhuǎn)來到了一處老舊的城中村。狹窄的巷道曲折幽深,兩旁的墻壁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有的已經(jīng)斑駁脫落??諝庵袕浡癄€的味道和飯菜的香氣。秦宇在錯綜復(fù)雜的巷道里摸索了許久,終于找到了那間據(jù)說可以廉價出租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半掩著,秦宇輕輕推開門,一股潮濕發(fā)霉的氣味撲面而來。屋內(nèi)光線昏暗,墻壁上布滿了水漬和霉斑,一張破舊的木板床擺在角落里,上面鋪著一層薄薄的稻草。秦宇嘆了口氣,放下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盡管環(huán)境惡劣,但他知道,這將是他在這個城市暫時的安身之所。
安頓好后,秦宇決定立刻出去找工作。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寫滿招聘信息的小紙條,上面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他在這個城市立足的希望。秦宇一家一家地去應(yīng)聘,第一站是一家餐館。他走進餐館,里面熱鬧非凡,服務(wù)員們端著餐盤穿梭在桌椅之間。秦宇走向收銀臺,一位穿著整潔工作服的中年婦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等他開口,便不耐煩地說道:“我們這兒不招人,你去別處看看吧?!鼻赜钽读艘幌拢s忙解釋道:“大姐,我能吃苦,什么活都愿意干……”但中年婦女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忙別的事了,根本沒再理會他。
秦宇有些失落,但他沒有放棄,又來到了一家超市應(yīng)聘理貨員。超市經(jīng)理坐在辦公室里,翹著二郎腿,聽秦宇說完來意后,不屑地說:“你有工作經(jīng)驗嗎?我們這工作可不輕松,沒經(jīng)驗的來了也是白搭?!鼻赜罴泵φf:“我可以學(xué),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苯?jīng)理皺了皺眉,揮揮手說:“行了行了,別浪費我時間了,你不
符合要求。”
一天下來,秦宇跑了十幾家地方,得到的都是同樣的拒絕。太陽漸漸西沉,城市的霓虹燈開始閃爍。秦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地下室,坐在那張破舊的床上,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想起了臨行前父母的叮囑,想起了自己對未來的憧憬,心中滿是迷茫和無助。但秦宇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在這個城市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