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坐在窗邊看那只時空盒子,指尖剛碰到盒子邊緣,就聽見小慧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她一頭撞進(jìn)房間,攥著你的胳膊急得話都說不連貫:
小慧夢蕓!不好了!庭恩他……他跟陳真師弟在演武場比武,還說……還說輸?shù)娜艘醋岎^主位,要么離開精武門??!
小慧這話像顆石子砸進(jìn)你心里,你剛好轉(zhuǎn)些的肩頭都顧不上疼,抓著她的手就往演武場跑。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場中兩道身影打得激烈,霍廷恩的招式比平日狠了幾分,額角滲著汗,眼神卻透著股拗勁;陳真也沒留手,拳腳帶著風(fēng)。周圍精武門的弟子都不敢出聲,只盯著場中,連空氣都像是繃得緊緊的——你攥緊了衣角,心跟著他們的動作一下下提起來,既怕霍廷恩受傷,又怕這輸贏真要讓陳真離開。
目光掃到站在角落的光子,你下意識攥緊了手掌,指節(jié)泛出細(xì)白。你清楚她從未支持過侵略,甚至還悄悄幫精武門傳遞過消息,可“日本人”這三個字像根細(xì)刺,在眼下比武的緊繃氛圍里,還是忍不住扎得心口發(fā)悶。你別開眼,強迫自己壓下那點不該有的遷怒——她是無辜的,可霍廷恩和陳真的輸贏關(guān)乎精武門的未來,這份焦慮實在讓你沒法徹底平靜下來。
霍廷恩的目光剛與你撞上,身子就頓了半分——許是又想起了照片里的人,他眼底閃過絲恍惚,胸口那股悶痛再次翻涌。就是這短短一瞬的分神,陳真的動作已快如疾風(fēng),翻身一腳狠狠踹在他肩頸。
“砰”的一聲悶響,霍廷恩踉蹌著后退幾步,臉色瞬間發(fā)白,扶著一旁的木樁才勉強沒倒,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滑落。他晃了晃腦袋,顯然還沒從眩暈里緩過來,可目光卻下意識再次朝你這邊望來,帶著點說不清的狼狽與悵然。
秦夢蕓別打了!
你的聲音帶著急顫,一下打斷了演武場上的動靜。陳真收了拳腳,看向你時眼神里帶著幾分復(fù)雜;而霍廷恩只是緩緩側(cè)過臉,避開了你的目光,耳尖卻泛著紅——他扶著木樁的手還在微微發(fā)顫,肩頸處的衣料都被冷汗浸得發(fā)皺,誰都看得清,這場比武他輸?shù)妹髅靼装住V車牡茏觽凐f雀無聲,連風(fēng)都像是停了,只剩下你急促的呼吸聲,和霍廷恩那道不肯回頭的落寞身影。
秦夢蕓庭恩!你去哪兒
你剛邁下一級臺階,手腕就被陳真輕輕攥住,他的力道不重,卻讓你沒法再往前一步。抬頭時,正撞進(jìn)他復(fù)雜的眼神里,有愧疚,有無奈,還有幾分說不清的試探。
陳真嫂子
“嫂子”兩個字從他口中輕輕溢出,聲音不高,卻像顆小石子砸在你心上。你猛地頓住,指尖微微發(fā)顫,明明想反駁,話到嘴邊卻卡住了,只眼睜睜看著霍廷恩的背影越走越遠(yuǎn),最終消失在回廊盡頭。
你望著陳真,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沉郁,緩緩開口:
秦夢蕓你和廷恩從小一起長大,他待你向來如親兄弟般真心??赡愕糜浿?,世伯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這是精武門所有人心里的坎。精武門的門規(guī)擺在這兒,絕不允許日本人留下——就算光子她什么都沒做,這份身份,在這兒也難被接納。
陳真我知道……我會帶光子離開的
你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向門口空蕩蕩的回廊,心底泛起一陣澀意。這幾日他刻意避著你,想來多半是那日見了秋生的照片,心里總繞不過那道坎。眼下比武輸了,又在眾人面前落了顏面,他那樣好強的性子,怕是又躲去醉星樓借酒消愁了。
你望著那背影,竟生出幾分清醒的無力:追上去又如何?比起自己,小紅才是更懂怎么安慰霍廷恩的人啊。
接下來一連數(shù)日,霍廷恩都沒有露面。你雖心底仍盼著他能自行歸來,可眼下虹口道館已然下了戰(zhàn)帖,直指精武門館主之位。偏偏霍廷恩遲遲未歸,這讓農(nóng)大叔和一眾師兄弟都不由得慌了神,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農(nóng)勁蓀這可如何是好啊
為了穩(wěn)住人心、安撫好焦慮的眾人,你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必須主動做些什么。幾番斟酌后,你終究還是下定決心,動身前往醉星樓,去找霍廷恩。
秦夢蕓農(nóng)大叔、我去尋庭恩
農(nóng)勁蓀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秦夢蕓嗯
農(nóng)勁蓀那就好 那就好 我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