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響之前】
酒吧的燈光昏黃,像一層薄霧籠罩著謊言與試探。
江意寧與那名陌生男子舉杯輕碰,笑意溫淡,像是老友重逢??伤劢怯喙馐冀K鎖著暗處——他知道,蔣凌宇在看。
他必須演得足夠真。
那男子是他們提前安排的線人,任務(wù)是制造“江意寧移情別戀”的假象,引陳國棟暴露更多布局??山鈱帥]想到的是,蔣凌宇會來,更沒想到——他站在陰影里,眼神如刀,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酒過三巡,男子起身,手輕輕搭上江意寧的肩,低語:“走吧,換個地方?”
江意寧沒有拒絕,起身與他并肩而行。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酒吧大門時——
“砰!”
一聲槍響撕裂夜空。
玻璃碎裂,子彈擦著那男子的耳側(cè)射入墻壁,火星四濺。
全場驚叫四起,人群四散。
江意寧猛地回頭,只見蔣凌宇站在門口,槍口微抬,眼神冷得像冰,卻直直盯著他。
“你干什么?!”江意寧怒喝,聲音里帶著被背叛的痛。
蔣凌宇一步步走近,槍口始終對準(zhǔn)那男子,聲音低沉得近乎嘶?。骸八慌渑瞿恪!?/p>
“你憑什么管我?”江意寧冷笑,“你不是已經(jīng)認(rèn)定我隱瞞真相?不是已經(jīng)要調(diào)查我?現(xiàn)在又來演哪一出?”
蔣凌宇不語,只是上前,一把將他拽到身后,槍口仍對準(zhǔn)那男子:“滾。再讓我看見你靠近他,下次就不會是警告。”
男子臉色發(fā)白,倉皇逃離。
酒吧內(nèi),只剩他們兩人,和滿地狼藉。
江意寧甩開他的手:“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笔Y凌宇終于開口,聲音沙啞,“我在阻止你被人利用,也在阻止我自己……瘋掉。”
他盯著江意寧,眼神里有憤怒、有痛楚、有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我看到你和他笑,我腦子里全是昨晚你在我懷里喘息的樣子。我明明知道是假的,可我還是……控制不住?!?/p>
他猛地將江意寧抵在墻上,槍丟在一旁,雙手扣住他的手腕,聲音顫抖:“告訴我,你心里只有我。哪怕一句,我就信。”
江意寧怔住。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蔣凌宇——強大、冷靜、永遠(yuǎn)掌控一切的蔣凌宇,竟會為他失控至此。
他緩緩抬手,撫上蔣凌宇的臉,指尖輕顫:“你傻不傻?我演戲,是為了引陳國棟出手。我接近別人,是為了讓你看到‘裂痕’,好讓他放松警惕。”
蔣凌宇閉眼,額頭頂住他的肩,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可我寧愿不知道這些。我寧愿自己是個蠢貨,只憑本能護著你。”
江意寧輕輕抱住他,像哄一個受傷的孩子:“我知道……你愛我,比你自己以為的,還要深?!?/p>
【二、忘川計劃】
與此同時,市局地下實驗室。
陳國棟站在監(jiān)控屏前,看著酒吧的錄像回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情感裂隙已現(xiàn),但蔣凌宇的占有欲超預(yù)期?!彼麑χㄓ嵠鞯?,“啟動‘忘川計劃’?!?/p>
手下低聲問:“真的要對江意寧用‘忘川’?那藥劑尚未穩(wěn)定,可能導(dǎo)致記憶永久性損傷?!?/p>
“正因如此,才有效?!标悋鴹澭凵耜幚洌敖鈱幰坏┦?,蔣凌宇必亂。他們越痛,實驗數(shù)據(jù)越真實?!?/p>
“可他們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您了?!?/p>
陳國棟輕笑:“讓他們查。真相,才是最好的毒藥?!?/p>
【三、陷阱】
次日清晨,江意寧收到一條匿名信息:
他沒有猶豫,獨自前往。
可當(dāng)他打開B-13柜時,一支針管從暗格彈出,刺入他手背。
他猛地抽手,針頭已注入半管透明液體。
“‘忘川’……”他盯著那支針管,瞳孔驟縮,“陳國棟……你瘋了……”
意識開始模糊,記憶如沙漏傾瀉。
他踉蹌著掏出手機,撥通蔣凌宇的號,聲音虛弱:“我……在檔案室……他們……給我打針……我怕……我忘了你……”
電話那頭,蔣凌宇瞳孔驟縮:“別怕!我馬上到!”
【四、記憶的深淵】
江意寧陷入昏迷。
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
蔣凌宇守在床邊,一整夜未合眼。
醫(yī)生告知:“‘忘川’是一種記憶選擇性抹除劑,目標(biāo)是情感記憶。他可能會忘記過去五年內(nèi)最重要的人和事。”
蔣凌宇握緊江意寧的手,聲音低沉:“他不會忘。他答應(yīng)過我,回頭就能看見我?!?/p>
天亮?xí)r,江意寧醒了。
他睜開眼,看向蔣凌宇,眼神陌生。
“你是誰?”他問。
蔣凌宇心口如被重?fù)?,卻仍微笑:“我是蔣凌宇。你叫江意寧,我們是同事?!?/p>
“同事?”江意寧皺眉,“可我……為什么看見你,心里會疼?”
蔣凌宇眼底泛紅,輕輕握住他的手:“因為,你愛我。哪怕忘了名字,忘了過去,心還記得?!?/p>
江意寧怔住,指尖微微顫抖。
他忽然說:“我夢到……有人在走廊里吻我,說‘只要你回頭,我就在這里’……那是你嗎?”
蔣凌宇低頭,吻上他的手背,聲音哽咽:“是。一直都是我?!?/p>
【五、反殺:以愛為餌】
三天后,江意寧“出院”。
他依舊“失憶”,對蔣凌宇保持著禮貌而疏離的態(tài)度。
陳國棟親自來“慰問”,假惺惺道:“真是遺憾,江顧問的記憶……希望你能早日恢復(fù)?!?/p>
江意寧微笑:“謝謝陳顧問關(guān)心。不過,我總覺得,你好像很怕我記起什么。”
陳國棟神色一僵:“你胡說什么?”
“胡說?”江意寧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支微型錄音筆,“那這個,是你昨晚在實驗室說的‘忘川已生效,江意寧記憶清除,蔣凌宇將不攻自破’……也是胡說?”
陳國棟臉色驟變,轉(zhuǎn)身欲逃。
蔣凌宇從門外走入,槍口對準(zhǔn)他:“陳國棟,你利用職權(quán),操控警員情感,實施非法人體實驗,現(xiàn)在,你被捕了?!?/p>
“你們……你們設(shè)局?!”陳國棟怒吼。
蔣凌宇冷笑:“你用‘忘川’想抹去他的記憶,卻不知道——真正的愛,不會被藥劑抹去。它藏在心跳里,藏在本能里,藏在每一次呼吸的間隙中。”
江意寧站起身,眼神清明,再無半分迷茫:“陳顧問,你錯了。我沒有失憶。我只是,想讓你親口承認(rèn)一切。”
陳國棟癱坐在地。
【六、尾聲:晨光】
一周后,晴。
江意寧站在警局天臺,望著城市蘇醒。
蔣凌宇走來,將一件外套披在他肩上。
“還疼嗎?”他問。
“頭不疼了?!苯鈱幓仡^看他,笑,“心也不疼了?!?/p>
蔣凌宇伸手,將他輕輕攬入懷中:“那……現(xiàn)在能確定,回頭就能看見我了嗎?”
江意寧靠在他懷里,輕聲說:“不用回頭。因為你一直都在。”
陽光灑落,將兩人的影子融成一道。
遠(yuǎn)處,警笛聲響起,新的案件等待他們?nèi)善啤?/p>
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誰的實驗品,而是彼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