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命運的變奏曲

艾莉絲·布萊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留下哈利和羅恩站在原地，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她那句略帶譏諷的建議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清冷的花香。

“從城堡的古代魔法防御體系的基礎原理查起……”羅恩模仿著艾莉絲那種平板無波的語調(diào)，翻了個白眼，“梅林的胡子，她以為她是誰？年輕版的麥格教授外加一本會走路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而且還是個布萊克！”

哈利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她離開的方向，眉頭微蹙。“她聽到了低語，羅恩。而且她似乎知道那是什么，或者至少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調(diào)查?！?/p>

“說不定就是她搞的鬼呢？”羅恩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懷疑，“一個布萊克，突然出現(xiàn)在霍格沃茨，然后怪事就發(fā)生了？這劇本我們可不陌生。想想西里斯那個弟弟，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最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惫p聲打斷他，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面容在他心中交織，帶來復雜的情緒?！拔覀儾荒芤驗樗男帐暇拖露ㄕ?。她提到了魔力流動的異常節(jié)點，這聽起來……很專業(yè)。赫敏肯定會感興趣?！?/p>

提到赫敏，羅恩也收斂了些許不滿。“好吧，反正她也去圖書館了。我們?nèi)フ液彰?，看看她挖出什么了沒有。說真的，我希望這只是城堡老了，打個魔法嗝兒什么的?！?/p>

他們轉(zhuǎn)身向圖書館走去。哈利的指尖再次無意識地拂過額頭，那瞬間的刺麻感雖然消失了，但卻在他心中投下了一層更深的陰影。那不是錯覺。某種與伏地魔無關(guān)，卻同樣古老冰冷的東西，正在霍格沃茨的脈絡中蠕動。

圖書館依舊是他們記憶中的樣子，浩瀚如煙海，彌漫著舊羊皮紙和魔法墨水的氣味。平斯夫人看到他們，銳利的目光 behind her spectacles 似乎柔和了一剎那，隨即又恢復了嚴厲，用無聲的眼神警告他們保持安靜。

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赫敏——她幾乎被埋在一張靠窗長桌的一堆搖搖欲墜的古籍后面，只露出一個濃密的棕色頭頂和一隻飛速書寫的羽毛筆。

“有任何進展嗎？”哈利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輕聲問道。

赫敏抬起頭，眼睛因?qū)Ｗ⒍W閃發(fā)光，但眉頭卻緊緊鎖著?！疤嗔?，但也太少了。”她壓低聲音，語氣帶著挫敗和興奮交織的奇特情緒，“霍格沃茨的魔法防御體系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無數(shù)倍。它并非一個單一咒語，而是層層疊加、由四位創(chuàng)始人及其后數(shù)個世紀最杰出的巫師不斷加固、編織而成的活體網(wǎng)絡。它有自己的韻律和流向?！?/p>

她推開幾本書，指著一頁畫滿復雜魔法幾何圖案和古代如尼文注解的羊皮紙?！案鶕?jù)《城堡之骨：論霍格沃茨的基石魔法》記載，城堡的魔力核心與地脈相連，正常情況下流動是穩(wěn)定且…嗯…健康的。但麥格教授提到的‘波動’，以及我們聽到的低語，很像是一種…阻塞或逆流引起的‘雜音’?！?/p>

“逆流？”羅恩茫然地問，“像抽水馬桶堵了嗎？”

赫敏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解釋道：“更類似于…血液循環(huán)不暢。某些地方的魔力無法順暢流通，積聚、扭曲，從而產(chǎn)生了這些物理和感官上的異常現(xiàn)象。但問題是，什么原因會導致這種阻塞？通常來說，只有極其強大的黑魔法干擾，或者…”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或者防御體系本身的某個古老組成部分被意外激活，或者…被腐蝕了?！?/p>

“腐蝕？”哈利感到一陣寒意。

“就像金屬會生銹?！焙彰魢烂C地說，“魔法也會衰減，尤其是如果缺乏維護，或者受到負面能量的長期侵蝕。但霍格沃茨的魔法應該是有自我修復能力的…”她苦惱地揉了揉額角，“資料太古老了，很多記載相互矛盾，或者語焉不詳。很多關(guān)于城堡最深層次秘密的知識都失傳了?！?/p>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失傳，并非無跡可尋。關(guān)鍵在于你尋找的方向是否正確。”

艾莉絲·布萊克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桌旁，她懷里又多了幾卷看起來極其古老的皮面手稿。她的灰眸掃過赫敏攤開的那幾本書，幾不可察地微微搖了搖頭。

“布萊克小姐?！焙彰粲行@訝，但立刻表現(xiàn)出專業(yè)態(tài)度，“你剛才說…尋找的方向？”

艾莉絲將一本厚得能當磚頭用的書輕輕放在桌上，書名是燙金的古代如尼文?！蛾幱爸W(wǎng)：隱晦魔法結(jié)構(gòu)與熵增效應》。哈利注意到她的手指纖細蒼白，但看起來很有力。

“大多數(shù)現(xiàn)代魔法理論建立在可見、可量化的效應基礎上?！卑蚪z的聲音平靜無波，像在陳述一個簡單事實，“但對于霍格沃茨這種層級的古老造物，許多運作機制是隱性的，涉及更高維度的魔法架構(gòu)。你們在查閱基礎防御理論，這沒錯，但忽略了‘陰影層面’（The Umbra Aspect）的影響。”

赫敏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陰影層面？你說的是佐爾圖斯·希格斯菲爾德（Zoltus Higglesford）在《魔法形而上學》里提出的那個未被證實的假說？他認為所有強大魔法都會產(chǎn)生一個負面的、鏡像般的能量維度，如同光下的影子？”

艾莉絲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絲細微的、近乎贊賞的表情，雖然轉(zhuǎn)瞬即逝?！跋８袼狗茽柕碌睦碚撨^于哲學化，缺乏實用支撐。我更傾向于參考早期如尼文大師的闡述，比如這里…”她纖細的手指劃過那本《陰影之網(wǎng)》的某一章，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復雜符號，“…他們認為，強大的守護魔法在排斥黑暗的同時，也會不可避免地將其‘擠壓’并‘儲存’在城堡魔法結(jié)構(gòu)的下層脈絡中，形成一種…魔法意義上的沉積層。通常，這種沉積是穩(wěn)定的，甚至被防御體系轉(zhuǎn)化為自身能量循環(huán)的一部分?！?/p>

她抬起眼，目光依次掃過哈利、赫敏和羅恩，那雙冰冷的灰眸里此刻閃爍著一種學術(shù)性的銳光?！暗绻獠坑凶銐驈姶蟮耐l力量試圖共鳴，或者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因某種原因變得脆弱，這些古老的‘沉積陰影’就可能被激活、上涌，從而干擾表層魔法的正常流動，產(chǎn)生你們所觀察到的…‘雜音’和異常?！?/p>

一片寂靜。連平斯夫人似乎都停止了撣灰塵的動作。

羅恩張大了嘴巴，看起來完全沒聽懂，但大受震撼。

赫敏則是一臉狂熱，仿佛看到了梅林本人?！斑@…這太不可思議了！這完美解釋了為什么異?，F(xiàn)象看起來沒有直接威脅，卻又如此詭異！它們不是攻擊，而是…癥狀！城堡魔法生態(tài)失衡的癥狀！”她急切地看向艾莉絲，“你有辦法檢測這種‘陰影層面’的活動嗎？或者定位阻塞點？”

艾莉絲微微頷首：“有一些古老的法術(shù)，基于如尼文和天象學，可以繪制城堡的魔力流圖。但需要特定的時間（如魔力潮汐的低點）、特定的媒介，以及…對古代魔法符文的精確理解?！彼恼Z氣里帶著毋庸置疑的自信，甚至是一絲傲然。

哈利一直沉默地聽著。他看著艾莉絲，試圖將她話語中那種冷靜到近乎無情的學術(shù)分析與她布萊克的姓氏聯(lián)系起來。她知道的太多了，遠遠超出一個普通NEWTs學生應有的水平。但她的話又邏輯嚴密，與赫敏的發(fā)現(xiàn)相互印證，甚至提供了更深入的解釋。

“為什么？”哈利突然開口，聲音在安靜的圖書館里顯得有些突兀。

艾莉絲的目光轉(zhuǎn)向他，帶著詢問 艾莉絲·布萊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留下哈利和羅恩站在原地，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她那句略帶譏諷的建議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清冷的花香。

“從城堡的古代魔法防御體系的基礎原理查起……”羅恩模仿著艾莉絲那種平板無波的語調(diào)，翻了個白眼，“梅林的胡子，她以為她是誰？年輕版的麥格教授外加一本會走路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而且還是個布萊克！”

哈利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她離開的方向，眉頭微蹙?！八牭搅说驼Z，羅恩。而且她似乎知道那是什么，或者至少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調(diào)查。”

“說不定就是她搞的鬼呢？”羅恩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懷疑，“一個布萊克，突然出現(xiàn)在霍格沃茨，然后怪事就發(fā)生了？這劇本我們可不陌生。想想西里斯那個弟弟，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最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惫p聲打斷他，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面容在他心中交織，帶來復雜的情緒?！拔覀儾荒芤驗樗男帐暇拖露ㄕ摗Ｋ岬搅四Яα鲃拥漠惓９?jié)點，這聽起來……很專業(yè)。赫敏肯定會感興趣?！?/p>

提到赫敏，羅恩也收斂了些許不滿?！昂冒桑凑踩D書館了。我們?nèi)フ液彰?，看看她挖出什么了沒有。說真的，我希望這只是城堡老了，打個魔法嗝兒什么的?！?/p>

他們轉(zhuǎn)身向圖書館走去。哈利的指尖再次無意識地拂過額頭，那瞬間的刺麻感雖然消失了，但卻在他心中投下了一層更深的陰影。那不是錯覺。某種與伏地魔無關(guān)，卻同樣古老冰冷的東西，正在霍格沃茨的脈絡中蠕動。

圖書館依舊是他們記憶中的樣子，浩瀚如煙海，彌漫著舊羊皮紙和魔法墨水的氣味。平斯夫人看到他們，銳利的目光 behind her spectacles 似乎柔和了一剎那，隨即又恢復了嚴厲，用無聲的眼神警告他們保持安靜。

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赫敏——她幾乎被埋在一張靠窗長桌的一堆搖搖欲墜的古籍后面，只露出一個濃密的棕色頭頂和一隻飛速書寫的羽毛筆。

“有任何進展嗎？”哈利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輕聲問道。

赫敏抬起頭，眼睛因?qū)Ｗ⒍W閃發(fā)光，但眉頭卻緊緊鎖著?！疤嗔?，但也太少了?！彼龎旱吐曇簦Z氣帶著挫敗和興奮交織的奇特情緒，“霍格沃茨的魔法防御體系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無數(shù)倍。它并非一個單一咒語，而是層層疊加、由四位創(chuàng)始人及其后數(shù)個世紀最杰出的巫師不斷加固、編織而成的活體網(wǎng)絡。它有自己的韻律和流向?！?/p>

她推開幾本書，指著一頁畫滿復雜魔法幾何圖案和古代如尼文注解的羊皮紙?！案鶕?jù)《城堡之骨：論霍格沃茨的基石魔法》記載，城堡的魔力核心與地脈相連，正常情況下流動是穩(wěn)定且…嗯…健康的。但麥格教授提到的‘波動’，以及我們聽到的低語，很像是一種…阻塞或逆流引起的‘雜音’?！?/p>

“逆流？”羅恩茫然地問，“像抽水馬桶堵了嗎？”

赫敏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解釋道：“更類似于…血液循環(huán)不暢。某些地方的魔力無法順暢流通，積聚、扭曲，從而產(chǎn)生了這些物理和感官上的異?，F(xiàn)象。但問題是，什么原因會導致這種阻塞？通常來說，只有極其強大的黑魔法干擾，或者…”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或者防御體系本身的某個古老組成部分被意外激活，或者…被腐蝕了?！?/p>

“腐蝕？”哈利感到一陣寒意。

“就像金屬會生銹?！焙彰魢烂C地說，“魔法也會衰減，尤其是如果缺乏維護，或者受到負面能量的長期侵蝕。但霍格沃茨的魔法應該是有自我修復能力的…”她苦惱地揉了揉額角，“資料太古老了，很多記載相互矛盾，或者語焉不詳。很多關(guān)于城堡最深層次秘密的知識都失傳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失傳，并非無跡可尋。關(guān)鍵在于你尋找的方向是否正確。”

艾莉絲·布萊克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桌旁，她懷里又多了幾卷看起來極其古老的皮面手稿。她的灰眸掃過赫敏攤開的那幾本書，幾不可察地微微搖了搖頭。

“布萊克小姐?！焙彰粲行@訝，但立刻表現(xiàn)出專業(yè)態(tài)度，“你剛才說…尋找的方向？”

艾莉絲將一本厚得能當磚頭用的書輕輕放在桌上，書名是燙金的古代如尼文。《陰影之網(wǎng)：隱晦魔法結(jié)構(gòu)與熵增效應》。哈利注意到她的手指纖細蒼白，但看起來很有力。

“大多數(shù)現(xiàn)代魔法理論建立在可見、可量化的效應基礎上?！卑蚪z的聲音平靜無波，像在陳述一個簡單事實，“但對于霍格沃茨這種層級的古老造物，許多運作機制是隱性的，涉及更高維度的魔法架構(gòu)。你們在查閱基礎防御理論，這沒錯，但忽略了‘陰影層面’（The Umbra Aspect）的影響?！?/p>

赫敏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陰影層面？你說的是佐爾圖斯·希格斯菲爾德（Zoltus Higglesford）在《魔法形而上學》里提出的那個未被證實的假說？他認為所有強大魔法都會產(chǎn)生一個負面的、鏡像般的能量維度，如同光下的影子？”

艾莉絲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絲細微的、近乎贊賞的表情，雖然轉(zhuǎn)瞬即逝?！跋８袼狗茽柕碌睦碚撨^于哲學化，缺乏實用支撐。我更傾向于參考早期如尼文大師的闡述，比如這里…”她纖細的手指劃過那本《陰影之網(wǎng)》的某一章，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復雜符號，“…他們認為，強大的守護魔法在排斥黑暗的同時，也會不可避免地將其‘擠壓’并‘儲存’在城堡魔法結(jié)構(gòu)的下層脈絡中，形成一種…魔法意義上的沉積層。通常，這種沉積是穩(wěn)定的，甚至被防御體系轉(zhuǎn)化為自身能量循環(huán)的一部分?！?/p>

她抬起眼，目光依次掃過哈利、赫敏和羅恩，那雙冰冷的灰眸里此刻閃爍著一種學術(shù)性的銳光?！暗绻獠坑凶銐驈姶蟮耐l力量試圖共鳴，或者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因某種原因變得脆弱，這些古老的‘沉積陰影’就可能被激活、上涌，從而干擾表層魔法的正常流動，產(chǎn)生你們所觀察到的…‘雜音’和異常。”

一片寂靜。連平斯夫人似乎都停止了撣灰塵的動作。

羅恩張大了嘴巴，看起來完全沒聽懂，但大受震撼。

赫敏則是一臉狂熱，仿佛看到了梅林本人。“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這完美解釋了為什么異?，F(xiàn)象看起來沒有直接威脅，卻又如此詭異！它們不是攻擊，而是…癥狀！城堡魔法生態(tài)失衡的癥狀！”她急切地看向艾莉絲，“你有辦法檢測這種‘陰影層面’的活動嗎？或者定位阻塞點？”

艾莉絲微微頷首：“有一些古老的法術(shù)，基于如尼文和天象學，可以繪制城堡的魔力流圖。但需要特定的時間（如魔力潮汐的低點）、特定的媒介，以及…對古代魔法符文的精確理解。”她的語氣里帶著毋庸置疑的自信，甚至是一絲傲然。

哈利一直沉默地聽著。他看著艾莉絲，試圖將她話語中那種冷靜到近乎無情的學術(shù)分析與她布萊克的姓氏聯(lián)系起來。她知道的太多了，遠遠超出一個普通NEWTs學生應有的水平。但她的話又邏輯嚴密，與赫敏的發(fā)現(xiàn)相互印證，甚至提供了更深入的解釋。

“為什么？”哈利突然開口，聲音在安靜的圖書館里顯得有些突兀。

艾莉絲的目光轉(zhuǎn)向他，帶著詢問的意味。

“你為什么對這些這么了解？”哈利直視著她的眼睛，試圖看透那層冰封的表面，“你為什么關(guān)心這個？據(jù)我所知，布萊克家族似乎更擅長…破壞古老的魔法，而非研究保護它們?！?/p>

空氣瞬間緊繃起來。羅恩緊張地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艾莉絲。

艾莉絲沉默了幾秒，灰色的眼眸里像是結(jié)了一層更厚的冰，但冰層之下，似乎有什么東西飛快地掠過——一絲痛楚？或是憤怒？哈利無法確定。

“波特先生，”她的聲音比之前更冷了幾分，“知識的價值在于其本身，而非掌握者的姓氏。布萊克家族的圖書館里恰好收藏了一些…被外界遺忘的典籍。至于我為什么關(guān)心…”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選擇措辭?！盎舾裎执氖悄Хń缱顐ゴ蟮倪z產(chǎn)。它的穩(wěn)定與否，關(guān)系到所有人。而我，”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語氣帶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意味，“恰好不喜歡看到古老而美麗的事物被玷污或瓦解。這個理由，足夠嗎？”

她沒有等待哈利的回答，而是轉(zhuǎn)向赫敏：“格蘭杰小姐，如果你有興趣，今晚午夜，天文塔。那是觀測星軌測算魔力低點的最佳位置。我可以嘗試進行一次初步的流圖測繪?！?/p>

赫敏幾乎立刻點頭：“我一定到！”

艾莉絲再次微微頷首，抱起她的書，轉(zhuǎn)身離開，黑袍飄動，沒有再看哈利一眼。

“哇哦?！焙彰羿哉Z，眼中充滿了求知的光芒，“她真是個天才！她的見解完全打開了一個新思路！”

羅恩湊近哈利，小聲說：“我還是覺得她怪怪的。而且她沒回答你的問題，對不對？她避開了?！?/p>

哈利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艾莉絲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慮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更深了。她確實避重就輕了。她對霍格沃茨的維護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近乎個人化的關(guān)切。而且，當她提到“被玷污或瓦解”時，那種細微的情緒波動…絕不僅僅是出于學術(shù)興趣。

午夜的天文塔，寒風凜冽。星空璀璨得不像話，銀河像一條發(fā)光的塵埃帶橫貫天際。

哈利和羅恩陪著赫敏準時到達。艾莉絲已經(jīng)在那里了。她換了一身更便于活動的深色袍子，正蹲在地上，用一根鑲嵌著月光石的黑木魔杖和一個銀質(zhì)的、刻滿如尼文的羅盤狀儀器，在地面繪制一個極其復雜的魔法陣。她的動作精準而流暢，帶著一種儀式般的美感。

她沒有對哈利和羅恩的到來表示歡迎，但也沒有反對，只是全神貫注于她的工作。

當魔法陣最后一筆完成時，她站起身，舉起魔杖，開始吟唱一段音調(diào)古老而奇特的咒語。魔杖尖端散發(fā)出柔和的、水銀般的光芒，與她腳下的魔法陣交相輝映?？罩械男浅剿坪踝兊酶用髁粒坏赖廊庋蹘缀鯚o法捕捉的微弱光絲從星空垂落，注入法陣之中。

赫敏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突然，魔法陣中心的光線開始扭曲，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漣漪。接著，一幅微縮的、半透明的霍格沃茨城堡三維影像浮現(xiàn)出來，由無數(shù)細密的光線勾勒而成。大部分區(qū)域的光線穩(wěn)定地流動著，如同發(fā)光的溪流。

但在幾個地方，光流變得混亂、黯淡，甚至出現(xiàn)了漩渦狀的黑暗節(jié)點。其中一個節(jié)點，恰好就在他們白天聽到低語的北塔樓走廊附近！

“梅林啊…”赫敏低聲驚呼。

艾莉絲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維持這個魔法對她消耗很大。她魔杖微微移動，指向其中一個最黯淡的節(jié)點，試圖看得更清晰。

就在這一刻，哈利額上的傷疤猛地一陣劇痛！比白天那一下強烈十倍！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捂住了額頭。

幾乎同時，那個被艾莉絲注視的黑暗節(jié)點在影像中猛地膨脹了一下，一股冰冷、死寂、充滿無盡惡意和貪婪的氣息——雖然微弱至極——從中泄露出來！

“啊！”艾莉絲也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痛呼，像是被那股氣息反噬，猛地后退一步，手中的魔杖差點脫手。魔法陣和城堡影像劇烈波動了一下，瞬間消散無蹤。

她臉色蒼白，呼吸有些急促，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灰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震驚和…一絲恐懼？她猛地看向哈利，仿佛察覺到了他剛才的反應。

“那是什么？”羅恩緊張地拔出魔杖，四處張望，“你們感覺到了嗎？剛才那一下…冷得可怕！”

“我也…感覺到了?！焙彰舻穆曇粲行┌l(fā)抖，她扶住了旁邊的欄桿，“不是溫度上的冷，是…魔法意義上的冰冷和空洞?！?/p>

哈利放下手，額頭的疼痛正在消退，但那種冰冷的惡意感卻縈繞不去。他看向艾莉絲，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冰冷和疏離，只剩下劇烈的震動和難以置信。她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緊緊抿住了嘴唇。

那一刻，哈利無比確信，艾莉絲·布萊克不僅知道那是什么，她甚至可能知道那東西的來源。而她所表現(xiàn)出的所有冷靜和專業(yè)，或許都是為了掩蓋她對這股力量的…恐懼。

古老的回響并非自然形成。陰影已然上涌。

而這位來自布萊克家族的女孩，似乎正站在風暴的最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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