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是一扇銀行式的防彈玻璃門，上方閃著紅字——「積分兌換所」。

馬嘉祺推門，冷氣撲面，像進了冰窖。

屋里沒窗，只有一排柜臺，每個窗口嵌著金屬鍵盤，屏幕藍得晃眼。

最左側窗口亮著綠燈，寫著「還貸專用」

許念念把水杯放在臺面上，杯底一碰金屬板，系統(tǒng)立刻「滴」一聲：

詭異系統(tǒng)“檢測到一次性水杯，價值0.01分，是否抵押？”

她愣住，連熱水都不放過？

馬嘉祺見怪不怪，把袖子擰干，甩出幾滴

馬嘉祺“這里一毛一分，想活就得摳?！?/p>

他先把自己的學生證插進卡槽，屏幕跳出數(shù)字——41。

馬嘉祺“我欠你1分，現(xiàn)在轉回?！?/p>

他敲鍵盤，確認。

叮，許念念的屏幕從41變42，馬嘉祺掉回40。

債務兩清，柜臺的打印口「咔嗒」吐出一張窄條：

詭異系統(tǒng)“交易完成，手續(xù)費0.5分，已自動扣除?！?/p>

許念念瞪眼

許念念“轉賬還要錢？”

馬嘉祺“銀行嘛，正常。”

他聳肩，像被宰慣了。

窗口右側滑出一只塑料小盒，里頭躺著一枚指甲大的黑色芯片，上刻「記憶碎片1」。

她拿起，芯片薄如蟬翼，卻沉得異常，像把一整晚噩夢壓進鐵片。

系統(tǒng)提示音跟著響：

詭異系統(tǒng)“碎片可隨時讀取，讀取時間3秒，副作用：隨機丟失另一段記憶，是否立即使用？”

許念念把芯片攥進手心

許念念“免了，再丟我就成空殼?！?/p>

馬嘉祺把空水杯扔進回收口，扭頭往外走

馬嘉祺“先出去，006他們肯定堵在門口看熱鬧。”

玻璃門再次滑開，熱風灌進來，帶著消毒水味。

休息區(qū)像個巨大室內廣場，白頂白地，燈藏在天花板里，亮得沒陰影。

廣場中央擺著幾排固定座椅，已經坐滿人，清一色校服，胸口編號跳躍。

最顯眼的是006，他一只腳踩在椅面，正拿礦泉水瓶當話筒，高聲廣播

006號“看見沒，負分賽道一口氣爬回42分，奇跡啊，朋友們買定離手，下輪賭她先跌回負十！”

周圍哄笑，有人吹口哨，有人伸腿絆路過的玩家，純粹找樂子。

許念念走過去，伸手握住礦泉水瓶中段，輕輕一擰，瓶身變形，水柱直射006褲腿。

笑聲戛然而止

006挑眉，倒也淡定

006號“行，有點脾氣，省得無聊。”

他把空瓶捏扁，扔進桶，坐回椅子，雙腿交疊，像看戲。

馬嘉祺抬手，指廣場盡頭的電子大屏：

馬嘉祺“別鬧，看公告。”

屏幕閃了幾下，跳出紅色列表

「副本二：無人生還」

「類型：孤島封閉」

「人數(shù)上限：12」

「報名條件：積分≥40」

「開啟倒計時：01：59：30」

下方是報名按鈕，亮綠色，像催命。

馬嘉祺側頭

馬嘉祺“打不打？積分夠，就報?！?/p>

許念念點頭，42分，剛夠門檻。

她伸手按下報名，屏幕立刻跳出確認框，指紋一按，名字鎖定。

馬嘉祺也報完，40分剛好踩線。

006在身后懶洋洋舉手

006號“加我一個，混熱鬧?！?/p>

他積分0，報不了，卻一點不慌，從兜里摸出一張「+40一次性積分券」，彈進掃描口。

臨時積分40，報名成功，券將在副本結束后自動銷毀。

他沖許念念挑眉

006號“欠條副本還，別眨眼?！?/p>

倒計時繼續(xù)走，廣場陸續(xù)有人湊夠40分，名單很快滿員。

12人里，許念念看見幾張熟臉：張真源、嚴浩翔，還有一直沒露面的宋亞軒。

宋亞軒縮在角落，懷里抱著本舊樂譜，頭發(fā)遮住眼睛，像怕光。

他積分只有41，卻報得毫不猶豫。

倒計時剩最后一分鐘，屏幕彈出規(guī)則簡版

規(guī)則1. 12人隨機分配到島上五處地點，每晚20：00強制投票，票高者處決。 2. 投票前可自由交流，禁止物理傷害，違規(guī)扣10分。 3. 島上藏有“免死牌”兩塊，持有者當晚免疫投票。 4. 副本結束條件：剩六人或找出隱藏‘審判者’。

規(guī)則讀完，廣場燈光驟滅，黑暗只持續(xù)三秒，再亮時，12人全部消失。

咸濕味鉆進鼻腔，許念念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鵝卵石海灘，浪頭一下一下拍岸，天空灰得像鉛皮。

手腕上多了一只塑料手環(huán)，屏幕亮綠：

詭異手環(huán)系統(tǒng)“玩家017，地點：東礁石，當前積分42?！?/p>

她轉身，背后是一棟破敗海上瞭望塔，鐵梯銹斷，塔身漆皮翻起，像結痂的傷口。

塔門半掩，里頭黑漆漆。

海灘空無一人，投票倒計時卻已開始——

19：27：30

只剩不到四十分鐘。

她掂掂口袋，芯片還在，粉筆沒了，水杯也沒了，只剩那張日歷紙片，被海水打濕一角。

她抽出紙片，九月七日背面透出藍墨，多出一行新字：

“別上塔，潮聲會暴露你?！?/p>

字是張真源的筆跡，瘦勁，像竹枝。

她把紙片塞回，繞塔走遠，順著礁石往高處爬。

爬到半腰，一塊巨石后傳來低低說話聲。

006號“……免死牌肯定在燈塔，系統(tǒng)最愛燈下黑?！?/p>

是006的嗓音，帶著興奮。

另一個人回

嚴浩翔“我先上去，你在外放哨?！?/p>

聲音清冷，是嚴浩翔。

許念念蹲低，探頭，看見006倚在石縫，手里把玩一把潛水刀，刀背磨得發(fā)亮。

嚴浩翔則背對她，正往塔梯邁步。

規(guī)則說禁止物理傷害，可刀不是傷害，是威脅，系統(tǒng)認不認？

她不敢賭，屏息縮回。

忽然，背后有人輕拍她肩。

她差點尖叫，回頭，對上宋亞軒的眼睛，他食指豎在唇邊，示意別動。

他懷里仍抱樂譜，只是書脊被雨水泡得發(fā)軟。

他彎腰，在她掌心寫：西谷，有人。

寫完指遠處一條被灌木遮住的溝壑，溝口閃著微弱藍光，像有電子設備。

許念念點頭，兩人放輕腳步，往溝谷摸去。

離開前，她最后看燈塔一眼——

塔頂燈房忽地亮起一束紅光，像給夜空剜了個洞。

緊接著，系統(tǒng)機械音在海面回蕩：

詭異系統(tǒng)“免死牌已觸發(fā)，位置：燈塔?！?/p>

聲音落，手環(huán)同步更新：

詭異手環(huán)系統(tǒng)“當前持有免死牌人數(shù)：1?！?/p>

宋亞軒低低嘆氣

宋亞軒“晚了，牌子被嚴浩翔拿到?！?/p>

許念念沒吭聲，心里卻轉得飛快——

牌子現(xiàn)身，今晚投票目標將集中燈塔；

她想活，要么搶牌，要么把持牌人推上票王。

搶牌風險高，推人更可行。

她抬眼，正對宋亞軒視線，兩人都沒說話，卻同時點頭。

合作，無聲達成。

溝谷越來越近，藍光里顯出一個人影，蹲地調試便攜電臺，背后編號015——張真源。

他聽見腳步，回頭，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一圈，開口第一句話：

張真源“想活嗎？我有票倉，缺籌碼?！?/p>

許念念走過去，血痂未干的指尖在空氣中劃出微弱紅線。

張真源“籌碼就是票，”

張真源“先湊六人同盟，把燈塔那位送上熱搜?！?/p>

張真源推眼鏡，笑意淡淡

許念念“成交?！?/p>

遠處浪頭轟然砸岸，像給這場交易配了鼓點。

投票時間還有三十分鐘，海面平靜，暗流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