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下午,你接到了李羲承的電話,說他爺爺?shù)乃饺酥碓敢庖娔?,地點定在一家隱蔽的老茶館。你特意換了一身低調(diào)的米白色連衣裙,去掉了平日里常戴的墨玉手鐲,只帶了一個簡單的帆布包,里面裝著錄音筆和筆記本——你不想讓對方覺得你有太強的攻擊性。
茶館位于老城區(qū)的一條小巷里,門口掛著褪色的藍(lán)布幌子,上面寫著“清風(fēng)茶館”四個大字。你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茶香撲面而來,與外面喧囂的街道仿佛是兩個世界。李羲承已經(jīng)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綠茶。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的休閑西裝,沒有了平日里的冷硬,多了幾分溫和。
“來了?!彼ь^看到你,起身幫你拉開椅子,“這里的龍井很不錯,你試試?!?/p>
你坐下,接過他遞來的茶杯,溫?zé)岬挠|感從指尖傳來,驅(qū)散了些許緊張?!爸硎裁磿r候到?”你問道,目光掃過茶館里的其他客人——大多是下棋聊天的老人,看起來很安全。
“快了,他說會晚點到,怕被人跟蹤?!崩铘顺忻蛄艘豢诓?,語氣很平靜,“他跟著我爺爺幾十年了,知道很多秘密,但也很謹(jǐn)慎,不會輕易透露信息。等會兒你盡量別問太直接的問題,順著他的話聊,或許能有意外收獲?!?/p>
你點頭,將錄音筆悄悄放在桌下,按下了開關(guān)。就在這時,茶館門口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人,頭發(fā)花白,背有些駝,手里拎著一個舊布包。他四處看了看,目光落在你和李羲承身上,猶豫了幾秒,才慢慢走過來。
“張叔?!崩铘顺衅鹕泶蛘泻?,語氣很恭敬。
張助理點了點頭,在你對面坐下,目光警惕地掃過你,然后看向李羲承:“羲承,你說的人就是她?”
“是,她是沈總的女兒,想問問十年前沈總離開的事?!崩铘顺薪忉尩溃o張助理倒了一杯茶。
張助理端起茶杯,卻沒有喝,只是輕輕摩挲著杯壁,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十年前的事,過去太久了,很多細(xì)節(jié)我記不清了?!?/p>
你沒有急著追問,而是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張助理續(xù)了杯茶:“張叔,我知道您有顧慮。我找您不是為了追究誰的責(zé)任,只是想知道我父親當(dāng)年為什么突然離開,他在國外過得好不好?!蹦愕穆曇艉茌p,帶著一絲懇求,“我已經(jīng)十年沒見過他了,連他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每天都在擔(dān)心他的安全?!?/p>
張助理的眼神軟了下來,他看著你,嘆了口氣:“沈總當(dāng)年是個好人,對公司很盡心盡力,和董事長(李羲承爺爺)的關(guān)系也很好。只是后來……”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后來怎么了?”你追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后來沈總發(fā)現(xiàn)了公司和一個海外組織的交易,那個組織涉及走私和洗錢,沈總不想同流合污,就想把事情捅出去。”張助理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只有你們?nèi)齻€人能聽到,“董事長知道后,把他叫到辦公室談了很久,具體談了什么我不知道,但第二天沈總就提出了辭職,董事長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永遠(yuǎn)不要回國,也不要聯(lián)系任何人?!?/p>
你手里的茶杯差點摔在桌上,茶水灑了一點在桌面上。原來父親當(dāng)年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李氏的秘密,才被迫離開的。那個海外組織,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什么爺爺要幫他們掩蓋?
“那個海外組織叫什么名字?他們和李氏做了什么交易?”你急切地問道,身體前傾,緊緊盯著張助理。
張助理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無奈:“我不知道具體的名字,只聽董事長偶爾提起過,好像和‘暗網(wǎng)’有關(guān)。交易的內(nèi)容也不清楚,都是董事長親自對接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彼D了頓,繼續(xù)說道,“沈總離開后,董事長就把所有和那個組織有關(guān)的文件都燒了,還辭退了幾個可能知道內(nèi)情的員工,之后再也沒人敢提起這件事?!?/p>
你失望地靠在椅背上,原本以為能找到更多線索,沒想到還是停留在原點。李羲承看出了你的失落,輕輕拍了拍你的手背,給了你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后對張助理說:“張叔,您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細(xì)節(jié)?比如那個組織的人有沒有來過公司?或者董事長有沒有提到過什么特殊的標(biāo)記?”
張助理皺著眉頭,仔細(xì)回憶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對了!我記得有一次,董事長的書房里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上有一個銀色的蛇形標(biāo)記,看起來很詭異。后來沈總離開后,那個盒子就不見了,董事長再也沒提起過。”
蛇形標(biāo)記?你心里咯噔一下,這個標(biāo)記你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努力回憶著,突然想起父親出國前留給你的一個舊相冊,里面夾著一張泛黃的紙條,紙條上畫著一個簡單的蛇形圖案,當(dāng)時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一直夾在相冊里。
“張叔,您能確定那個標(biāo)記是蛇形嗎?”你急切地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確定,我看得很清楚,是一條盤起來的蛇,眼睛是紅色的,很嚇人。”張助理肯定地說。
你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快速畫了一個蛇形圖案,遞給張助理:“是不是這樣?”
張助理接過手機,仔細(xì)看了看,點頭說:“對,就是這個樣子!你怎么知道?”
“我父親出國前留給我的紙條上,畫著這個標(biāo)記?!蹦慵拥卣f,“張叔,您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和這個標(biāo)記有關(guān)的事情?”
張助理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疲憊:“沒有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這件事太危險了,你們還是別再查了,免得惹禍上身?!彼f完,起身拿起舊布包,“我該走了,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和你們見面,就麻煩了。”
李羲承也跟著起身,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張助理:“張叔,謝謝您告訴我們這些,這點心意您收下,就當(dāng)是我們對您的感謝?!?/p>
張助理推辭了幾下,最終還是收下了,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茶館。
茶館里只剩下你和李羲承,氣氛有些沉重。你看著桌上的蛇形圖案,心里翻涌著無數(shù)疑問:父親留下的標(biāo)記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海外組織的存在?他現(xiàn)在在國外,是不是還在被那個組織監(jiān)視?
“別太擔(dān)心?!崩铘顺凶谀銓γ妫兆∧愕氖?,他的手心很溫暖,能讓你稍微平靜一點,“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蛇形標(biāo)記這個線索,接下來可以從這里入手,說不定能查到那個海外組織的信息。”
“可是‘暗網(wǎng)’那么大,怎么查?”你有些沮喪,“而且那個組織涉及走私和洗錢,肯定很隱蔽,我們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p>
“慢慢來,不要急?!崩铘顺械恼Z氣很溫柔,卻帶著堅定的力量,“我已經(jīng)讓我的私人偵探去查蛇形標(biāo)記的信息了,他在暗網(wǎng)有很多人脈,或許能有收獲。另外,我還聯(lián)系了國際刑警的朋友,讓他們幫忙留意那個組織的動向?!?/p>
你看著他,心里充滿了感激。你沒想到他會為了你的事,動用這么多私人資源。你張了張嘴,想說聲謝謝,卻又覺得語言太蒼白。
“不用謝我。”李羲承仿佛看穿了你的心思,笑了笑,“我們是合作伙伴,幫你就是幫我自己。而且,我也想知道李氏當(dāng)年到底做了什么,不能讓那些黑暗的事情一直掩蓋下去?!?/p>
你點頭,心里的失落漸漸被希望取代。雖然前路依舊艱難,但至少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看著李羲承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難,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李羲承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他握緊你的手,語氣堅定:“好,我們一起面對?!?/p>
夕陽透過茶館的窗戶照進(jìn)來,落在你們交握的手上,溫暖而耀眼。你知道,接下來的路會充滿危險和挑戰(zhàn),但只要有李羲承在身邊,你就有勇氣走下去。你們不僅要查清十年前的舊案,還要把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組織揪出來,讓他們?yōu)樽约旱男袨楦冻龃鷥r。
離開茶館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李羲承送你回家,車子行駛在安靜的街道上,窗外的路燈一閃一閃,像星星落在地上。你靠在椅背上,看著身邊專注開車的男人,心里突然覺得很踏實。或許,在這場充滿算計的豪門風(fēng)云里,你不僅找到了盟友,還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車子停在你家樓下,你解開安全帶,轉(zhuǎn)頭對李羲承說:“今天謝謝你。”
“不用客氣?!崩铘顺锌粗?,眼底帶著一絲溫柔,“偵探那邊有消息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任何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p>
“好。”你點頭,推開車門走下去。
你站在樓下,看著李羲承的車子消失在夜色里,才轉(zhuǎn)身走進(jìn)樓道?;氐郊?,你拿出那個舊相冊,從里面翻出那張泛黃的紙條。紙條上的蛇形圖案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隱藏了十年的秘密。你握緊紙條,心里暗暗發(fā)誓:爸爸,我一定會查清所有事情,找到你,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