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在你手腕那道尚未消退的紅痕上停留了一瞬,又在宮子羽被打紅的手背上掠過,最后定格在宮遠(yuǎn)徵身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遠(yuǎn)徵,執(zhí)刃在長老廳,有要事與你相商,立刻過去?!?/p>
宮尚角的語氣毫無波瀾,卻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宮遠(yuǎn)徵熊熊燃燒的怒火。
宮遠(yuǎn)徵猛地一窒,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控,他狠狠瞪了宮子羽一眼,又極其復(fù)雜地瞥了你一眼,那眼神里有憤怒、有憋屈,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茫然。
最終,他重重哼了一聲,拿起那瓶藍(lán)色藥瓶,頭也不回地撞開宮子羽,大步流星地沖了出去。
藥廬里只剩下你、宮子羽和門口的宮尚角。
宮子羽看著宮遠(yuǎn)徵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依舊縮在角落、驚魂未定的你,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
宮尚角的目光卻落在了你身上。
“你,”他開口,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視線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審視壓力,緩緩掃過你手腕的紅痕和你略顯狼狽的樣子,“回房去,把藥喝了,好生休息。”
他沒有多問一句,也沒有對剛才的混亂發(fā)表任何評論,但那平靜無波的目光卻讓你覺得比宮遠(yuǎn)徵的怒火還瘆人。
你趕緊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這就去,立刻!馬上!”
你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矮榻上溜下來,也顧不上腰被撞痛的地方了,低著頭就想從宮尚角身邊溜出去。
經(jīng)過他身邊時,你感覺那冰冷的目光似乎在你身上停留了更久一點,你嚇得寒毛倒豎,腳步更快了。
“小禾姑娘!”
宮子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明顯的擔(dān)憂。
你腳步一頓,但沒敢回頭,只是胡亂擺了擺手:“我沒事!羽公子你快去忙吧,真的!我很好!”
說完,你像只受驚的兔子,嗖地一下竄出了藥廬,朝著自己那個偏僻廂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安全了!暫時!
你靠在回廊冰冷的柱子上,大口喘著氣,感覺自己的小心臟今天經(jīng)歷了太多不該承受的刺激。
“我的媽呀……”
你撫著胸口,心有余悸,“宮遠(yuǎn)徵那小子什么毛???動不動就炸毛,還老想動手!宮子羽也是,明明看著那么溫和一個人,怎么一靠近我也跟點了炮仗似的?”
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咎于宮門風(fēng)水不好,或者這倆兄弟天生八字不合,而你剛好成了那根導(dǎo)火索。
手腕上的紅痕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你剛才的險情。
你揉著手腕,愁眉苦臉:“不行不行,這徵宮是待不下去了!宮遠(yuǎn)徵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跟他待一塊兒,遲早不是被他毒死就是被他嚇?biāo)?!?/p>
你開始認(rèn)真思考宮子羽之前的提議,去羽宮?至少宮子羽脾氣好,看起來……安全系數(shù)高那么一點點?
雖然剛才他也差點加入失控陣營。
“選親!選親!”
突然,遠(yuǎn)處傳來侍女們刻意壓低卻難掩興奮的議論聲,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你的愁緒。
“聽說新娘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
“真的?都有哪些家族的小姐???”
“不知道呢,不過肯定都是頂頂漂亮的……”
你的眼睛瞬間亮了!
對呀!選親大典!
新娘們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