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的風很大,吹亂了張真源的頭發(fā)。他站在邊緣,腳下是數(shù)十米高的峭壁和洶涌的海浪。六人呈半圓形圍攏過來,月光在他們臉上投下猙獰的陰影。
"跳啊!"宋亞軒興奮地催促,"讓我看看你能飛多遠!"
馬嘉祺舉起注射器:"別做傻事,真源。這只是鎮(zhèn)靜劑,讓你安靜下來好好談談。"
張真源的目光掃過六張臉。馬嘉祺的冷靜面具已經(jīng)碎裂,露出下面的焦躁;嚴浩翔眼中燃燒著純粹的占有欲;丁程鑫捧著腳鏈的手在發(fā)抖;劉耀文像困獸般喘著粗氣;賀峻霖嘴角帶著看好戲的弧度;宋亞軒則完全沉浸在游戲的興奮中。
他深吸一口帶著咸腥味的空氣,突然向前邁了一步——不是跳崖,而是沖向馬嘉祺。
所有人都沒料到這個動作。在嚴浩翔反應過來前,張真源已經(jīng)抓住馬嘉祺舉著注射器的手腕,一個巧妙的扭轉將注射器奪下,針尖抵在馬嘉祺的頸動脈上。
"退后。"張真源聲音冷靜,"全部退后。"
六人僵在原地。馬嘉祺在張真源鉗制下微微發(fā)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你以為這能改變什么?"
"能給我爭取時間。"張真源押著馬嘉祺向懸崖邊退去,"把腳鏈扔下海。"
丁程鑫猶豫地看向馬嘉祺,后者咬牙點頭。白金腳鏈劃出弧線,消失在黑暗的海浪中。
"現(xiàn)在,退到別墅門口。"張真源命令。
嚴浩翔向前一步:"放開他,真源。你跑不掉的。"
"退后!"張真源的針尖刺入馬嘉祺皮膚,滲出血珠。
六人被迫后退,但目光死死鎖定張真源。就在這緊張的對峙中,誰也沒注意到被踢倒的蠟燭點燃了干燥的窗簾。
火苗悄無聲息地竄起,等劉耀文驚叫時,整個窗簾已經(jīng)燒成火幕。
"著火了!"丁程鑫驚呼。
馬嘉祺掙扎起來:"快去救火!那些資料——"
嚴浩翔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張真源:"先抓他!"
分歧在這一刻爆發(fā)。馬嘉祺怒吼:"那些資料比什么都重要!快去救火!"
嚴浩翔冷笑:"讓他燒!今天我非要抓住他不可!"
賀峻霖和劉耀文猶豫不決,丁程鑫已經(jīng)沖向別墅。宋亞軒卻拍手大笑:"燒得好!真源快看,像不像我們的告別演唱會?"
火勢迅速蔓延,別墅西翼已經(jīng)陷入火海。張真源看準時機,將馬嘉祺推向嚴浩翔,轉身躍下懸崖。
"不!"六聲驚呼混合在一起。
張真源在空中調(diào)整姿勢,瞄準一塊突出的礁石落下。腳踝傳來劇痛,但他咬牙忍住,順著巖壁向下爬。上方傳來嚴浩翔的怒吼和其他人的爭吵聲。
海水冰冷刺骨。張真源落入水中時幾乎窒息,但他強迫自己浮出水面,向記憶中的礁石區(qū)游去。身后傳來重物落水聲——有人追來了。
"真源!"嚴浩翔的聲音在海浪中破碎,"你逃不掉的!"
張真源拼命向前游,腳踝的疼痛讓每個動作都像刀割。嚴浩翔水性極好,迅速拉近距離。在離礁石還有十幾米時,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抓住你了。"嚴浩翔在水下露出勝利的笑容。
張真源掙扎著踢向他,但水的阻力讓動作變得無力。兩人在海浪中纏斗,嚴浩翔的手臂像鐵鉗般箍住他的腰。
"跟我回去。"嚴浩翔在他耳邊說,"不然我就把你按在水里,直到你聽話。"
張真源突然停止掙扎,反而貼近嚴浩翔。這個反常的舉動讓對方一愣。就在這一瞬間,張真源的手摸到礁石邊緣一塊鋒利的貝殼,狠狠劃向嚴浩翔的手臂。
嚴浩翔痛呼松手,張真源趁機掙脫,爬上最近的礁石。他回頭看去,嚴浩翔捂著手臂的血痕,眼中燃燒著難以置信的憤怒。
"你會后悔的,真源!"嚴浩翔的吼聲被海浪吞沒。
張真源不敢停留,沿著礁石向遠處奔跑。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黎明將至。在最近的礁石上,他發(fā)現(xiàn)了一艘系著的小漁船——老管家說的逃生工具。
他解開纜繩,啟動馬達。小船發(fā)出轟鳴,駛向開闊海域?;仡^望去,別墅的火光映紅半邊天,六個身影在沙灘上混亂不堪。
行駛約半小時后,燃料耗盡。張真源漂浮在海上,精疲力盡。就在這時,一艘漁船從晨霧中駛來。船主是個滿臉皺紋的老漁夫,向他伸出援手。
"需要幫忙嗎,年輕人?"
張真源猶豫片刻,但寒冷和疲憊讓他最終接受幫助。老漁夫遞給他干毛巾和熱茶,笑容和藹:"怎么大清早在海上?"
"船故障了。"張真源編造借口。
老漁夫點點頭,但眼神若有所思。當張真源喝茶時,他忽然開口:"你是那個明星吧?張真源?"
張真源僵住,茶杯差點掉落。
"別緊張。"老漁夫笑笑,"我女兒是你粉絲。"他轉身操作船舵,"送你去港口?"
張真源點頭,但警惕性未減。他注意到老漁夫偷偷發(fā)了條信息,手機屏保照片是他和...馬嘉祺的合影?
船向港口駛去時,張真源假裝休息,實則觀察路線。這不是去港口的方向。他悄悄移動到船邊,準備再次跳海。
"別急。"老漁頭也不回地說,"馬上就到了。"
前方出現(xiàn)一艘游艇,甲板上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張真源的心沉入谷底——他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游艇靠近,馬嘉祺站在船頭,手臂包扎著繃帶,臉色蒼白但眼神冰冷:"歡迎回來,真源。"
張真源看著越來越近的游艇,又看向深不見底的海水。這一次,他還能逃掉嗎?
遠處燃燒的別墅前,剩余五人站在沙灘上望著彼此。嚴浩翔手臂纏著臨時繃帶,臉色陰沉;丁程鑫抱著搶救出來的相冊哭泣;劉耀文對著海面怒吼;賀峻霖冷靜地記錄著什么;宋亞軒則笑著看燃燒的別墅,仿佛在欣賞藝術品。
"他跑了。"嚴浩翔嘶啞地說,"但我們會抓他回來。"
馬嘉祺的聲音從手機傳來:"已經(jīng)抓住了。準備迎接吧。"
五人對視一眼,各自臉上寫著不同的情緒。七年的平衡已經(jīng)被打破,而重聚時將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火焰在別墅屋頂跳躍,像一場盛大的告別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