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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寒鴉渡

津門烽煙起

民國二十六年,九月的天津衛(wèi)已經(jīng)浸在涼透骨的秋風里。海河面上飄著碎了的云影,貨船攏在碼頭邊,帆布被風扯得噼啪響,卻沒半分往日裝卸貨物的熱鬧——自打三個月前北平陷了,津門的碼頭就像被抽走了魂,連挑腳的苦力都少了大半,只剩幾個裹著破棉襖的老漢蹲在石階上,盯著河面發(fā)呆。

周明軒揣著懷表,腳步放得極輕,青布長衫的下擺掃過碼頭的碎石子,沒發(fā)出一點聲響。他剛從法租界的洋行出來,西裝革履的洋經(jīng)理把一份標著“絕密”的電報塞給他時,手指都在抖:“周先生,這東西……要是讓日本人搜著,咱們都得掉腦袋?!?/p>

他沒接話,只把電報卷成細筒,塞進長衫內(nèi)側(cè)縫好的暗袋里。暗袋貼著心口,能感覺到紙筒邊緣硌著皮膚,像一塊燒紅的烙鐵。走出洋行大門時,街角的日本憲兵崗哨正亮著昏黃的馬燈,兩個端著三八大蓋的憲兵來回踱步,皮靴踩在石板路上,聲音沉得能砸進人的心里。

“站??!證件!”

剛拐進估衣街,一道粗啞的喝聲就攔在了面前。周明軒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是兩個穿著黑布短打的便衣,袖口露著半截刺青,眼神像餓狼似的盯著他的長衫。這是日本人的“偵緝隊”,專在租界外抓“可疑分子”,抓進去的人,十有八九再也出不來。

周明軒從懷里摸出證件,指尖故意在懷表鏈上碰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咔嗒”聲。那是塊瑞士產(chǎn)的懷表,表殼鍍著金,在昏暗中閃著微光——這是他故意露的破綻,津門城里戴得起這種懷表的,不是洋行的買辦,就是商號的老板,偵緝隊的人雖狠,卻不敢輕易惹有錢有勢的主。

果然,那兩個便衣接過證件,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又瞥了眼周明軒手腕上的手表,語氣軟了些:“洋行的?這么晚了出來做什么?”

“去勸業(yè)場取批貨,洋經(jīng)理等著用。”周明軒的聲音平穩(wěn),沒帶半點慌亂,“二位要是不信,可隨我去洋行核對?!?/p>

這話一出,兩個便衣對視一眼,擺了擺手。他們不過是想敲點錢,真要惹了洋行的人,上面的日本人也不會饒了他們。周明軒收回證件,揣進懷里,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后背卻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冷汗——暗袋里的電報,比他的命還重要,那是北平地下黨發(fā)來的情報,說日本人最近要在津門搜捕一批學生,名單就在憲兵隊的檔案室里。

估衣街的鋪子大多關著門,只有幾家賣夜宵的小攤還亮著燈。一個賣餛飩的老漢正低頭搟皮,竹制的搟面杖在案板上“咚咚”響,聲音在空蕩的街上傳得很遠。周明軒路過小攤時,腳步頓了頓,低聲說:“一碗餛飩,多放辣?!?/p>

這是接頭的暗號。老漢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沒說話,只往鍋里下了一勺餛飩。水開的聲音“咕嘟咕嘟”響,蒸汽裹著蔥花的香味飄過來,遮住了兩人的身影。

“東西帶來了?”老漢的聲音壓得極低,手里的勺子還在鍋里攪著。

周明軒點點頭,手悄悄伸進暗袋,把電報卷遞了過去。老漢接過紙筒,飛快地塞進圍裙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又舀了一勺湯,澆在餛飩上:“慢用,辣油在旁邊?!?/p>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紅藍色的燈光掃過街道,把墻面照得忽明忽暗。老漢的手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日本人查街了,從后門走,通著胡同?!?/p>

周明軒沒多言,端起餛飩碗,快步走進小攤后面的窄門。門后是條僅容一人通過的胡同,墻壁上爬滿了枯藤,風穿過藤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有人在暗處低語。他沿著胡同往前走,走了約莫百十米,突然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日本人的呼喊聲。

“快!搜!別讓他跑了!”

周明軒心里一緊,加快腳步往前跑。胡同的盡頭是道矮墻,他助跑幾步,手撐著墻,翻身跳了過去。落地時,腳踝被石子硌了一下,疼得他皺緊眉頭,卻不敢停下——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子彈穿過空氣的“咻咻”聲。

“砰!”

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邊飛過,打在旁邊的樹干上,濺起一片木屑。周明軒猛地往前撲,摔在一片草叢里,借著夜色的掩護,往不遠處的四合院爬去。那是他的住處,院里有個地窖,是他早就挖好的藏身之處。

他爬進四合院的大門,反手把門閂插緊,剛要往地窖跑,就聽到院里的石榴樹后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周明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伸手摸向腰間——那里藏著一把勃朗寧手槍,是他從洋行經(jīng)理手里借的,他雖沒開過槍,卻知道此刻必須握緊它。

“誰?”他低聲喝問,手指扣在扳機上。

石榴樹后走出一個人,穿著藍色的學生裝,扎著馬尾辮,臉上還沾著泥土,手里緊緊攥著一本書。是個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眼神里滿是驚慌,卻還強撐著站直身子:“我……我是南開的學生,日本人在抓我們,我能不能……能不能在你這躲一會兒?”

周明軒盯著她的眼睛,沒看到撒謊的痕跡。南開的學生,正是情報里說的要被搜捕的人。他松了口氣,把槍收起來,壓低聲音說:“跟我來,地窖里安全?!?/p>

他帶著姑娘走到堂屋,掀開地上的木板,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地窖口。一股潮濕的土腥味飄了上來,姑娘卻沒猶豫,彎腰鉆了進去。周明軒正要跟著進去,就聽到院門外傳來“咚咚”的砸門聲,還有日本人的吼叫聲:“開門!快開門!搜查!”

周明軒的心一沉,他知道,地窖的木板雖然隱蔽,卻經(jīng)不起仔細搜查。他回頭看了眼地窖口,對里面的姑娘說:“別出聲,無論聽到什么,都別出來?!?/p>

說完,他蓋上木板,又把旁邊的八仙桌挪過去,擋住木板的痕跡。剛做完這一切,院門就被撞開了,幾個端著槍的日本憲兵沖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少佐,戴著金邊眼鏡,眼神陰鷙地掃過院子:“你的,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學生?穿藍衣服的?!?/p>

周明軒靠在門框上,雙手抱在胸前,故意露出手腕上的手表,語氣平淡:“少佐先生,我剛從洋行回來,沒看到什么女學生。這院子就我一個人住,少佐要是不信,可隨意搜查?!?/p>

少佐的目光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他往前走了幾步,用軍靴踢了踢桌子腿:“桌子下面,是什么?”

周明軒的手心冒出了汗,卻依舊鎮(zhèn)定:“是地窖,放雜物用的。少佐要是想查,我這就挪開桌子?!?/p>

他剛要動手,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一個憲兵跑進來,對著少佐嘰里呱啦說了一通日語。少佐的臉色變了變,狠狠瞪了周明軒一眼,轉(zhuǎn)身對憲兵們說:“走!去下一家!”

憲兵們撤走了,院門關得震天響。周明軒靠在墻上,長長地舒了口氣,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把長衫浸濕了。他走到八仙桌前,挪開桌子,掀開木板,對著地窖里說:“安全了,出來吧?!?/p>

姑娘從地窖里爬出來,臉色還有些蒼白,卻對著周明軒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先生。我叫林晚秋,是南開中學的學生?!?/p>

周明軒點點頭,把木板蓋好,又挪回桌子:“我叫周明軒,在洋行做事。你怎么會被日本人追?”

“他們說我們學生搞‘反日活動’,今天下午突然闖進學校,抓了好多同學,我是從后墻跳出來的。”林晚秋的聲音有些哽咽,眼圈紅了,“我爹娘都在北平,現(xiàn)在北平也陷了,我……我不知道該去哪?!?/p>

周明軒看著她泛紅的眼睛,心里泛起一陣酸楚。他想起自己的妹妹,去年去北平讀書,如今也沒了消息。他拍了拍林晚秋的肩膀,輕聲說:“先在我這住幾天,等風頭過了,再想辦法。津門城里,總有我們能去的地方?!?/p>

林晚秋抬起頭,眼里閃著淚光,卻用力點了點頭。窗外的風更緊了,刮得石榴樹的枝葉“嘩嘩”響,像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苦難。周明軒走到窗邊,望著遠處憲兵崗哨的燈光,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津門的黑夜還很長,但只要還有像林晚秋這樣的學生,還有那些在暗處傳遞情報的人,總有一天,光明會重新照進這座城市。

夜,還在繼續(xù)。海河的水靜靜流淌,載著這座城市的悲傷與希望,流向遠方。而周明軒懷里的懷表,還在“滴答滴答”地走著,像是在為這場漫長的抗爭,計數(shù)著每一分,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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