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輕輕灑在床榻上。
扶漓被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喚醒,睫毛像蝶翼般顫了顫才睜開眼,她揉了揉微微脹痛的額角,嗓音還帶著初醒的沙?。?/p>
扶漓“進(jìn)?!?/p>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白東君探進(jìn)頭來,額前碎發(fā)還沾著點(diǎn)晨露的潮氣,臉上笑容亮得晃眼:
百里東君“起床啦!太陽都要曬屁股了?!?/p>
扶漓小臉一紅,擁著被子坐起身。蓬松的長發(fā)披在肩頭,像只剛睡醒的絨毛小動物。
她嘟著粉唇,帶著點(diǎn)起床氣抱怨:
扶漓“昨夜那酒太好喝了,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腦袋現(xiàn)在還暈乎乎的?!?/p>
說著,她輕輕按住空空的肚子,仰起小臉,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扶漓“東君,我餓了,想喝粥?!?/p>
白東君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軟得一塌糊涂。
仿佛真有了個需要呵護(hù)的妹妹。
他上前兩步,伸手替她把垂到臉上的頭發(fā)別到耳后,指尖不經(jīng)意碰到她的耳垂,兩人都頓了一下。
他趕緊收回手,耳根悄悄泛紅,聲音卻寵溺得能滴出蜜來:
百里東君“早就備好了,等你洗漱完就能用。”
扶漓“東君,你真好?!?/p>
扶漓歪著腦袋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盛了兩汪清泉。
扶漓“貼心的倒像是我的兄長了?!?/p>
白東君輕笑出聲:
百里東君“你是我朋友,又是姑娘家,我自然該多照顧些?!?/p>
扶漓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眼前一亮,興奮地拍手道:
扶漓“東君,你缺妹妹嗎?不如我認(rèn)你做哥哥吧!”
少年聞言一怔,不自覺地?fù)狭藫项^:
百里東君“這……可以嗎?”
心頭莫名掠過一絲異樣,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扶漓“怎么不行?”
少女眨著清澈的眼眸:
扶漓“我十六了。若不是你年長我一歲,我還想讓你喚我姐姐呢。”
白東君看著她嬌俏的模樣,喉結(jié)動了動,笑著應(yīng)道:
百里東君“好,就聽阿漓妹妹的!”
他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神色認(rèn)真起來:
百里東君“不過阿漓,有件事我瞞了你。我不姓白,我姓百里,來自乾東城。爺爺是鎮(zhèn)西侯百里洛陳,父親是百里成風(fēng),母親溫珞玉出自毒醫(yī)世家溫家?!?/p>
扶漓“聽起來好厲害!”
扶漓由衷贊嘆,雖然她連乾東城在哪都不知道,鎮(zhèn)西侯是什么官也沒概念,只覺得這些名字都帶著股厲害的勁兒。
百里東君看著她懵懂的樣子,心里反而更緊張了,手指攥了攥衣角,小心翼翼地問:
百里東君“阿漓不生氣嗎?我騙了你……”
扶漓“這有何好生氣的?”
扶漓歪著頭,嫣然一笑。
扶漓“出門在外,誰還沒點(diǎn)不能說的事兒呢?你現(xiàn)在愿意告訴我,說明你真把我當(dāng)妹妹了呀?!?/p>
百里東君的心像被溫水泡過,又暖又軟。
他看著少女眉眼彎彎的樣子,覺得自己真是撿著個寶貝妹妹。
扶漓伸手摸了摸自己頸間散開的長發(fā),發(fā)絲柔軟地纏繞在指尖,她仰頭看著百里東君,眼神里滿是期待:
扶漓“東君哥哥,你會挽發(fā)髻嗎?我自己總是挽不好,亂糟糟的?!?/p>
百里東君的目光落在少女不施粉黛的臉上,那肌膚勝雪,眉眼如畫,讓他不由耳根發(fā)熱:
百里東君“我……試試看。”
他小心翼翼執(zhí)起木梳,動作輕柔地梳理著她如綢緞般順滑的長發(fā)。指尖偶爾觸到她溫?zé)岬念i側(cè),都會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他回憶著母親梳妝時的模樣,笨拙卻認(rèn)真地將青絲挽起,用一支白玉簪固定。
扶漓對著鏡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發(fā)髻雖然不算特別精致,卻很穩(wěn)固,襯得她的小臉更加小巧玲瓏。
她高興地轉(zhuǎn)過身,一把抱住百里東君的胳膊,眼睛彎成了月牙:
扶漓“東君哥哥,你好厲害!不僅會釀酒,還會挽發(fā),這些我都不會呢。”
百里東君看著她雀躍的樣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揚(yáng),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百里東君“沒關(guān)系,以后你的頭發(fā),我都幫你挽?!?/p>
話一出口,他又覺得有些不妥,臉頰微微泛紅,趕緊補(bǔ)充道:
百里東君“反正我們現(xiàn)在是兄妹了,哥哥照顧妹妹是應(yīng)該的?!?/p>
扶漓沒聽出他語氣里的窘迫,只是用力點(diǎn)頭,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