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扶漓回房補覺。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在廚房洗碗,水聲嘩嘩響,司空長風忽然開口:
司空長風“白東君,阿漓姑娘是你的親妹妹嗎?”
百里東君沒答話,反手就給了他一胳膊肘:
百里東君“區(qū)別對待是吧?叫她阿漓,叫我就全名?”
司空長風撓撓頭,嘿嘿笑道:
司空長風“她喊我長風哥哥,我喊她阿漓不是更親近?”
百里東君“哼”了一聲,指了指桌案。
百里東君“桌上還剩半瓶酒,你喝了吧?!?/p>
司空長風眼睛一亮。
司空長風“多謝白老板!”
……
午后時分,百里東君叉著腰站在門口,正對著太陽嘆氣,一陣沉穩(wěn)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兩匹駿馬拉著一輛烏木馬車,車廂上雕著繁復的云紋,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
馬車停在酒肆門口,先落下的是一雙云紋銀絲靴,靴面上繡著的白鶴栩栩如生,不染半點塵埃。
百里東君眼睛一亮,心里暗道“貴客來了。”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錦袍的男子站在車前,三十多歲的年紀,身形高大,面容和善,只是左邊的那一抹眉毛,卻是白色的。
此人正是西南道晏家家主晏別天。
他望向酒肆的老板,微微一愣,隨即恍然,笑了笑,問道:“小二?”
百里東君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人當成小二了。
百里東君“我是老板?!?/p>
他的語氣并不那么和善了,他一直努力擺出一副熱情迎客的樣子,可乾東城小霸王畢竟還是小霸王。
晏別天望向面前的這位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小老板,點了點頭:“小老板看著年紀不大,做得生意還是挺大的?!?/p>
百里東君“生意大不大,不看酒肆門面大不大,而是看,酒好不好!”
百里東君一身錦衣華服,面容俊秀,這舉手投足的氣勢以及那總是略帶著傲氣的眼神,倒的確有種做大生意的派頭。
百里東君“喝一杯,不好喝,就回家換個舌頭吧!”
“大膽!”車夫怒道。
晏別天揮手止住了他,隨后轉身對著那些侍從道:“反正都到了這里了,大家進來喝一杯?!?/p>
百里東君立刻打起精神,將店里的自釀酒悉數(shù)奉上。
百里東君“桑落、新豐、茱萸、松醪、長安、屠蘇、元正、桂花、杜康、松花、聲聞、般若。一共十二盞酒,一盞二十兩?!?/p>
一名侍從冷笑,伸手輕輕敲了敲桌子:“你知道柴桑城最好的酒館蘭玉軒里的月落白賣多少錢嗎?”
百里東君“一盞十八兩?!?/p>
百里東君一臉傲然,語氣中竟是理所應當。
百里東君“我這酒只比他的好喝一點,所以我賣二十兩。”
侍從啞然,沒料到面前這老板如此大言不慚,正欲開口罵上幾句,卻被晏別天伸手攔住了,他依然一臉平和,他點了點頭:“這些都要了?!闭f完后他還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面額上寫得很清晰,五百兩。
隨后,晏別天拍了拍身旁凳子:“老板,我們一人一盞,喝完還多了一盞,不妨坐下來一起喝?”
百里東君只微微猶豫了片刻,就坐了下來:
百里東君“那就不推辭了?!?/p>
……
酒過三巡,晏別天突然將一杯酒擲向熟睡的司空長風。看似昏沉的司空長風瞬間睜眼,反手穩(wěn)穩(wěn)接住酒杯,一飲而盡。
他盯著晏別天,直言對方是“來者不善”,話音未落便提搶打去。
兩人招式快如閃電,店內(nèi)桌椅瞬間被劍氣劈得粉碎,可司空長風終究不是晏別天的對手,幾招過后便被逼至墻角。
眼看爭斗難休,百里東君上前一步擋在中間,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這場較量才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