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婚事后,侯府里就忙活了起來。永寧侯特意請了蘇伯母做媒人,兩家開始商量聘禮和嫁妝的細節(jié)。按侯府的規(guī)矩,柳文軒作為嫡孫,聘禮自然不能寒酸,綢緞、珠寶、玉器、良田……一樣樣列出來,看得沈清婉都有些咋舌。
“是不是太多了?”她拉著柳文軒的袖子小聲問,“我沒那么多嫁妝回禮的。”
柳文軒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頭,跟我還分什么你的我的。聘禮多,是父親看重你,不是讓你攀比的。再說,你那繡鋪現(xiàn)在生意這么好,以后也是你的底氣,哪用得著擔(dān)心嫁妝?!?/p>
沈清婉被他說得心里暖暖的,點了點頭。話是這么說,可她還是想親手做點什么當(dāng)嫁妝。琢磨了幾日,她決定繡幾床被面,還有一對百子圖的屏風(fēng),既有心意,也能拿得出手。
說干就干,她把繡鋪的事交給春桃和雇來的兩個繡娘打理,自己則專心在家準(zhǔn)備嫁妝。每日里,西跨院的繡房里總是亮著燈,沈清婉坐在繡繃前,一針一線地繡著,指尖被針扎了好幾個小洞,她也不在意,只是看著漸漸成形的圖案,心里滿是期待。
柳文軒知道她在忙嫁妝,每日處理完府里的事,就會過來陪她。有時是坐在旁邊看書,有時是幫她穿線,更多的時候,是看著她專注的側(cè)臉發(fā)呆。
“你老看我干什么?”沈清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嗔怪道。
“看你好看?!绷能幒敛谎陲椬约旱男囊猓罢J真的樣子更好看?!?/p>
沈清婉的臉頰紅了,拿起手里的線團丟了他一下:“沒個正經(jīng)。”
柳文軒接住線團,笑著湊過去:“累不累?我給你按按肩?!?/p>
“不用了,我不累?!鄙蚯逋駬u搖頭,卻沒躲開他的手。他的手指帶著薄繭,按在肩膀上,力道正好,舒服得讓她忍不住瞇起了眼。
“你說,我們成親后,住哪個院子好?”柳文軒忽然問,“我那院子有點小,要不我們重新收拾一個?離你繡鋪近點的?”
“都好?!鄙蚯逋褫p聲道,“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哪里都行?!?/p>
柳文軒的心里甜絲絲的,低頭在她發(fā)頂親了一下。沈清婉的臉?biāo)查g紅透了,像熟透的蘋果,趕緊低下頭假裝繡花,心跳卻快得像要蹦出來。
這樣的小甜蜜,在備婚的瑣碎日子里,成了最好的調(diào)劑。
除了準(zhǔn)備嫁妝,沈清婉還要跟著蘇伯母學(xué)習(xí)侯府的規(guī)矩。雖然永寧侯說不用太拘謹,但基本的禮儀還是要懂的,免得日后被人笑話。
蘇伯母教得很耐心,從請安的姿勢到宴飲的規(guī)矩,一點點細致地講給她聽。沈清婉學(xué)得也認真,筆記記了滿滿一本,有空就拿出來翻看。
“其實也不用這么緊張?!碧K伯母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笑著說,“文軒那孩子疼你,侯爺也喜歡你,府里沒人敢給你氣受。你呀,只要做你自己就好?!?/p>
“我知道,可還是想做得好一點。”沈清婉道,“不想給文軒丟人。”
“傻孩子,他才不會覺得你丟人呢?!碧K伯母拍拍她的手,“他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炫耀呢?!?/p>
沈清婉被說得不好意思,笑了笑。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婚期越來越近。聘禮已經(jīng)送到了蘇府暫存,琳瑯滿目地擺了一院子,引得街坊鄰居都來看熱鬧。沈清婉的嫁妝也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幾床繡被面精致華美,百子圖屏風(fēng)更是栩栩如生,連蘇伯母都贊不絕口,說比宮里的繡品還好。
這天,柳文軒拿來一套新做的嫁衣,是大紅色的云錦,上面用金線繡著鳳凰牡丹,華麗又喜慶。
“試試看合不合身?!彼鸭抟逻f給沈清婉,眼神里滿是期待。
沈清婉紅著臉接過,進里屋換上。出來時,柳文軒看得眼睛都直了。紅色襯得她肌膚勝雪,眉眼如畫,尤其是那嬌羞的模樣,更是讓他移不開眼。
“真好看?!彼卣f,“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女。”
沈清婉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低下頭:“是不是太艷了?”
“不艷,一點都不艷?!绷能幾呱锨?,輕輕握住她的手,“等成親那天,你就是全京城最美的新娘?!?/p>
沈清婉抬起頭,撞進他溫柔的眼眸里,心里像灌滿了蜜糖。她知道,再過不久,她就真的要成為他的妻子了,要和他一起,在這京華沈院,過一輩子安穩(wěn)幸福的日子。
窗外的陽光正好,灑在兩人身上,溫暖而明媚。備婚的日子雖然瑣碎,卻因為有了彼此的陪伴,變得格外甜蜜而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