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草原援軍與柳氏蹤跡

北狄五萬大軍壓境的消息，像一塊巨石壓在云漠關(guān)眾人的心頭。蕭決一面加緊加固城墻、挖掘深壕，一面派出三批信使，分別前往京城、南詔和西戎催援?？扇者^去，京城的援軍還在調(diào)集糧草，南詔因阿桑背叛需重新調(diào)整將領(lǐng)，西戎則被草原小部落牽制，一時都無法趕來。

“再等下去，北狄就要兵臨城下了。”蕭決站在地圖前，手指重重敲在云漠關(guān)西側(cè)的“黑石灘”上，“這里是北狄大軍必經(jīng)之路，灘上多碎石，騎兵難以沖鋒，我們可以在此設(shè)伏，先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凌霜點頭，卻又憂心忡忡：“可我們只有三萬兵力，北狄有五萬，兵力懸殊太大。而且柳驚風(fēng)在暗處，若他再泄露我們的部署，設(shè)伏只會變成自投羅網(wǎng)?！?/p>

話音剛落，營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斥候翻身下馬，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王爺！凌霜姑娘！草原上來了一支騎兵，說是來幫我們對抗北狄的！”

蕭決和凌霜對視一眼，都滿臉疑惑——草原部落多依附北狄，怎么會突然有人來支援？兩人立刻登上城樓，只見遠處塵煙滾滾，一支約五千人的騎兵正朝著云漠關(guān)趕來，為首的是一位身披紅色戰(zhàn)甲的女子，手中握著一柄銀槍。

“是她？”凌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那女子竟是草原“紅山部”的首領(lǐng)烏蘭。三年前，凌霜隨父親巡視邊境時，曾幫紅山部化解過一場與北狄的沖突，兩人也算有過一面之緣。

烏蘭的騎兵抵達城下，仰頭喊道：“凌霜姑娘！我知道北狄可汗要攻打云漠關(guān)，特率紅山部精銳來助你！北狄這些年欺壓草原各部，我們早就忍無可忍了！”

蕭決立刻下令打開城門，將烏蘭請進議事廳。烏蘭剛坐下，便直言道：“北狄可汗為了湊齊五萬大軍，強行吞并了草原三個小部落，還搶走了我們的牛羊。我這次來，一是為了報仇，二是為了幫你——我知道柳驚風(fēng)的下落?！?/p>

“柳驚風(fēng)？”凌霜猛地坐直身體，“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就在北狄軍中，當(dāng)軍師呢?！睘跆m咬牙切齒，“這個叛徒，當(dāng)年在草原散布謠言，說我們紅山部勾結(jié)中原，害得我們被北狄打壓了好一陣子。這次我潛入北狄營地，親眼看到他給北狄可汗出謀劃策，還說要在黑石灘設(shè)伏，對付你們的援軍?！?/p>

蕭決和凌霜心中一凜——他們剛打算在黑石灘設(shè)伏，柳驚風(fēng)就建議北狄在那里埋伏援軍，顯然是想將計就計。

“看來我們得改變計劃了?！绷杷〕龅貓D，指著黑石灘北側(cè)的“月牙谷”，“這里兩側(cè)是懸崖，只有一條窄路進出。我們可以假裝要在黑石灘設(shè)伏，讓柳驚風(fēng)以為我們上鉤，然后將北狄大軍引到月牙谷，再用巨石堵住谷口，將他們困在里面?！?/p>

烏蘭拍手贊同：“好主意！我還知道月牙谷西側(cè)有一條隱秘的小路，可以繞到北狄大軍后方，到時我率紅山部騎兵從后路突襲，你們從谷口進攻，定能大勝！”

計議已定，蕭決立刻安排：讓士兵們在黑石灘故意留下搭建營寨的痕跡，再讓幾名“俘虜”的北狄小兵“逃”回營地，將“中原軍隊要在黑石灘設(shè)伏”的消息傳給柳驚風(fēng)。

果然，次日清晨，斥候便傳來消息——北狄大軍改變路線，朝著月牙谷的方向進發(fā)。蕭決和凌霜立刻率領(lǐng)兩萬大軍，悄悄埋伏在月牙谷兩側(cè)的懸崖上，烏蘭則帶著紅山部騎兵，繞到谷后待命。

正午時分，北狄大軍浩浩蕩蕩地進入月牙谷。柳驚風(fēng)騎著馬，跟在北狄可汗身邊，得意洋洋地說道：“可汗，蕭決和凌霜肯定以為我們會去黑石灘，沒想到我們會來月牙谷吧？等我們穿過山谷，就能直接攻到云漠關(guān)下！”

北狄可汗哈哈大笑：“還是柳軍師妙計！等攻下云漠關(guān)，我定封你為草原丞相！”

就在這時，懸崖上突然傳來一聲令下：“放箭！”

無數(shù)火箭從天而降，落在北狄軍隊中，頓時燃起熊熊大火。北狄士兵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可谷口早已被巨石堵住，退路也被烏蘭的騎兵截斷。

“不好！中埋伏了！”柳驚風(fēng)臉色煞白，想要率軍突圍，卻見凌霜騎著戰(zhàn)馬，手持短刃，從懸崖上的小路沖了下來，直撲他而來。

“柳驚風(fēng)！你害我父親蒙冤，又勾結(jié)北狄，今日我定要取你狗命！”凌霜怒喝一聲，短刃直刺柳驚風(fēng)的胸口。

柳驚風(fēng)慌忙拔劍抵擋，卻不是凌霜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便被凌霜劃傷了手臂。他見勢不妙，翻身下馬，想要從山谷東側(cè)的陡坡逃走。

“休想逃！”烏蘭早已率軍堵住陡坡，銀槍一揮，刺穿了柳驚風(fēng)的腿。柳驚風(fēng)慘叫一聲，摔倒在地，被士兵們牢牢捆住。

北狄可汗見柳驚風(fēng)被俘，大軍被困，知道大勢已去，想要拔劍自刎，卻被蕭決一箭射落佩劍，生擒活捉。

這場戰(zhàn)役，中原軍隊和紅山部大獲全勝，不僅殲滅了北狄三萬大軍，還俘虜了北狄可汗和柳驚風(fēng)。消息傳回云漠關(guān)，將士們歡呼雀躍，百姓們也紛紛走出家門，燃放鞭炮慶祝。

議事廳內(nèi)，凌霜看著被綁在地上的柳驚風(fēng)，眼神冰冷：“說！當(dāng)年你為何要誣陷我父親通敵？”

柳驚風(fēng)低著頭，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你父親當(dāng)年查貪腐，查到了我叔父頭上，我叔父怕被治罪，便讓我誣陷你父親……我也是被逼的！”

凌霜冷笑一聲：“被逼的？你為了一己私利，害我父親含冤而死，又投靠北狄，殘害百姓，現(xiàn)在說被逼的，太晚了！”

蕭決下令將柳驚風(fēng)打入天牢，待京城援軍抵達后，再押回京城受審。烏蘭則帶著紅山部騎兵，準(zhǔn)備返回草原：“凌霜姑娘，北狄可汗被俘，草原各部定會人心惶惶，我得回去穩(wěn)住紅山部，防止其他部落趁機作亂。若有需要，隨時派人去草原找我！”

凌霜送烏蘭至城門口，兩人約定日后互通消息，共守邊境?？粗鵀跆m的騎兵消失在草原深處，凌霜心中感慨——這場戰(zhàn)爭，不僅擊退了北狄，還收獲了紅山部這樣的盟友。

可她也知道，北狄雖敗，但草原仍有不少部落心懷不軌，京城的暗流也未完全平息。她回頭望向云漠關(guān)的城墻，眼中滿是堅定——只要她和蕭決在，就一定會守護好這片土地，讓百姓們永遠遠離戰(zhàn)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