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城的晨霧還未散盡,巨墻已在熹微天光中顯露出崢嶸。
墻高十丈,通體由深灰色的"混沌巖"砌成,表面凹凸不平,布滿了刀劈斧鑿的痕跡,每一道都似在訴說著千年的烽火。
今日,卻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浪包裹。
先是遠處傳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初時若有若無,漸漸變得密集如鼓點。緊接著是車輪碾壓地面的"吱呀"聲,伴隨著兵刃碰撞的清脆聲響,以及不同口音的談笑、呼喝,交織成一片喧囂的樂章。
城門下,負責(zé)守衛(wèi)的"鎮(zhèn)岳軍"早已列陣等候。他們身披厚重的玄鐵鎧甲,手持丈二長槍,槍尖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為首的校尉面容剛毅,目光如炬,掃視著每一支前來的隊伍,眼神中既有對強者的審視,也有對這場盛會的期待。
丹州的隊伍最先沖破晨霧。為首的赤陽子,一身赤紅勁裝在灰霧中格外醒目。
他并未騎馬,只是緩步而行,但其腳下的青石板卻微微發(fā)燙,升騰起細微的白氣。
隊伍中的丹州弟子,每人肩上都斜挎著一個皮囊,里面裝著精煉的火種,行走間,皮囊縫隙偶爾泄露出一絲火星,落地即滅,卻在地面留下一個個細小的焦痕。
他們的氣息灼熱,連靠近的霧氣都被蒸騰得稀薄了幾分。緊隨其后的連州隊伍,則帶著一股清靈之氣。
領(lǐng)頭的少女名叫"骨靈",她腰間懸掛的七枚瑩白骨牌,并非凡物,而是用百年靈鹿的頂骨打磨而成。
行走時,骨牌無需牽引,便自行圍繞著她的腰間緩緩旋轉(zhuǎn),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連州弟子皆背著一個竹簍,簍中裝著各種奇花異草和不知名的符咒,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明州的隊伍最是低調(diào),他們身著素色錦袍,腳踩云紋布鞋,行走時悄無聲息,仿佛融入了晨霧之中。
為首的青年"玄鏡",雙目微闔,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早已用精神力掃過了整座城門。
隊伍中一位年輕弟子不小心被腳下的石子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玄鏡只是眼角余光輕輕一瞥,那弟子便如被無形之手扶住,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原地,臉上卻已驚出了一層冷汗。
云州的隊伍則充滿了靈動之美。為首的少女"風(fēng)翎",發(fā)間插著一根由孔雀翎羽制成的發(fā)簪,行走時,周身縈繞著一圈淡淡的氣流,將飄落的晨露和塵土盡數(shù)擋開。
她身后的云州弟子,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把小巧的木弓,箭囊里插著的箭矢,箭桿上刻著細密的風(fēng)紋。
偶爾有微風(fēng)拂過,箭囊中的箭矢便會輕輕顫動,發(fā)出悅耳的"嗡嗡"聲。
最后到來的青州隊伍,帶來了山崩海嘯般的氣勢。他們身著漆黑如墨的重型鎧甲,鎧甲上雕刻著猙獰的獸面紋路,每一步踩下,都讓地面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仿佛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為首的壯漢"石夯",手中那柄巨大的石錘,至少有千斤重,錘頭表面布滿了凸起的棱角,一看便知威力無窮。
青州弟子個個膀大腰圓,肌肉虬結(jié),眼神中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悍勇之氣。
城門另一側(cè),三國的隊伍也已抵達,風(fēng)格與五州截然不同。
褚國的隊伍透著一股世家大族的雍容華貴。為首的公子"慕容軒",手持一把象牙折扇,扇面上繪著"百鳥朝鳳"圖。
他身著月白色錦袍,腰間系著一塊暖玉,行走時步伐從容,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隊伍中的褚國弟子,多是面容俊朗、衣著光鮮之輩,他們腰間佩戴的玉佩、手中把玩的折扇,無一不彰顯著身份的尊貴。
慕容軒扇骨輕搖,扇尖偶爾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電光,卻瞬間又消失在晨霧中。晉國的隊伍則是一派軍旅作風(fēng)。
他們身著統(tǒng)一的暗紅色勁裝,腰束玄鐵腰帶,背負長戟,隊列整齊如刀切。為首的將領(lǐng)"趙烈",面容冷峻,臉上一道刀疤從額頭延伸至下頜,更添幾分威嚴。
他目光銳利如鷹,掃過城門處的每一個人,仿佛在評估潛在的對手。隊伍行進時,聽不到一絲多余的聲響,只有整齊的腳步聲和甲葉摩擦的"沙沙"聲,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越國的隊伍最為神秘莫測。他們?nèi)巳祟^戴寬大的竹笠,斗笠邊緣垂下的黑紗遮住了面容,只能看到一雙雙在黑紗后閃爍的眼睛,有的泛著碧綠,有的透著猩紅。
為首的人身材高瘦,手中握著一根通體漆黑的木杖,杖頂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珠子,珠子表面隱隱有霧氣流轉(zhuǎn)。
隊伍行進時,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幾分,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細微的蟲鳴,卻不知來源何處。
城門兩側(cè)的街道上,早已擠滿了前來圍觀的混沌城百姓。他們踮著腳尖,伸長脖子,好奇地打量著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天才。
"快看那個丹州的小子,聽說他能噴火呢!""連州的那些骨牌好神奇,竟然會自己轉(zhuǎn)!""還是青州的好漢看著帶勁,那石錘砸下來,誰受得了???""噓...別亂說話,你看越國那些人,邪乎得很。"
議論聲、驚嘆聲此起彼伏,孩子們更是興奮地在人群中穿梭,追逐著隊伍中偶爾顯露的異能光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