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極快,如同離弦之箭,直撲葉青渙,五指成爪,直取他咽喉要害!
動作干凈利落,帶著一種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精準(zhǔn)與冷酷。
葉青渙瞳孔微縮。
危機臨頭,他體內(nèi)那屬于天生劍體的本能被瞬間激發(fā)。
他沒有后退,因為后退只會將背后空門暴露給敵人。
他也來不及去取靠在旁邊的木劍。
電光石火間,他幾乎是憑借直覺,身體微側(cè),右手并指如劍,以一種極為刁鉆的角度疾點而出,迎向那襲來的利爪!
他指尖所向,并非對方的手掌,而是腕部脈門。
這一下若是點實,足以讓對方手臂酸麻,攻勢頓消。
這一指,快、準(zhǔn)、狠!
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純粹是于絕境中尋求一線生機的反擊,帶著一種初現(xiàn)的、卻不容小覷的銳利。
那黑影似乎微微一頓,眼中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
顯然,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僅六歲、氣息清冷的孩子,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如此精準(zhǔn)有效的反擊。
黑影變招極快,化抓為拍,手腕一翻,輕易便蕩開了葉青渙這迅疾一指。
巨大的力道傳來,震得葉青渙手腕發(fā)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但就是這半步的間隙,葉青渙左手已然探出,抓向了靠在石凳上的木劍!
然而,那黑影的速度遠(yuǎn)超他的想象。
還不等他的指尖觸碰到木劍,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道已然拂過他的手臂,輕輕巧巧地將他推得再次后退,徹底遠(yuǎn)離了木劍。
葉青渙心中一沉,正欲不顧一切再次搶攻,卻見那黑影并未繼續(xù)追擊,反而停了下來。
然后,一個他無比熟悉、此刻卻帶著一絲極淡欣慰的清冷聲音響起:
“臨危不亂,判斷精準(zhǔn)。以指代劍,有其形,亦有其意三分。尚可?!?/p>
葉青渙猛地抬頭,只見那黑衣人抬手,緩緩摘下了蒙面的黑布。
月光下,露出的是一張輪廓分明、俊朗卻淡漠的臉龐,銀發(fā)如雪,不是劍斗羅塵心又是誰?
“師父!”葉青渙怔住,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隨即涌上的是明悟。
原來方才那凌厲的襲擊,竟是師父的一次考較。
塵心將黑布收起,目光落在葉青渙那尚帶著一絲警惕和訝異的臉上,最后停在他剛才并指如劍的右手上。
“感知,并非靜坐冥想之專利?!眽m心語氣平淡,仿佛剛才發(fā)動襲擊的不是他本人,“危機之下,五感皆銳,靈臺反易空明。于生死一線間捕捉天地流轉(zhuǎn)之息,亦是修行。你的反應(yīng),比平日練劍時,更快一分。”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記住方才的感覺。劍之真意,不在場院,而在方寸殺機之間。日后修煉,需時時存一念于警醒,而非全然沉溺?!?/p>
葉青渙恍然。師父是以這種方式,用最直接、最深刻的方式,讓他體驗“意隨劍走”在實戰(zhàn)中的狀態(tài),讓他明白靜心感知與危機本能并非對立,而是可以融合統(tǒng)一。
“弟子明白了?!比~青渙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激蕩,恭敬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