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墨連忙點頭，慌忙調(diào)整姿勢跟著鼓點動起來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努力記住許苑說的“手腕發(fā)力”，偶爾余光掃到許苑站在旁邊的身影，心里只有感激和一點敬畏——感激她愿意帶自己，敬畏她面對馬嘉祺時的底氣

練習室的鏡子把燈光切得零碎，張子墨的wave動作在鏡中反復描摹，手腕的力度一次比一次狠，額角的汗滴砸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許苑靠在把桿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剛做的煙灰色美甲，冰涼的質(zhì)感順著指尖蔓延開

她沒去看張子墨的練習，視線落向窗外，腦子里還在復盤剛才和馬嘉祺對視的瞬間

那小子眼神里的“討厭”快溢出來了，她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能讓他記恨到現(xiàn)在

許苑停

這個字像淬了冰，卻又因她那張臉，莫名多了幾分勾人的意味

張子墨立刻收了動作，喘著氣轉(zhuǎn)過身，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眼神不自覺地往她臉上飄了一下，又慌忙移開

許苑最后一遍手腕發(fā)力對了，但幅度跟被抽了筋似的

許苑邁開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嗒嗒”的響

許苑wave要像蛇，從肩膀纏到指尖，不是在手腕上硬扭

她抬手示范，手腕的弧度利落又張揚，指尖卻像有細電劃過，每一寸肌肉的控制都精準得近乎刻薄

張子墨看得發(fā)愣，下意識點頭

張子墨我、我明白了……

許苑明白就再練十遍

許苑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許苑我去趟茶水間，敢偷懶就等著扣你這個月的水果配額

她沒看見，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張子墨望著她的背影，悄悄把攥緊的拳頭松開又攥緊——那點“感激”里，好像悄悄摻了根細針，扎得他心口發(fā)麻，可他說不清楚

茶水間的玻璃門剛被推開一條縫，里面的議論聲就順著風鉆了進來

“……許姐長得跟畫報上的大明星似的，她怎么不當愛豆啊？”

“你小聲點！我聽說她可兇了，之前還打過一個歌手的腦袋，都進醫(yī)院了……”

“上次我聽說她把一個大導演抽得滿地爬……”

許苑挑了下眉，推門的動作沒停

里面三個四代練習生正圍在咖啡機旁，看見她進來，瞬間跟被按了暫停鍵似的，一個個僵在原地，眼睛都忍不住往她臉上瞟

漂亮得太有沖擊力了，像畫報里走出來的人，可一想到那些“打人進醫(yī)院”的傳聞，又嚇得連忙低下頭

許苑聊我呢？

沒人敢應聲

許苑走到飲水機旁接水，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云很白

許苑聊得挺熱鬧？

三個小孩嚇得不敢吭聲，只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她

這時代峰峻跟和尚廟一樣，唯一一個濃顏大美人，還是脾氣特特特特特不好的

她接滿一杯溫水，轉(zhuǎn)過身靠在柜臺上，目光掃過三人

其中一個個子稍高的男生硬著頭皮開口

“許、許姐，我們就是隨便聊聊……聽說您之前把一個歌手打進醫(y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