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苑挑了挑眉，沒說話

她上下打量了黃朔一眼，這孩子長得倒是清秀，就是太膽小了點

不過，膽小的練習生，她好像還沒怎么見過，心里不著邊際地想著，目光落在他懷里的外賣袋上

許苑進來吧

許苑側身讓開一條路，語氣依舊頤指氣使

黃朔猶豫了一下，還是抱著外賣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就被辦公室里的景象驚呆了

地上的狼藉，墻上的凹痕，還有那個被隔間的狹小“臥室”

……這哪里是經紀人的辦公室，分明是被狗刨了

黃朔的腳步頓住，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疑惑，嘴唇動了動，卻沒敢問出口

許苑沒管他的反應，徑直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桌上的位置

許苑把外賣給我

黃朔趕緊快步走過去，把外賣袋遞到她手上，然后就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心里一萬個后悔

許苑拆開外賣袋，濃郁的肉香和芝士香瞬間彌漫開來

她拿起那個巨大的和牛漢堡，咬了一大口，嘴里塞滿了食物，說話都含糊不清

許苑站著干什么？沒見過人吃飯？

黃朔臉更紅了，連忙低下頭

黃朔對……對不起，經紀人，我打擾您了，我這就走

許苑等等

許苑咽下嘴里的食物，叫住了他

她指了指地上那堆被她碾爛的文件，語氣平淡

許苑把這些收拾一下

黃朔愣住了

黃朔啊？

許苑啊什么啊？

許苑放下漢堡，挑眉看他

許苑讓你收拾就收拾，聽不懂嗎？

她的語氣算不上多嚴厲，但那種由內而外散發(fā)的壓迫感，卻讓黃朔不敢反抗

他喏喏地應了一聲，開始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收拾那些被踩得面目全非的文件

許苑重新拿起漢堡，一邊吃，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黃朔

這孩子干活很麻利，也很安靜，只是偶爾會偷偷抬眼，飛快地看她一眼，然后又立刻低下頭，繼續(xù)默默地收拾

許苑你叫黃朔？

許苑突然開口問道

黃朔是……是的，經紀人

黃朔的動作頓了一下，連忙回答

許苑嗯

許苑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繼續(xù)吃她的漢堡

辦公室里只剩下她吃東西的聲音和黃朔收拾紙張的窸窣聲

許苑吃完了漢堡，又拿起那份芝士焗薯泥，用勺子挖了一大口塞進嘴里，濃郁的芝士和綿密的薯泥在舌尖化開，暫時驅散了她心頭的煩躁

黃朔已經把地上的文件殘骸都收拾進了垃圾桶，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撿那些羽絨碎屑和玻璃渣子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再惹這位經紀人不高興

許苑看著他的身影在那片狼藉里穿梭，突然間黃朔的動作猛地一滯

許苑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許苑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帶著慣有的不耐煩

黃朔身體一僵，沒敢抬頭，只是更快地去撿那些細碎的玻璃渣子

許苑皺了皺眉，從椅子上下來，走到他身邊

這才看清，那孩子的右手食指上，一道細小的血痕正往外滲著血珠，在蒼白的指尖上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