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門外的鈴鐺余響剛散，門才緩緩向內(nèi)拉開——斯內(nèi)普站在門后，黑袍上還沾著點龍血草的暗綠色碎屑，蒼白的臉在走廊昏光里更顯陰沉，額前黑發(fā)垂落，遮住了眼底大半情緒，只有鼻尖縈繞的、魔藥特有的苦澀氣味，昭示著他剛從坩堝前離開。

他的目光掃過石階，在看到東小語時，黑眸里瞬間翻涌過嫌惡——像看到了沾在黑袍上的污漬。他頓了頓，側(cè)耳聽了聽走廊動靜，確認沒有腳步聲后，才抬了抬魔杖：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懸浮咒?！?/p>

淡灰色的魔法微光裹住東小語，將她輕飄飄地抬起來，跟著斯內(nèi)普飄進辦公室。

辦公室比走廊更暗，只有窗臺上一盞煤油燈亮著，昏黃光線勉強照亮滿屋的架子——架子上擺滿了貼滿標簽的玻璃瓶，里面裝著蠕動的紫色觸手、泛著銀光的獨角獸尾毛，還有些看不清形狀的深色粉末，空氣中混雜著苦艾、硫磺和陳舊木頭的味道，連地板都是冰冷的黑石，踩上去像踩在寒冬的雪地上。

“嘭。”

斯內(nèi)普揮手撤去懸浮咒，東小語被毫無預兆地扔在房間中央的長桌上

東小語“嗯…”

東小語感覺渾身酸痛，不由得悶哼出聲。

聲音極小極細，像是受傷的小貓，盡管如此，聲音還是落到了斯內(nèi)普的耳朵里。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真是沒用?！?/p>

斯內(nèi)普冷哼一聲，眼神始終沒有停留在東小語身上一次。

魔藥桌面還留著坩堝灼燒的焦痕，冰涼的木頭硌得她后背發(fā)疼，斯內(nèi)普瞥了她一眼。

可她依舊沒醒，睫毛顫了顫，額角滲出的細汗在燈光下閃著微光。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長得像個巨怪…腦袋里裝滿了…芨芨草…的巨怪?！?/p>

斯內(nèi)普盯著東小語的面龐，冷聲說著，仿佛在看什么惡心的生物一樣。

斯內(nèi)普沒再看她，轉(zhuǎn)身走向角落的操作臺。

他從架子上取下坩堝，指尖精準地捏起幾片干枯的曼德拉草葉子，扔進坩堝里，又倒入少量銀色的月長石粉末——動作熟練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沸騰時順時針攪拌三圈，加入兩滴鳳凰眼淚，靜置到呈淡金色?！?/p>

他低聲念著魔藥步驟，黑袍下擺掃過地面，帶起一陣冷風。

煤油燈的光忽明忽暗，映在東小語臉上——她的臉白得像瓷，墨色長發(fā)散落在焦黑的桌面上，與周圍陰暗的魔藥瓶、冰冷的黑石形成刺眼對比，連額角的細汗都透著種脆弱的美感。

坩堝里的魔藥漸漸泛起淡金色，冒著細密的泡泡，散發(fā)出淡淡的蜂蜜香氣——與辦公室的苦澀截然不同。斯內(nèi)普關火，用銀勺將魔藥舀進小玻璃瓶，轉(zhuǎn)身走到長桌前。

似乎是對這樣的氣味很不適應，斯內(nèi)普不經(jīng)意的蹙了蹙眉頭。

他一手拿著瓶子，一手捋過東小語的墨色長發(fā)，看到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惹事精?！?/p>

斯內(nèi)普黑曜石般的眼眸黯淡下來，沉了沉肩膀，靠近東小語的身旁。

隨后一只手擒住東小語的下巴，好不憐香惜玉的用力捏著，直到張開一點嘴巴，好讓他將藥劑灌下去。

全然無視了自己的力度下，東小語痛苦的緊皺的眉頭。

他繼續(xù)捏著東小語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毫不憐憫地將瓶口湊到她唇邊，把淡金色的魔藥一股腦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