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窩座的皮膚已經(jīng)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這是變成鬼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陽光。
對鬼來說,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灼燒感,像是千萬根燒紅的針同時...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猗窩座的皮膚已經(jīng)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這是變成鬼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陽光。
對鬼來說,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灼燒感,像是千萬根燒紅的針同時刺入血肉。
他的指尖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碳化,化作細(xì)碎的灰燼飄散在晨風(fēng)里。他盯著煉獄杏壽郎的刀尖,知道自己在陽光下是躲不開這一擊了。
他會死。
陽光會把他燒成灰燼,而煉獄的刀會在他徹底消散前貫穿他的喉嚨。
他金色的瞳孔收縮,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某種近乎解脫的平靜。他早就做好了戰(zhàn)死的準(zhǔn)備,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
“可惜了,沒有完成無慘大人的任務(wù),也沒能讓杏壽郎變成鬼……”
然而,就在陽光即將徹底吞沒他的瞬間——
預(yù)想中身體湮滅的劇痛并未到來!甚至……沒有任何燒灼感!只有一種……沐浴在溫水中的……微暖?
不!怎么可能!
猗窩座猛地睜開金色的眼瞳!驚駭欲絕地看向被陽光籠罩的半邊身體!
手臂,肩膀……裸露在陽光下的皮膚!
沒有青煙!沒有焦黑!沒有化成飛灰!皮膚在初生的陽光下泛著一種……健康的、溫?zé)岬臏\金色光澤!
他甚至下意識地抬了抬被金光照耀的手!皮膚完好無損!指節(jié)靈活!力量感充盈!仿佛……陽光從未降臨!仿佛……他是站在陰影里!
“?。?!”無法形容的震撼沖垮了猗窩座的理智!
他那張滿是刺青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孩子般的錯愕和茫然。他在看自己的手,又猛地抬頭,看向幾步之外的朝顏。
朝顏跪坐在石臺邊緣,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左眼的血蝶印記卻亮得刺目。
他的血鬼術(shù)支撐起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它正在劇烈震顫,仿佛隨時會崩潰,可確實籠罩著他們,硬生生在陽光的撐出了一小塊“陰影”。
猗窩座的心臟狠狠一跳。
朝顏的血鬼術(shù),竟然能對抗陽光?!
煉獄杏壽郎的刀尖離猗窩座咽喉只差三寸,他臉上勝利在握的篤定凝固了,化作了難以言喻的驚駭!他那張向來燃燒著火焰般意志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信念崩塌的茫然!
“光……無效?!”煉獄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不可能!”不死川實彌的怒吼炸響,“陽光怎么會沒用?!”甘露寺蜜璃的粉色長鞭僵在原地,蝴蝶忍的刀刃微微顫抖,連她一貫從容的微笑都完全凝固了。
鬼,竟然不怕陽光了?
這違背了世間最基本的法則!
“走……!”朝顏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他的領(lǐng)域已經(jīng)開始崩潰,灰霧的邊緣正在被陽光蠶食,消融,“快……走……”
猗窩座瞬間回神。
現(xiàn)在不是震驚的時候!
他趁著鬼殺隊眾人驚滯的瞬間,猛地沖向朝顏,金色的拳罡爆發(fā),逼退最近的煉獄和不死川,一把撈起朝顏,將他死死按在懷里。
“抓緊!”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縱身躍下瀑布!
“別想逃!”不死川的刀氣撕裂空氣,卻只斬碎了猗窩座留下的殘影。煉獄的火焰追著他們的背影,卻終究慢了一步。
嘩啦!
冰冷的水流吞沒了他們。瀑布的轟鳴掩蓋了一切追擊的聲音,猗窩座借著水勢急速下潛,朝顏的領(lǐng)域徹底崩潰,陽光的威脅重新降臨,可他們已經(jīng)沉入了足夠深的陰影中。
活下來了……
猗窩座的心臟仍在狂跳,不是劫后余生的慶幸,而是某種更強(qiáng)烈的、近乎戰(zhàn)栗的震撼。
陽光徹底吞沒了那片平臺,鬼殺隊四柱的身影在金光中凝固,如同被施了石化咒。
……
無慘的手指深深掐進(jìn)王座的扶手。
他的意識仍通過血蝶印記連接著朝顏,剛才的一切:陽光的降臨,領(lǐng)域的崩潰,朝顏強(qiáng)行改寫規(guī)則的瞬間,他全都“看”到了。
他的小貓……
他的小貓,竟然在陽光中活下來了?!
不,不止活下來,他甚至……讓猗窩座也免疫了陽光?!
無慘的胸腔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緒。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yáng),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扭曲的、狂喜的笑容。
他能對抗陽光……
他能對抗陽光??!
千年來,無慘最大的恐懼,最深的執(zhí)念,就是找到克服陽光的方法。而現(xiàn)在,他的小貓,他親手標(biāo)記的、馴養(yǎng)的、獨(dú)占的小貓,竟然做到了?!
“哈……哈哈哈……”
低沉的笑聲從無慘的喉嚨里滾出來,起初只是輕微的震顫,隨后越來越響,最后幾乎變成了某種癲狂的宣泄。他胸腔劇烈起伏,甚至微微佝僂起腰,修長的手指因為強(qiáng)忍某種情緒而痙攣般蜷曲。
他的朝顏,竟然……竟然硬生生撕開了太陽!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活著!為了回到……他的身邊!
他是我的……
他只能是我的!
無慘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袖袍在空氣中劃出凌厲的弧度。他感受著血蝶鏈接另一端朝顏虛弱卻穩(wěn)定的氣息,心臟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他的小貓,比他想象的還要珍貴千萬倍。
而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他。
……
猗窩座抱著朝顏浮出水面,迅速鉆入一處隱蔽的巖洞。朝顏已經(jīng)昏了過去,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嘴角的血跡還未干涸,像是耗盡了所有力量。
猗窩座輕輕把他放在干燥的石面上,金色的瞳孔里仍殘留著震撼。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種力量,簡直像是……
像是神跡。
猗窩座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思緒。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他們需要立刻返回?zé)o限城。他抬頭看向洞口外,陽光已經(jīng)徹底籠罩了山谷,但他們暫時安全了。
他低頭看向朝顏,伸手輕輕擦掉他嘴角的血跡,低聲喃喃:
“你可真是……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啊?!?/p>
……
鬼殺隊營地
煉獄杏壽郎收起日輪刀,眉頭緊鎖。不死川實彌暴躁地踢翻了一塊石頭。甘露寺蜜璃咬著嘴唇,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神。
“陽光……對他們無效了?”不死川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這怎么可能?!”
“不是無效,”蝴蝶忍輕聲糾正,“是‘暫時’無效。”
“那個領(lǐng)域……”煉獄沉聲道,“朝顏的血鬼術(shù),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p>
一片沉默。
如果鬼能免疫陽光,哪怕只有幾秒……
那這個世界,將會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