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死寂,只有無慘稍顯粗重的呼吸。
就在這時,朝顏那沾血的唇瓣似乎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一個極其細微的、破碎的鼻音:“……嗯……”<...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寢殿死寂,只有無慘稍顯粗重的呼吸。
就在這時,朝顏那沾血的唇瓣似乎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一個極其細微的、破碎的鼻音:“……嗯……”
像小貓無意識的哼嚀,帶著被侵犯過的脆弱。
這無異于是最好的助興。
轟——!
無慘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被這聲微不可聞的、毫無防備的低吟徹底燒斷了!
他俯下身,不再是為了渡什么稀血!
他的唇,再次狠狠地、精準地攫住了那兩片沾著他氣息和血液的微涼柔軟!
這一次,沒有稀血作為遮羞布,沒有了任何理由!
他只是想親!
冰冷的、帶著他自己氣息的唇舌,直接、霸道、甚至有些粗暴地碾壓過那柔軟的唇瓣!
不像之前渡血時的實用主義,而是充滿了純粹又混亂的占有!
他啃咬著,像是標記,又像是確認這脆弱的生命還在他唇齒之間!
“唔……”
更深更軟的嗚咽從昏迷著的朝顏喉嚨里擠出來,帶著窒息般的顫抖。
可這聲音卻像最烈的火油,潑在了無慘已然沸騰的神志上!
無慘徹底淪陷了,他認清了自己對朝顏的占有欲和……一些其他的感情。
他的小貓從今天開始,只屬于他一個人!
寢殿門口,低著頭的猗窩座猛地抬起臉!那張總是帶著戰(zhàn)意的刺青面孔因為純粹的震驚而扭曲!
他瞳孔收縮到極致,死死盯著玉床邊那兩道交疊的身影,幾乎以為自己被陽光灼傷了腦子!
更遠處的陰影里,黑死牟磐石般的身影紋絲不動。
唯有那六只熔金的瞳孔,同時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了然的光。
他無聲地看著。
看著那個千年鬼王,用一種近乎本能的方式,緊緊地鎖住了那只他口口聲聲宣稱的“所有物”。
一種名為失控的火焰,在寂靜無聲的寢殿里,以唇齒交纏的方式,兇猛燎原。所有冠冕堂皇的借口,轟然坍塌。
心思,昭然若揭。
心意,早已脫軌。
……
意識緩慢艱難地蘇醒著,努力抓住一絲微弱的暖意。那暖意模糊而遙遠,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安心的熟悉氣息。
朝顏沉重得如同灌鉛的眼皮掙扎著,最終被那絲暖意撬開了一條縫隙。
視野模糊,光線昏黃。
映入眼簾的是垂落的柔軟衣料,絲綢般光滑,帶著極淡的熟悉香氣。
朝顏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珠遲鈍地轉(zhuǎn)動著,順著那片墨色衣料向上。
挺直的腰線,緊繃的胸膛線條,覆蓋著玄色的昂貴布料。然后是冷硬的下頜線,緊抿的薄唇,最后,對上了一雙…
猩紅的眼瞳。
那熟悉的紅,此刻正低垂著注視著他,沒有慣常的冰冷審視,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復(fù)的珍貴寶物。
是主人。
他正躺在主人腿上。
后腦勺下是緊實而微涼的大腿肌肉觸感。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覆在他的脊背上方,有節(jié)奏的輕拍著,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幼獸。
一下,又一下。
朝顏的身體猛地一僵!下一秒,所有的茫然恐懼后怕劫后余生……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沖垮了堤壩!
“主人——嗚嗚嗚?。?!”
一聲嘶啞的哭喊打破了寢殿的安靜!他像一只被從水里撈出的、快要溺斃的雛鳥,用盡全身最后一點力氣猛地抱住了無慘精瘦的腰!
臉埋進了那垂落衣料蓋住的大腿根部!溫熱的淚水完全不受控制,洶涌而出!
“嗚……差點……差點就……”他哭得幾乎喘不上氣,每抽噎一下都帶著破碎的顫音,“差點……再也見不到主人了……嗚啊啊啊——!??!”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驚恐和巨大委屈。
他死死地抱著,手臂勒緊無慘的腰身,用臉頰、用身體、用全身心去確認這份存在!
他的眼淚洶涌,滾燙的濕意透過薄薄的衣料,迅速濡濕了無慘大腿根部的皮膚,每一個哽咽抽噎,都伴隨著臉在布料上無意識的用力磨蹭。
背上那一下一下落下的拍撫,似乎在那聲嘶啞哭喊迸發(fā)時,驟然頓住了。
無慘感受著腰身被勒緊的感覺,那如同雛鳥歸巢般毫無保留,還有那隔著布料灼痛皮膚的眼淚……每一樣,都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活著……活著回來了……”朝顏的哭聲變成了輕語,呢喃著,像在安撫自己崩潰的神經(jīng),更像是在向抱著的人證明,“……見…到主人了……”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擁抱里。
無慘沒有動,任由那只溫熱柔軟的腦袋在他最敏感的大腿根處拼命拱蹭,留下濕漉漉的眼淚和滾燙的溫度。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小貓每一寸骨頭的顫栗,每一次心臟隔著薄薄衣料傳來的、微弱卻異常清晰的脈動!
一下。
又一下。
覆在朝顏身上的手,極其緩慢地重新落下,極其輕地、極其緩慢地……落在那片汗?jié)袢彳浀陌l(fā)頂上。
動作笨拙得如同第一次操作的機械臂,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撫慰意味。
他低垂著眼,視線落在懷里拱動哭泣的身影上,喉結(jié)極其壓抑地滑動了一下,像是要說什么,最終卻只是極其輕微地,吐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嘆息: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