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契約的開端
財經頭條被一條消息刷屏:【裴氏集團與沈氏家族達成戰(zhàn)略聯姻,裴總裴硯舟將迎娶沈家千金沈知意】。
一時間,輿論沸騰。社交媒體上,熱搜迅速攀升至第一,評論區(qū)炸開了鍋?!坝质呛篱T聯姻,愛情在哪里?”“裴硯舟可是商界傳奇,居然也逃不過家族安排?!薄吧蚣易罱蓛r暴跌,這分明是借婚事續(xù)命。”各種猜測、嘲諷、艷羨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兩個素未謀面的人緊緊纏繞。
有人稱這是強強聯合,商業(yè)版圖將重塑,未來或將誕生一個橫跨地產、科技與金融的超級財閥;也有人唏噓,又一場豪門婚姻的犧牲品誕生,愛情在利益面前,終究不堪一擊。
城東,一間臨窗的咖啡館內,沈知意靜靜看著手機屏幕,指尖輕點,將新聞截圖保存。窗外細雨綿綿,雨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像極了她此刻的心境——潮濕、壓抑,卻不得不保持體面的平靜。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羊絨大衣,內搭淺灰高領毛衣,長發(fā)微卷,垂落在肩頭,看起來溫婉如水,可那雙眼睛,卻沉靜得像深海,藏著不為人知的鋒芒。
“你真的決定好了?”閨蜜蘇晚握緊她的手,聲音微顫,“沈家現在是想用你換喘息的機會,你成了他們最后一張牌。你爸……他甚至沒提前告訴你?!?/p>
沈知意抬眸,唇角微揚,笑意卻未達眼底:“我知道。但牌,也可以反過來打?!?/p>
她合上手機,屏幕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她不恨,也不怨。從母親早逝、被嫡母排擠、弟弟被奪走教育權的那天起,她就明白,在這個家里,感情是最奢侈的東西。她留學三年,主修心理學與危機管理,不是為了回來當一個溫順的聯姻工具,而是為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面前,說一句:“我不是你們的棋子?!?/p>
“可裴硯舟不是普通人,”蘇晚憂心忡忡,“他是裴氏的掌權者,手段狠辣,從不按常理出牌。他連前任合作方都能整到破產,你確定能駕馭這場婚姻?”
沈知意輕輕攪動咖啡,奶泡在杯中旋出一圈圈漣漪。“我不需要駕馭他,”她低聲道,“我只需要讓他明白,我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女人?!?/p>
她站起身,整理大衣,目光投向遠處高樓林立的天際線。那里,有裴氏集團那棟銀灰色的摩天大廈,像一把利刃,刺破云層,也刺進她命運的轉折點。
三小時后,她站在了裴氏頂層會議室。
地毯是深灰的,吸音效果極好,腳步落地無聲??諝饫飶浡难┧上悖滟酥?,像極了這棟樓的主人。她被秘書引至會議桌一側,安靜落座,雙手交疊置于膝上,姿態(tài)端莊,卻無半分怯意。
門開,裴硯舟步入。
他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肩線筆直,步伐沉穩(wěn),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刀,不動則已,一動驚風。他看她一眼,沒有寒暄,直接落座,動作干脆利落,仿佛連多余的表情都嫌浪費。
“沈小姐,”他聲音低沉,如大提琴的最低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聯姻是家族決定,我無意抗拒,但也不會投入情感。我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p>
沈知意在他對面坐下,脊背挺直,眼神清亮,沒有閃躲,也沒有挑釁,只是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同意。”她說,“婚姻是契約,我們各取所需。你需一個體面的聯姻對象,來穩(wěn)固集團股價,平息股東質疑;我需一個庇護所,來保護我弟弟,擺脫沈家的控制。我們彼此利用,互不虧欠。”
裴硯舟眉梢微動,似乎對她直白的回應感到意外。他本以為會見到一個怯懦、順從、滿眼仰望的世家小姐,卻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眼神里竟有幾分不輸于他的銳利。
“你不怕淪為笑柄?”他問,指尖輕輕敲擊桌面,節(jié)奏緩慢卻極具壓迫感。
“笑柄從來不是婚姻本身,”她微微仰頭,聲音清越,“而是沒有能力在棋局中翻身的人。我不怕。因為我從不認為自己是棋子,而是一枚能改變棋局的棋手?!?/p>
空氣凝滯片刻。
裴硯舟忽然輕笑一聲,極淡,卻像冰裂的微響,打破了會議室的僵冷。
“有意思?!彼_面前的文件夾,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那我們簽個協(xié)議吧?;楹笕昊ゲ桓缮嫠缴睿惶讲閷Ψ叫雄?,不干涉社交關系。對外,需維持夫妻恩愛形象,出席必要場合。若一方違約,需支付違約金兩億?!?/p>
沈知意沒有猶豫,提筆簽下名字。她的字跡清秀而有力,像她的人,外表柔和,內里剛硬。
“還有一條,”她忽然開口,抬眸直視他,“若任何一方在婚姻期間發(fā)現對方有損害自身或親屬的行為,契約自動終止,且違約方需公開道歉,并賠償精神損失。”
裴硯舟盯著她,片刻后,勾唇:“加進去?!?/p>
秘書迅速修改條款,打印,雙方簽字。
墨跡干透的瞬間,窗外雨停,陽光破云而出,照在兩人之間的玻璃桌上,映出一道裂痕般的光影。
“從今天起,”裴硯舟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就是裴太太了?!?/p>
“而你,”沈知意也站起身,與他平視,“也將成為沈小姐的丈夫。希望我們……合作愉快?!?/p>
他伸出手,她也伸出手。掌心相觸的剎那,沒有溫度,只有協(xié)議的冰冷與命運的重量。
門開,記者蜂擁而入,閃光燈如暴雨般亮起。
“裴總,沈小姐,請問你們是因愛結合嗎?”
“裴太太,你對這場聯姻有信心嗎?”
兩人并肩而立,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像一對完美無瑕的豪門伴侶。
可只有他們知道,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博弈。
——
當晚,沈知意回到沈家老宅。
大廳里,父親沈國棟坐在主位,臉色陰沉。嫡母王氏坐在一旁,嘴角含笑,眼中卻滿是算計。弟弟沈知遠被安排在角落,低著頭,不敢出聲。
“你今天表現得不錯?!蓖跏祥_口,語氣輕佻,“沒給我們沈家丟臉。不過,別以為嫁進裴家就能翻身。你弟弟的留學資格,還捏在我手里?!?/p>
沈知意脫下大衣,淡淡道:“明天我會讓裴家的律師團隊過來,重新擬定知遠的監(jiān)護權與教育基金協(xié)議。從今往后,他的事,由我負責。”
“你!”王氏臉色一變,“你有什么資格?你不過是裴家的聯姻工具!”
“工具也能撬動杠桿?!鄙蛑饪聪蚋赣H,“爸,您當年靠裴家的資金渡過危機,如今也該還了。而我,是您唯一的籌碼。但請記住——籌碼,也有選擇如何被使用的權利?!?/p>
沈國棟沉默良久,終于揮了揮手:“隨你吧?!?/p>
她轉身離開,背影挺直,像一株在風中不折的竹。
回到房間,她打開電腦,調出一份加密文件,標題是:“裴氏內部結構與權力分布分析”。
她早已開始布局。
而這場婚姻,只是她計劃的第一步。
——
與此同時,裴氏頂層公寓。
裴硯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林硯站在身后,低聲匯報:“沈知意的背景查清楚了。沈家庶女,母親早逝,長期被邊緣化。但她在國外期間,參與過三次企業(yè)危機談判,均以最小代價達成和解。她……不簡單?!?/p>
“我知道。”裴硯舟輕聲道,“她的眼神,不像被馴服的人。”
“您真的打算和她維持三年契約婚姻?老夫人希望你們盡快生育,穩(wěn)固血脈。”
“老夫人想要的,是裴家的延續(xù)?!迸岢幹坜D身,眼神深邃,“而我想要的,是真相。我母親當年的死,沈家有沒有參與,很快就會有答案?!?/p>
他打開抽屜,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兩個女人并肩而立,笑容溫婉。一個是他的母親,另一個,正是沈知意的母親。
“她們曾是摯友?!彼驼Z,“可為什么,一個死于‘意外’,一個死于‘病逝’?太巧了?!?/p>
林硯沉默。
“繼續(xù)查?!迸岢幹酆仙舷嗫?,“我要知道,這場聯姻,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精心策劃的局。”
——
夜深人靜。
沈知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久久未眠。
手機震動,一條匿名消息彈出:【小心裴硯舟,他已在查你母親的事?!?/p>
她盯著那條消息,指尖微顫,隨即迅速刪除。
她知道,這場婚姻,遠比她想象的更復雜。
但她不怕。
她打開日記本,寫下第一行字:
“202X年X月X日,我嫁給了裴硯舟。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我終于等到了反擊的時機。母親,女兒不會再任人宰割?!?/p>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她臉上,映出一雙堅定而清醒的眼。
她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裴硯舟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她知道——
這場博弈,她必須贏。
而贏的代價,或許是心,或許是命。
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退
秋意漸濃,城市被一層薄霧籠罩。裴氏集團頂層的“天工廳”內,水晶吊燈如星河傾瀉,映照在長桌中央那本燙金封面的《婚禮執(zhí)行方案》上。
沈知意身著素色米白套裝,發(fā)絲挽成低髻,指尖輕輕劃過紙頁,停在“婚禮主題:金玉良緣”一行字上。她輕笑出聲:“這名字,像極了古董鋪子的開業(yè)慶典?!?/p>
裴硯舟坐在主位,西裝筆挺,袖扣是冷銀色的幾何紋樣,像他的人一樣,精準、克制。他抬眼:“裴家傳統(tǒng),每任繼承人的婚禮,必須用此主題,象征門第聯姻的穩(wěn)固?!?/p>
“穩(wěn)固?”沈知意抬眸,目光如水,“還是囚籠?”
空氣一滯。站在一旁的秘書陳嶼心頭一緊——這位沈小姐,竟敢在裴總面前如此直言。
裴硯舟卻未動怒,反而放下鋼筆,十指交疊:“你有別的建議?”
“有。”她將方案輕輕推回,“主題改為‘知意如舟’?!?/p>
他眉梢微動。
“取自‘心之所向,知意如舟,可渡彼岸’?!彼Z速平穩(wěn),卻字字清晰,“既不失詩意,又暗合我們名字的隱喻。媒體會喜歡——冷面總裁與才女新娘的浪漫聯結,比一場冰冷的商業(yè)聯姻,更容易被公眾接受。輿論風險,也會降低。”
裴硯舟凝視她良久,忽然低笑:“你是在給這場假婚姻,強行賦予意義?”
“不是賦予意義,是降低風險。”她直視他,“裴總不是最怕失控?一個有故事的婚禮,就是最好的劇本。而我,愿意當這個編劇?!?/p>
他沉默片刻,終于點頭:“可以。但整體流程、場地、供應商,由我方團隊主導?!?/p>
“沒問題。”她微笑,“不過,婚紗設計,我想自己來。”
“你還會設計?”他語氣微訝。
“我母親是蘇繡非遺傳承人。”她聲音輕了下去,“她常說,婚紗是女人一生中唯一一次,可以穿自己夢想的衣服。我不想交給別人?!?/p>
裴硯舟看著她,忽然想起檔案里那句:“沈知意,畢業(yè)于倫敦中央圣馬丁藝術學院,主修服裝設計?!彼购雎粤诉@一筆。
“準了?!彼c頭,“但必須通過裴家審美委員會審核?!?/p>
“當然?!彼仙戏桨?,眸光微閃,“畢竟,我們都在演戲——只是,我想演得體面一點?!?/p>
三日后,沈家老宅。
老宅庭院中,梧桐葉落滿青石階。沈知意在母親生前的工作室里,鋪開素描紙,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林婉兒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杯茶,笑意溫婉:“知意,聽說你連婚紗都要自己設計?真是用心。不過,裴家規(guī)矩多,別到時候鬧笑話,連累沈家顏面?!?/p>
沈知意頭也不抬:“姐姐放心,我不會給沈家丟臉?!?/p>
“可你真以為,裴硯舟會喜歡你那些小情調?”林婉兒輕抿一口茶,語氣輕飄,“他要的是一個聽話的聯姻工具,不是個有想法的藝術家?!?/p>
沈知意終于抬頭,目光平靜如深潭:“可如果,他開始在意這個‘工具’有沒有靈魂呢?”
林婉兒一怔。
沈知意站起身,走向繡架,輕撫那匹素白真絲:“姐姐,你一直覺得,我是個好拿捏的軟角色??蛇@場婚禮,我會讓它成為我的起點——不是沈家的棋子,也不是裴家的附庸,而是沈知意?!?/p>
她轉身,目光如刃:“母親教我的,從來不是順從,是用針線繡出自己的命運?!?/p>
林婉兒臉色微變,指尖捏緊了茶杯。
裴氏總裁辦公室。
陳嶼匯報道:“沈小姐的婚紗設計稿已提交。風格極簡,用料是意大利手工蕾絲,內襯用了蘇繡技法,繡了一行小字。”
“什么字?”
“‘舟行知意,不問歸期’?!?/p>
裴硯舟指尖一頓,隨即低笑:“她倒會打擦邊球?!?/p>
“要駁回嗎?這明顯違反‘不得公開私人情感’的契約條款。”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通過。順便……通知《風尚志》《財經人物》《城市畫報》,準備一場‘裴氏繼承人浪漫婚禮’的專題報道。”
陳嶼驚訝:“您不是最討厭媒體炒作?”
“這次,”裴硯舟望向窗外城市天際線,聲音低沉,“我想看看,她到底想演一出什么樣的戲?!?/p>
深夜,沈知意的工作室。
她獨自坐在燈下,手中銀針穿梭,蘇繡技法在蕾絲上繡出細密的紋路——是一葉小舟,浮于云水之間,舟頭立著一人,背影堅定。
她輕撫那行字,低聲自語:“母親,你說過,真正的設計,是把心繡進去。這一次,我繡的不是婚紗,是我的命?!?/p>
窗外,月光如水。遠處高樓,裴氏大廈的頂層,一盞燈仍亮著。
裴硯舟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著那份婚紗設計圖,指尖輕輕摩挲那行小字。
他忽然開口:“查一下沈知意的母親——那位蘇繡傳承人,當年為何被逐出家族?”
陳嶼一怔:“這……涉及沈家秘辛?!?/p>
“查?!彼曇衾滟?,“我從不相信,巧合。一個被家族放逐的女人的女兒,偏偏成了我的聯姻對象——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巧合
第二章婚禮策劃中秋意漸濃,城市被一層薄霧籠罩。裴氏集團頂層的“天工廳”內,水晶吊燈如星河傾瀉,映照在長桌中央那本燙金封面的《婚禮執(zhí)行方案》上。
沈知意身著素色米白套裝,發(fā)絲挽成低髻,指尖輕輕劃過紙頁,停在“婚禮主題:金玉良緣”一行字上。她輕笑出聲:“這名字,像極了古董鋪子的開業(yè)慶典?!?/p>
裴硯舟坐在主位,西裝筆挺,袖扣是冷銀色的幾何紋樣,像他的人一樣,精準、克制。他抬眼:“裴家傳統(tǒng),每任繼承人的婚禮,必須用此主題,象征門第聯姻的穩(wěn)固。”
“穩(wěn)固?”沈知意抬眸,目光如水,“還是囚籠?”
空氣一滯。站在一旁的秘書陳嶼心頭一緊——這位沈小姐,竟敢在裴總面前如此直言。
裴硯舟卻未動怒,反而放下鋼筆,十指交疊:“你有別的建議?”
“有?!彼龑⒎桨篙p輕推回,“主題改為‘知意如舟’。”
他眉梢微動。
“取自‘心之所向,知意如舟,可渡彼岸’?!彼Z速平穩(wěn),卻字字清晰,“既不失詩意,又暗合我們名字的隱喻。媒體會喜歡——冷面總裁與才女新娘的浪漫聯結,比一場冰冷的商業(yè)聯姻,更容易被公眾接受。輿論風險,也會降低?!?/p>
裴硯舟凝視她良久,忽然低笑:“你是在給這場假婚姻,強行賦予意義?”
“不是賦予意義,是降低風險。”她直視他,“裴總不是最怕失控?一個有故事的婚禮,就是最好的劇本。而我,愿意當這個編劇?!?/p>
他沉默片刻,終于點頭:“可以。但整體流程、場地、供應商,由我方團隊主導。”
“沒問題?!彼⑿?,“不過,婚紗設計,我想自己來。”
“你還會設計?”他語氣微訝。
“我母親是蘇繡非遺傳承人?!彼曇糨p了下去,“她常說,婚紗是女人一生中唯一一次,可以穿自己夢想的衣服。我不想交給別人?!?/p>
裴硯舟看著她,忽然想起檔案里那句:“沈知意,畢業(yè)于倫敦中央圣馬丁藝術學院,主修服裝設計?!彼购雎粤诉@一筆。
“準了?!彼c頭,“但必須通過裴家審美委員會審核?!?/p>
“當然?!彼仙戏桨福馕㈤W,“畢竟,我們都在演戲——只是,我想演得體面一點?!?/p>
三日后,沈家老宅。
老宅庭院中,梧桐葉落滿青石階。沈知意在母親生前的工作室里,鋪開素描紙,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林婉兒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杯茶,笑意溫婉:“知意,聽說你連婚紗都要自己設計?真是用心。不過,裴家規(guī)矩多,別到時候鬧笑話,連累沈家顏面。”
沈知意頭也不抬:“姐姐放心,我不會給沈家丟臉?!?/p>
“可你真以為,裴硯舟會喜歡你那些小情調?”林婉兒輕抿一口茶,語氣輕飄,“他要的是一個聽話的聯姻工具,不是個有想法的藝術家。”
沈知意終于抬頭,目光平靜如深潭:“可如果,他開始在意這個‘工具’有沒有靈魂呢?”
林婉兒一怔。
沈知意站起身,走向繡架,輕撫那匹素白真絲:“姐姐,你一直覺得,我是個好拿捏的軟角色。可這場婚禮,我會讓它成為我的起點——不是沈家的棋子,也不是裴家的附庸,而是沈知意?!?/p>
她轉身,目光如刃:“母親教我的,從來不是順從,是用針線繡出自己的命運?!?/p>
林婉兒臉色微變,指尖捏緊了茶杯。
裴氏總裁辦公室。
陳嶼匯報道:“沈小姐的婚紗設計稿已提交。風格極簡,用料是意大利手工蕾絲,內襯用了蘇繡技法,繡了一行小字。”
“什么字?”
“‘舟行知意,不問歸期’?!?/p>
裴硯舟指尖一頓,隨即低笑:“她倒會打擦邊球。”
“要駁回嗎?這明顯違反‘不得公開私人情感’的契約條款?!?/p>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通過。順便……通知《風尚志》《財經人物》《城市畫報》,準備一場‘裴氏繼承人浪漫婚禮’的專題報道?!?/p>
陳嶼驚訝:“您不是最討厭媒體炒作?”
“這次,”裴硯舟望向窗外城市天際線,聲音低沉,“我想看看,她到底想演一出什么樣的戲?!?/p>
深夜,沈知意的工作室。
她獨自坐在燈下,手中銀針穿梭,蘇繡技法在蕾絲上繡出細密的紋路——是一葉小舟,浮于云水之間,舟頭立著一人,背影堅定。
她輕撫那行字,低聲自語:“母親,你說過,真正的設計,是把心繡進去。這一次,我繡的不是婚紗,是我的命。”
窗外,月光如水。遠處高樓,裴氏大廈的頂層,一盞燈仍亮著。
裴硯舟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著那份婚紗設計圖,指尖輕輕摩挲那行小字。
他忽然開口:“查一下沈知意的母親——那位蘇繡傳承人,當年為何被逐出家族?”
陳嶼一怔:“這……涉及沈家秘辛?!?/p>
“查?!彼曇衾滟?,“我從不相信,巧合。一個被家族放逐的女人的女兒,偏偏成了我的聯姻對象——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巧合
第二章婚禮策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