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這個詞像一塊冰冷的磐石,壓在佐助的心頭。與佐井那場短暫而務實的會面后,祭祀盆地周邊區(qū)域的氛圍明顯變得更加緊張。巡邏的藍衣守衛(wèi)增加了頻次,他們的行動也更加警惕,顯然,“蛇骨”方面也在為月圓之夜做最后的準備。
佐助沒有返回臨時藏身處,而是選擇在祭祀之地外圍一片更為荒涼、遍布風蝕巖柱的區(qū)域潛伏下來。這里地勢較高,可以隱約俯瞰盆地的部分情況,同時又足夠隱蔽。他需要利用這三天時間,進一步摸清敵人的布防規(guī)律,并驗證佐井最后那句警告——“蛇骨”可能格外了解他。
他像一塊融入環(huán)境的巖石,在嶙峋的石柱間無聲移動,輪回眼最大限度地收集著信息。守衛(wèi)的換崗時間、巡邏路線、暗哨的位置……一切細節(jié)都被他刻入腦中。同時,他也在仔細觀察那些被嵌入基座的“生命晶石”。在白天,它們的光芒微弱,但到了夜晚,其散發(fā)的能量波動會明顯增強,如同呼吸般明滅,與天空那輪日漸飽滿的月亮產生著某種隱秘的共鳴。
第二天深夜,佐助決定進行一次更冒險的抵近偵察。他利用守衛(wèi)換崗的短暫間隙,如同一縷輕煙,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盆地邊緣,緊貼著一根倒塌的巨大石柱陰影。從這里,他能更清晰地看到基座的全貌,以及那個令他不安的巨大蛇眼圖騰。
距離的拉近,讓他對那股熟悉感的來源有了更具體的發(fā)現。在圖騰邊緣一些不易察覺的角落,他看到了極為古老、幾乎被歲月磨平的刻紋。那些刻紋的風格……與他記憶中南賀神社本堂內某些宇智波一族傳承卷軸上記載的封印術式,有七八分相似!雖然經過了刻意的扭曲和修改,但其核心的查克拉流轉邏輯,源自宇智波一族的可能性極高。
這個發(fā)現讓他心底寒意更盛。大蛇丸覬覦宇智波的肉體,而這個“蛇骨”,則在竊取宇智波的知識?他們到底想用這個結合了禁術與邪儀的東西做什么?
就在他全神貫注于圖騰分析時,一陣極其輕微的、仿佛直接響在腦海深處的低語聲,毫無征兆地出現。那聲音模糊不清,斷斷續(xù)續(xù),像是無數人在痛苦地呻吟,又像是某種邪惡的咒文,帶著強烈的誘惑與混亂之意,試圖鉆入他的意識。
是那些生命晶石!是無數被抽取的生命力中殘留的怨念與殘響,在這個特定的環(huán)境和儀式場的影響下,形成了這種精神污染!佐助立刻固守心神,強大的意志力如同磐石,將那些詭異的低語隔絕在外。但這也讓他意識到,這個儀式的影響力,已經開始超越物理層面,觸及精神領域。普通忍者靠近這里,恐怕瞬間就會精神失常。
第三天黃昏,距離月圓之夜僅剩幾個時辰。盆地的準備工作似乎已接近尾聲。那名指揮者不再大聲呼喝,而是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肅穆,檢查著每一個細節(jié)。所有的生命晶石都已就位,它們散發(fā)出的光芒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微弱但完整的能量場,將整個基座籠罩其中。
佐助注意到,佐井和他的兩名部下也開始了行動。他們像真正的影子一樣,在盆地外圍的高點悄無聲息地清除著暗哨。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發(fā)出任何警報,顯示出極高的專業(yè)素養(yǎng)。這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佐助的壓力,至少目前來看,佐井在履行他“清理外圍”的承諾。
然而,就在夕陽最后一抹余暉被地平線吞噬,夜幕開始降臨之際,異變發(fā)生了。
盆地中央,那只巨大的石雕蛇眼,突然毫無征兆地輕微震動起來!緊接著,一股遠比之前所有晶石加起來更加強大、更加精純,但也更加陰冷邪異的查克拉波動,從盆地深處——那片佐助之前未能探查的、被巖壁遮擋的區(qū)域——彌漫開來!
這股查克拉的出現,讓所有忙碌的藍衣守衛(wèi)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地單膝跪地,垂下了頭顱,連那名指揮者也露出了極度敬畏的神情。
佐助的心猛地一緊。正主來了?“蛇骨”終于要現身了嗎?
他屏住呼吸,輪回眼死死盯住那股強大查波動的源頭。然而,從巖壁后緩緩走出的,并非一個具體的人形。
那是一個被濃郁得化不開的暗紫色查克拉光團包裹著的……人形輪廓??床磺迕嫒荩床磺逡轮?,只能隱約分辨出四肢和頭顱的形狀。它移動的方式很奇特,不是行走,而是漂浮,仿佛沒有重量。它所過之處,地面的碎石都微微浮空,空氣中的寒意驟增。
這個“東西”徑直飄到儀式基座的正中央,那個蛇眼圖騰所注視的位置,然后停了下來。它沒有理會周圍跪拜的部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月亮升到最恰當的位置。
佐助的寫輪眼不自覺地在眼中浮現,三勾玉緩緩旋轉,試圖看穿那團詭異的查克拉光團,但視線如同陷入泥沼,只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龐大而混亂的能量,以及一種……非人的空洞感。
這不是普通的忍者。這更像是一個由純粹查克拉和意志構成的……容器?或者某種投影?
就在他全力感知和分析這個神秘存在時,那團暗紫色的查克拉光團,似乎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佐助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冷、銳利如實質般的“目光”,穿透了空間的距離,精準地落在了他藏身的石柱陰影之上!
他被發(fā)現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個沙啞、扭曲、仿佛由無數個聲音疊加而成的低語,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充滿了戲謔與某種古老的惡意:
“你來了……我親愛的……‘容器’候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