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鶴丸身上那些可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蒼白的臉色迅速恢復(fù)了血色,
甚全連周身濃重的暗墮氣息都似被這股強大而奇異的靈力沖刷得淡去了幾分!這遠(yuǎn)超尋常審神者能力的、近平神跡的治愈效果,讓所有圍觀的刀劍都震驚得愣在原地。
三日月宗近與其他幾位年長刀劍(如小狐丸、數(shù)珠丸恒次等幸存者)迅速交換了眼神。
他們趁零精神恍惚、沉浸在創(chuàng)傷記憶中無法自拔時,由剛剛恢復(fù)、眼中還帶著驚疑不定的鶴九配合,巧妙地進行到導(dǎo)和套話。
鶴丸國永“喂,小家伙,”
鶴丸用罕見的、收斂了輕浮的語氣,試探著問,
鶴丸國永“你這身力量……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零“父親……碎了……弟弟……血………我不想的…”
零眼神空洞,語無論次,身體不住顫抖。
三日月宗近“你的氣息,很熟悉………尤其是這頭白發(fā),讓老爺爺想起一位故人呢?!?/p>
三日月緩緩靠近,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能讓人放松警惕的安撫力。
就在零因為這種似曾相識的“溫和”而出現(xiàn)瞬間松懈的剎那,三日月宗近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零斗篷的邊緣,猛地將其撤開!
霎時間,整個庭院陷入了一片死寂。斗篷下,零的真容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眾刀劍面前—
那頭奶白色微卷的短發(fā)(與髭切如出一轍),那頂風(fēng)格鮮明的帽子(分明是一期一振的象征),
那雙雖然染滿驚懼卻依舊能看出優(yōu)美新月的眼型(神似三日月),發(fā)梢未段隱約的水藍色(讓人立刻聯(lián)想到膝丸),
衣領(lǐng)和服飾上的諸多細(xì)節(jié)(與小狐丸、藥研等刀劍的特征高度吻合)……
他整個人,就像一個活生生的、由眾多他們或熟悉、或懷念的同伴特征拼湊起來的人偶!
短暫的寂靜后,低沉的議論聲爆發(fā)開來:
“是阿尼甲的發(fā)色!”
“絕對不會錯!那帽子是一期哥的!”
“他的眼睛……和三日月殿下好像!”
“還有那里,是小狐丸的毛領(lǐng)裝飾!”
“藥研哥的短刀掛飾!”
從零之前破碎的言語和眼前這些無法偽造的特征中,這些歷經(jīng)滄桑、見識過無數(shù)黑暗的暗墮刀劍們,迅速拼湊出了一個駭人聽聞卻邏輯嚴(yán)密的真相:這個被狐之助誤認(rèn)、被他們視為潛在威脅的“審神者”,根本不是一個人類!
他是一個由他們同類——那些可能已遭不測的刀劍付喪神的靈魂碎片———人造出來的付喪神!一個被制造者操控著犯下了弒親殺弟慘劇、比他們更加不幸的可憐存在。
零是刀劍,而非人類。這一認(rèn)知,極大地改變了刀劍們的心態(tài)。最初的極端厭惡和針對人類的仇恨消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同病相憐的情緒。他的痛苦,源于與他們相似的根源,甚全比他們更加深重和無奈。
然而,真正的理解與接納,需要更深刻、更直接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