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瞬間淹沒了他的感官。咸澀、冰冷、窒息感包裹了他。更可怕的是,作為刀劍男士靈體核心的刀身,在落入海中時,因之前的戰(zhàn)斗損傷和巨大的水壓,發(fā)出了細(xì)微的、仿佛瓷器碎裂般的聲音。靈體遭受重創(chuàng),意識開始模糊。
他向下沉去,越來越深,光線逐漸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永恒的黑暗。戰(zhàn)斗的喧囂遠(yuǎn)去了,世界變得死寂。
他試圖掙扎,但重傷的靈體無法凝聚足夠的力量沖破海水的束縛。他被困在了這片深邃的海底牢籠。
最初,是劇烈的疼痛和恐懼。他呼喚著小烏丸,呼喚著鶴丸,呼喚著膝丸兄長,甚至在心里默默祈求那位讓他害怕的髭切能來救他。但回應(yīng)他的,只有無邊的黑暗和海水流動的微弱聲響。
一天,一年,十年……百年?時間在海底失去了意義。孤獨(dú)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靈魂,越收越緊。黑暗侵蝕著他的意識,恐懼變成了常態(tài)。
他常常陷入半夢半醒的幻覺,仿佛看到鶴丸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掠過,聽到膝丸呼喚他的名字,感受到父父溫暖的撫摸,但每次清醒過來,只有更深的絕望。
小烏“父父……小烏好冷……”
小烏“鶴丸……你說過要帶我去看雪……”
小烏“膝丸兄長……對不起……小烏沒能變得更堅強(qiáng)……”
小烏“好黑……好安靜……有沒有人……”
他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混亂。他開始自言自語,重復(fù)著過去的美好回憶,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緊緊抓住那些名字和面孔。
靈體的損傷在緩慢自愈,但精神的折磨幾乎將他摧毀。百年孤寂,他在黑暗的深淵中,從一個懵懂少年,變成了一個被孤獨(dú)和恐懼折磨得瀕臨崩潰的靈魂。
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一場海底的地震或洋流的變化,使得掩埋小烏的海沙被掀開。
一艘漁船的網(wǎng),偶然地將這柄沉睡已久的古刀打撈了上來。漁民不識其價值,幾經(jīng)輾轉(zhuǎn),它被當(dāng)作殘破的古董賣給了商人。
小烏的意識在漫長的沉睡后,有了一絲微弱的蘇醒。他能模糊地感覺到外界的移動,從潮濕到干燥,從黑暗到朦朧的光感,但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如同一個被困在自己身體里的幽靈。
他經(jīng)過無數(shù)雙手,最后,被一位慧眼識珠的刀商認(rèn)出并非凡品,盡管破損嚴(yán)重,但材質(zhì)和殘存的靈氣顯示它曾是一把優(yōu)秀的刀劍。刀商將其獻(xiàn)給了著名的刀匠世家——粟田口的吉光。
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一場海底的地震或洋流的變化,使得掩埋小烏的海沙被掀開。
粟田口吉光,一位神情專注、手藝精湛的刀匠,仔細(xì)檢查了這柄幾乎報廢的刀。他感受到了刀中那股微弱卻極其頑強(qiáng)的靈性,心生憐憫與敬意。
“歷經(jīng)劫難而不滅,此刃意志非凡?!彼麤Q定傾注心血,將其重鍛。
重鍛的過程,對小烏而言,是又一次混合著痛苦與新生的煎熬。高溫的爐火灼燒著他殘破的靈體,錘擊聲如同敲打在他的靈魂之上。但與此同時,一股溫和而強(qiáng)大的靈力(來自吉光的技術(shù)和祝福)也在注入,修復(fù)著他的損傷,重塑著他的形體。
吉光并未完全抹去他原有的特征,而是巧妙地融入了粟田口派的風(fēng)格,將他從一把太刀形制,改造成了更適合實(shí)戰(zhàn)的短刀或脅差模樣(具體形制可自定義),刀紋中隱約還能看到源氏的影子,但整體已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