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蕓萩點點頭,沒再追問。
青禾收拾好碗碟,又道:
“姑娘若是累了,就歇會兒吧,奴婢就在外間候著,有事您喚一聲就行?!?/p>
“嗯?!?/p>
古蕓萩應了聲,看著青禾退出去,才重新躺下。
殿內很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她閉上眼,腦子里卻亂糟糟的,一會兒是現(xiàn)代的家人,一會兒是車離說的皇室血脈。
皇室宗親的關系聽起來不算復雜,但“認祖歸宗”四個字像塊石頭壓在心頭。
她閉上眼,嘗試運轉靈力,體內的氣息雖仍微弱,卻比之前順暢了許多,看來那碗凝神湯確實有效。
夜幕降臨時,她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晚風吹進來,帶著淡淡的花香。
窗外是一片精致的庭院,種著不少她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遠處還有一座假山,山腳下有個小小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
“這地方倒是不錯?!?/p>
她喃喃自語,心里卻沒什么歸屬感。
這時青禾送了晚飯,是些清淡的素菜和一碗靈米粥。
古蕓萩吃過飯,便讓青禾引著去了后院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種著幾株玉蘭,墻角搭著葡萄架,石桌上還擺著一套茶具,確實清靜。
“姑娘若有需要,按院門口的銅鈴就行,奴婢就在外間候著?!?/p>
青禾指了指院門邊的銅鈴,輕聲道。
“知道了?!?/p>
古蕓萩點頭,看著青禾退出去,才關上院門。
她走到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下,調出系統(tǒng)面板,點開那個“系統(tǒng)升級禮包”。
一陣微光閃過,面板上多了幾樣東西:
【中級儲物空間(已融合)】、【靈識探測術(初級)】、【自動防御符(3張)】。
“靈識探測術?”
古蕓萩心中一動,按照系統(tǒng)提示運轉靈力,嘗試釋放靈識。
一股微弱的意識如同水波般散開,籠罩了整個小院,甚至能隱約感知到院墻外兩個暗衛(wèi)的氣息。
“倒是實用?!?/p>
她收起靈識,又將自動防御符存入空間。
剛做完這些,靈識突然捕捉到院墻外傳來極輕微的動靜,像是有人在快速移動。
她立刻警惕起來,握緊玄鐵匕首站起身。
那動靜很輕,若不是靈識探測術,根本察覺不到。
片刻后,院墻外恢復了安靜,仿佛剛才的動靜只是錯覺。
古蕓萩沒有放松警惕,走到院門后,透過門縫往外看。
夜色濃稠,廊下的燈籠散發(fā)著昏黃的光,看不到任何人影。
但她能感覺到,剛才那股氣息并未走遠,正潛伏在暗處。
古蕓萩屏住呼吸,靈識緊緊鎖定著院墻外那股潛伏的氣息。
對方的呼吸極輕,若不仔細感知,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顯然是個潛行的好手。
她沒有貿然開門,而是退后幾步,將玄鐵匕首握得更緊。
這皇城看似平靜,實則處處透著不簡單,剛到這里就遇上行蹤詭秘之人,絕非偶然。
片刻后,院墻外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衣袂摩擦聲。
緊接著,一道黑影如同貍貓般翻墻而入。
落地時悄無聲息,手中寒光一閃,直撲葡萄架下的古蕓萩。
古蕓萩早有準備,腳下流云步展開,側身避開對方的突襲。
那黑影一擊未中,毫不停留,手腕翻轉,短刀再次刺來,招式狠辣,招招直取要害。
“來者何人?為何要殺我?”
古蕓萩一邊躲閃,一邊沉聲喝問。
黑影不答,攻勢愈發(fā)凌厲。
古蕓萩腳下不停,借著葡萄架的遮擋與黑影周旋。
對方的身手極為利落,短刀劃破空氣時帶著輕微的銳響,顯然是經過嚴苛訓練的殺手。
“你不說話,是怕暴露身份?”
古蕓萩避開橫掃的刀鋒,匕首順勢劃向對方手腕。
“這皇城之中,想讓我死的人,會是誰?”
黑影手腕一翻,避開匕首,另一只手突然甩出三道銀針,直取古蕓萩面門。
古蕓萩后仰避開,銀針擦著鼻尖飛過,釘在身后的玉蘭樹干上,尾端還在微微顫動。
她趁機后退兩步,拉開距離,靈識緊緊鎖定對方:
“你的氣息……不像是暗衛(wèi),倒像是……”
話音未落,黑影突然加速,短刀帶著破風之聲再次襲來。
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顯然是動了真格。
古蕓萩瞳孔微縮,倉促間運轉靈力注入匕首格擋。
“叮”的一聲脆響,兩柄兵器相撞,她只覺手臂一陣發(fā)麻,竟被震得后退三步,后背撞在葡萄架的立柱上。
黑影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短刀如同毒蛇吐信,招招致命。
古蕓萩漸漸落入下風,后背的傷口在劇烈動作下隱隱作痛,體內靈力也開始紊亂。
“這樣下去遲早要被他得手?!?/p>
她心中念頭急轉,目光掃過空間里的防御陣盤,卻發(fā)現(xiàn)啟動陣盤需要時間,對方根本不會給她機會。
古蕓萩咬緊牙關,強忍著后背的刺痛,匕首在手中翻轉,勉強擋開又一次劈來的短刀。
火星在兩人之間濺起,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力道越來越沉,顯然是看出了她的體力不支。
“閣下一再下死手,就不怕驚動宮中守衛(wèi)?”
古蕓萩喘著氣,試圖拖延時間,靈識卻在飛速搜尋脫身的機會。
院墻外的暗衛(wèi)不知為何毫無動靜,難道是被解決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壓了下去,現(xiàn)在不是分心的時候。
黑影依舊沉默,只是攻勢更猛。
短刀劃破夜色,帶著凌厲的風聲直刺她的咽喉。
古蕓萩猛地矮身,刀鋒擦著她的發(fā)髻掠過,削下幾縷發(fā)絲。
她趁機旋身,匕首朝著對方的腰側刺去,卻被對方用手肘格擋開來。
“鐺”的一聲,匕首與對方的護腕相撞,震得她虎口發(fā)麻。
古蕓萩只覺手臂酸麻,匕首險些脫手。
她踉蹌著后退,后背的傷口被牽扯得愈發(fā)疼痛,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黑影步步緊逼,短刀再次揚起,刀身映著廊下燈籠的光,閃著冷冽的寒芒。
“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古蕓萩穩(wěn)住身形,緊握著匕首,聲音因喘息有些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