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受傷，承蒙陛下親自療傷，屬下感激不盡！但陛下隨后種種舉動，眼神言語，皆讓屬下困惑至極！這到底是對下屬的賞識，還是另有深意？”

“這個任務！這個撮合您與圣女的HE任務！它到底還要不要進行下去？如果要，請陛下給個明示，屬下便是拼了命也去完成！如果不要，或者另有安排，也請陛下明言！哪怕是要屬下立刻去死，也請給個準信！”

“陛下！祁墨大人！”沈柚幾乎是吼出了最后一句，眼眶都有些氣的發(fā)紅，“我沈柚就是個打工的！只想老老實實完成KPI賺點積分！您這么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我這點微末道行實在跟不上您的節(jié)奏！您就發(fā)發(fā)慈悲，給個痛快話吧！這任務，到底該怎么弄？您到底想讓我干嘛？！”

一番話說完，整個大殿死寂一片。只有熔巖流淌的微弱嘶嘶聲，以及沈柚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

她跪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感覺自己把積攢了幾個世界的怨氣都吼出來了。她不敢看祁墨的表情，只能死死地盯著冰冷的地面，等待最終的審判——是雷霆震怒，還是……別的什么？

時間仿佛凝固了。

一秒，兩秒，三秒……

預想中的怒火并沒有降臨。

反而，一聲極輕極輕的低笑，從王座的方向傳來。

那笑聲很輕，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磁性，卻讓沈柚渾身汗毛倒豎！

她猛地抬頭，只見帝殤依舊維持著慵懶的坐姿，但那雙猩紅的眼眸中，卻閃爍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極其明亮而復雜的笑意？那笑意深處，似乎有玩味，有欣賞，甚至還有一絲……如愿以償？

“終于……”帝殤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忍不住問出來了？”

沈柚：“？？？”

什么叫……終于忍不住問出來了？！

難道他一直就在等著我問？！

帝殤微微向前傾身，那雙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眸牢牢鎖定沈柚，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沈柚，編號7479，你問了這么多問題，歸根到底，只有一個核心?！?/p>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真正想問的是，我，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對嗎？”

轟——?。?！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直直劈中了沈柚的天靈蓋！把她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僥幸、所有的自我欺騙，都劈得粉碎！

他知道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甚至比她自己更清楚她混亂內(nèi)心的核心癥結(jié)！

沈柚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破罐子破摔的勇氣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心臟失控般的狂跳和大腦一片空白。

祁墨看著她這副徹底懵掉、連耳朵尖都泛起可疑紅色的樣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緩緩從王座上站起身，一步步走下臺階，朝著跪在地上的沈柚走來。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沈柚的心尖上。

最終，他在沈柚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