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韻是被一股濃烈的血銹味和鉆心的疼痛給硬生生嗆醒的。
她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醫(yī)院雪白的天花板,而是古色古香、卻殘破不堪的殿宇橫梁。身上穿著的是寬大不合身的古裝,渾身的骨頭就像是散了架,胸口更是悶痛難忍。
“咳咳……”她掙扎著想坐起來,腦中卻瞬間涌入一股不屬于她的、龐雜而悲痛的記憶碎片——
蜀山、滅門、屠殺、臨終托付、一個叫花千骨的小女孩絕望呼喚……
“我……穿越了?還成了那個注定被虐身虐心的花千骨!!!”
作為曾經(jīng)在談判桌上殺伐決斷、在危機中也能力挽狂瀾的頂尖戰(zhàn)略顧問,林清韻的神經(jīng)比鋼絲還堅韌。在短暫的震驚和生理上的不適之后,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情緒解決不了問題。分析現(xiàn)狀,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務(wù)?!?/p>
她快速掃視四周。殘垣斷壁,血跡斑斑,顯然是剛經(jīng)歷一場浩劫。按照“劇情”,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驚慌失措,然后遇到前來救援的霓漫天和朔風(fēng),開啟她進入長留的“契機”。
但林清韻的嘴角卻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
“被動等待救援?把命運交到別人手里?這可不是我的風(fēng)格。”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里的腥甜,開始憑借專業(yè)素養(yǎng),像掃描儀一樣審視現(xiàn)場:“有價值的物品、幸存者痕跡、撤離路線……等等!”
就在她集中精神的那一刻,意識深處猛地一震!一個約莫十立方米的灰蒙蒙空間,清晰地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
“空間,這莫非是穿越者福利?”林清韻心頭一喜,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她沒有絲毫猶豫,忍著劇痛,立即開始行動。目光如利箭,迅速鎖定了幾處可能藏有蜀山遺產(chǎn)的地方——掌門清虛道長常坐的蒲團下、幾具長老遺體旁散落的卷軸、甚至是一些看似普通卻蘊涵靈氣的飾品……
“收!收!收!”
意念所至,那些東西瞬間被納入她的初始空間。動作快、準(zhǔn)、狠,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什么悲春傷秋?那可不是她需要的東西,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抓住一切可用資源,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把開局的地獄模式,轉(zhuǎn)換為自己的新手大禮包。
就在她剛將最后一件疑似信物的玉佩收好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和一道嬌蠻的女聲:
“朔風(fēng),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好像還是個叫花子?”
林清韻(花千骨)眼神一凜,瞬間收斂了所有銳利,臉上換上了一副符合她目前年齡和處境的、帶著驚恐與茫然的柔弱表情。
霓漫天和朔風(fēng)走了過來。霓漫天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滿臉血污的“小乞丐”,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嫌棄。
“唉——小乞丐,這里是怎么了?你是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此”霓漫天下巴微抬,語氣居高臨下,帶著質(zhì)問。
林清韻面對她的質(zhì)問內(nèi)心滿不在意,淚水卻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憋氣憋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蜀山……蜀山被壞人毀了……我,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她的表演無懈可擊,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深處,卻是一片冰冷的清明和算計。
霓漫天不知為何感覺心里有些發(fā)毛,總覺得哪里不對,但瞧著眼前小乞丐可憐兮兮的模樣,哼了一聲:“算你運氣好,遇到我們。跟我們走吧,帶你去長留仙山,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造化了。”
林清韻低下頭,裝作怯生生地應(yīng)了一聲:“多……多謝姐姐?!?/p>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中,卻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長留,當(dāng)然要去!那里有更系統(tǒng)的修煉體系,更廣闊的信息來源。但她的目的,絕不是去當(dāng)什么天真爛漫、等著被命運蹂躪的小可憐。
白子畫?殺阡陌?東方彧卿?
她在心中默念著這些名字,嘴角勾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以前看劇,覺得你們都是執(zhí)棋之人。但現(xiàn)在我來了……”
“這盤棋,該怎么下,由我說了算。你們,最好都別來惹我?!?/p>
這一世,我林清韻,要以花千骨之名,攪動這風(fēng)云,成為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