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丁程鑫站在港口,望著停泊在岸邊的"翡翠號"游輪。白色船身在夕陽下泛著金色光芒,甲板上衣著光鮮的賓客們舉杯交談,看起來只是一場上流社會的普通聚會。但丁程鑫知道,這很可能是青龍會的高層集會。
他出示了馬嘉祺給的VIP通行證,順利通過安檢。一名侍者引領他來到游輪頂層的豪華酒吧,這里已經(jīng)有不少客人。丁程鑫的目光掃過人群,立刻認出了幾張警方檔案中的面孔——青龍會的幾位核心成員。
"準時是個好習慣。"馬嘉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今天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在夕陽下如同從古典油畫中走出的貴族,與平日暗色系的著裝風格截然不同。
丁程鑫轉身,遞上一個精致的盒子:"給您帶了點小禮物,老板。聽說您喜歡雪茄。"
馬嘉祺挑眉接過,打開盒子看到兩支上好的古巴雪茄,唇角微揚:"你調查我?"
"只是向張經(jīng)理打聽了一下您的喜好。"丁程鑫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希望能讓您滿意。"
馬嘉祺合上盒子,突然靠近一步,近到丁程鑫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木香氣:"你知道嗎?過分討好反而顯得可疑。"他的聲音很輕,帶著若有若無的威脅。
丁程鑫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顯:"只是職業(yè)習慣,老板。好的調酒師會記住每位??偷钠?。"
馬嘉祺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去準備吧,今晚我需要你保持最佳狀態(tài)。"
丁程鑫走向吧臺,后背微微發(fā)涼。馬嘉祺的反復無常和敏銳直覺讓他如履薄冰。他深呼吸調整狀態(tài),開始檢查酒水儲備和調酒器具。
隨著夜幕降臨,游輪駛離港口。賓客們酒至微醺,氣氛逐漸熱烈。丁程鑫注意到,馬嘉祺身邊聚集了幾位看起來地位頗高的男士,他們移步到了相對私密的觀景臺。
"給觀景臺送一瓶麥卡倫30年,不加冰。"張真源突然出現(xiàn)在吧臺旁吩咐道,"你親自送過去。"
丁程鑫點頭,精心準備好酒和杯子,走向觀景臺。當他靠近時,談話聲戛然而止。幾雙銳利的眼睛同時轉向他,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酒來了,老板們。"丁程鑫低頭擺放酒杯,動作專業(yè)而克制。
"留下倒酒。"馬嘉祺淡淡地命令道。
丁程鑫安靜地站在一旁,為眾人斟酒,耳朵卻豎起來捕捉每一句話。他們談論的似乎是正當生意——地產(chǎn)投資、進出口貿易,但某些隱晦的用詞和眼神交流暗示著背后的非法勾當。
"南美那邊的貨下周到港。"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說,眼睛卻瞟向丁程鑫。
馬嘉祺晃著酒杯:"小程是我的人,不用避諱。"他抿了一口酒,"海關那邊打點好了?"
"全部搞定。不過最近條子盯得緊,特別是那個新上任的林隊長。"
丁程鑫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但倒酒的動作依然平穩(wěn)。他們說的正是他的直屬上司。
"按計劃行事。"馬嘉祺的語氣冷了下來,"我不喜歡意外。"
聚會持續(xù)到深夜,丁程鑫收集到幾條可能有價值的信息,但都缺乏具體證據(jù)。當最后一位客人離開,馬嘉祺獨自站在甲板欄桿旁,望著漆黑的海面。
"再來一杯嗎,老板?"丁程鑫走上前詢問。
馬嘉祺沒有回頭:"你知道為什么叫你來嗎?"
"因為我的調酒技術?"
"部分原因。"馬嘉祺轉身,月光下的面容顯得格外冷峻,"我查過你的背景,程晨。'藍調'酒吧確實有個調酒師叫這個名字,但三個月前已經(jīng)離職去了國外。"
丁程鑫的血液瞬間凝固,但訓練有素的表情管理讓他保持鎮(zhèn)定:"那是我的表哥。我剛到城里時用他的簡歷找了份工作,怕自己經(jīng)驗不足沒人要。"
馬嘉祺瞇起眼睛:"又一個巧合。你知道嗎?我的人生里巧合太多了,多到讓我不相信巧合。"
丁程鑫決定以攻為守:"那您為什么還留我在身邊?"
"因為我好奇。"馬嘉祺突然靠近,手指輕撫過丁程鑫的領口,"好奇你究竟是誰,想要什么。"他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也好奇你能偽裝到什么時候。"
丁程鑫屏住呼吸,馬嘉祺的指尖像帶著電流,讓他全身緊繃。就在氣氛凝固到極點時,游輪突然劇烈搖晃了一下,丁程鑫失去平衡向前傾倒,被馬嘉祺穩(wěn)穩(wěn)接住。
兩人身體緊貼的瞬間,丁程鑫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胸膛的溫度和心跳的節(jié)奏。他抬頭,正對上馬嘉祺深邃的眼眸,那里面閃爍著他讀不懂的情緒。
"海上起風了。"馬嘉祺松開手,語氣恢復了平常的疏離,"明天開始,你暫時不用去酒吧了。我在城南有家地下賭場,缺個管事的,你去那邊幫忙。"
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也是新的考驗。丁程鑫點頭:"聽您安排。"
他知道,馬嘉祺正在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而賭場將是比酒吧危險得多的舞臺。但更讓他不安的是,當馬嘉祺靠近時,他心跳加速的原因已經(jīng)不再純粹是緊張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