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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藥香浸歲月,煙火暖長安

金枝繡刃

婚后的百草堂,添了幾分不同的景致。

原本只擺著藥碾子和藥柜的后院,被裴九郎辟出一小塊地,砌了個小小的灶臺,旁邊搭了葡萄架,架子下支著張竹桌,常擺著兩碗溫好的茶。云鳳坐診累了,就搬張竹椅在架下歇腳,看裴九郎系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他說軍營的伙夫教了他一道拿手的菌菇湯,非要做給她嘗嘗。

“火候過了。”云鳳嗅著鍋里飄出的香氣,忍不住提醒。那香氣里混著點焦糊味,顯然是鍋底沒擦干凈。

裴九郎手忙腳亂地關(guān)火,揭開鍋蓋時,果然看到鍋底結(jié)了層黑痂。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下次……下次一定注意?!?/p>

云鳳笑著起身,從藥柜里抓了把陳皮丟進(jìn)去:“加點這個,能壓掉焦味?!彼吭谠钆_邊,看他笨拙地攪動湯勺,忽然覺得,鎮(zhèn)國將軍在灶臺前手忙腳亂的樣子,比戰(zhàn)場上揮斥方遒更動人。

這日午后,云鳳正在給一個孩童診脈,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硇鷩W。老掌柜匆匆進(jìn)來,手里捏著張告示,臉色發(fā)白:“姑娘,你看這個!”

告示是刑部貼的,說近期京郊出現(xiàn)幾起怪案,死者都是青壯年,死狀離奇——面色青紫,七竅流血,卻查不出任何外傷,只在指甲縫里發(fā)現(xiàn)點黑色粉末。官府懷疑是“邪祟作祟”,讓百姓入夜后不得出門。

“黑色粉末?”云鳳接過告示,指尖劃過那行字,忽然想起影閣的玄鐵砂,“老掌柜,去看看城西的藥材行,最近有沒有人大量買過‘?dāng)嗷瓴荨??!?/p>

斷魂草是種劇毒植物,研磨成粉后呈黑色,混入飲食能讓人臟腑衰竭,死狀正與告示描述的一致。老掌柜剛走,裴九郎就從外面進(jìn)來,甲胄上還沾著晨露:“剛從刑部回來,秦風(fēng)說死者的尸檢報告出來了,確實是中了斷魂草的毒?!?/p>

“斷魂草產(chǎn)自南疆,長安藥鋪管控極嚴(yán),尋常人買不到?!痹气P眉頭微蹙,“除非……是有人從南疆私運進(jìn)來的。”

裴九郎走到她身邊,看著桌上的告示:“我讓人查了,最近三個月,只有三艘南疆來的商船進(jìn)過港,都登記在‘和順行’名下。”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些,“和順行的老板,是前戶部尚書李嵩的遠(yuǎn)房侄子?!?/p>

云鳳的心猛地一沉。李嵩雖死,他的黨羽未必全被清剿干凈。難道是有人想借斷魂草制造恐慌,為李嵩復(fù)仇?

正說著,秦風(fēng)帶著個捕快匆匆趕來,捕快手里捧著個油紙包,打開后,里面是些黑色粉末,散發(fā)著淡淡的腥氣?!斑@是在和順行后院搜到的,跟死者指甲縫里的粉末一模一樣?!鼻仫L(fēng)喘著氣,“老板已經(jīng)跑了,只抓到個賬房,招說是受了‘一位大人’的指使,讓他們把毒粉混進(jìn)給軍營送的糧草里?!?/p>

“送進(jìn)軍營?”裴九郎眼神一凜,“他們想干什么?”

“賬房說,那位大人要‘讓長安亂起來’?!鼻仫L(fēng)的臉色凝重,“我懷疑,他們不止想毒殺士兵,還想趁亂在城里散播毒粉,制造更大的恐慌。”

云鳳立刻起身,從藥柜里抓出幾味藥材:“斷魂草的解藥需要‘醒神花’做引,這花只有城郊的玉泉山才有。我現(xiàn)在就去采,你們?nèi)ゲ榉夂晚樞械乃袀}庫,千萬別讓毒粉流出去。”

“我跟你去?!迸峋爬梢话炎プ∷氖滞?,“玉泉山最近不太平,據(jù)說有山賊出沒?!?/p>

云鳳想反駁,卻被他眼里的堅持堵了回去。她知道,他是怕她再遇到危險,就像當(dāng)年在終南山的寒潭邊,他非要跟著她一樣。

兩人快馬趕到玉泉山時,已是傍晚。夕陽把山路染成金紅色,醒神花長在半山腰的崖壁上,紫色的花瓣在風(fēng)中搖曳,像一串串小鈴鐺。云鳳剛要攀著巖石上去,就被裴九郎拉住:“我來?!?/p>

他身姿矯健,三兩下就爬到崖壁上,小心翼翼地摘下醒神花,遞給云鳳時,額角已經(jīng)滲出細(xì)汗。“夠不夠?”

“夠了?!痹气P接過花,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兩人都笑了笑,像回到了初遇時的羞澀。

下山時,忽然聽到林子里傳來動靜。裴九郎立刻將云鳳護(hù)在身后,拔刀出鞘,卻見幾個衣衫襤褸的漢子從樹后走出,手里拿著生銹的刀,為首的臉上帶著疤,眼神卻有些躲閃。

“我們……我們只是想討點吃的?!卑棠槤h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是山賊?!?/p>

云鳳看著他們凍得發(fā)紫的嘴唇,忽然想起城西的流民。她從包袱里掏出幾個饅頭遞過去:“這是剛買的,還熱著?!?/p>

漢子們愣住了,接饅頭的手都在抖。疤臉漢子咬了口饅頭,忽然“撲通”跪在地上:“姑娘是好人!我們不是故意躲在這里的,是聽說城里出了怪案,不敢回去……”

原來他們是城郊的農(nóng)戶,家里的存糧吃完了,想來城里討活,卻趕上毒殺案,被巡城的士兵趕進(jìn)了山里。裴九郎看著他們,忽然對云鳳說:“讓他們跟我們回去吧,軍營正好缺些幫廚的雜役。”

云鳳點頭,看著漢子們感激的眼神,忽然覺得,比起追查毒粉,讓這些人有個安身之處,或許更重要。

回到長安時,天已經(jīng)黑透。百草堂的燈還亮著,老掌柜正踮著腳往藥爐里添柴,藥香混著蒸汽從門縫里鉆出來,暖得人心頭發(fā)燙。云鳳立刻將醒神花交給老掌柜:“快,按這個方子煎藥,越多越好?!?/p>

裴九郎則帶著秦風(fēng)去了和順行,連夜查封了倉庫,果然在地下室找到十幾箱斷魂草粉末,還有一張標(biāo)注著長安水井位置的地圖——他們竟想往井里投毒!

“好險?!鼻仫L(fēng)擦著汗,“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設(shè)想?!?/p>

裴九郎看著那些毒粉,眼神冷了下來:“順藤摸瓜,把那個‘大人’揪出來。”

接下來的幾日,長安城里暗流涌動。裴九郎帶著禁軍搜查可疑人員,云鳳則在百草堂熬制解藥,分發(fā)給守城的士兵和百姓。藥爐里的火光日夜不熄,藥香飄出半條街,成了百姓心中最安穩(wěn)的味道。

這日清晨,云鳳正在給解藥裝瓶,忽然看到個熟悉的身影走進(jìn)來——是疤臉漢子,穿著干凈的粗布短打,手里捧著個布包?!肮媚铮瑢④娮屛襾硭瓦@個?!?/p>

布包里是些新采的野菜,沾著露水,還有幾個野雞蛋?!皩④娬f,您熬藥辛苦,讓我采點新鮮的給您補補?!睗h子撓著頭,笑得憨厚,“我們哥幾個都在軍營找到了活,謝謝您和將軍?!?/p>

云鳳接過布包,心里暖融融的。她拿出幾包糕點遞給漢子:“帶給兄弟們嘗嘗。”

漢子千恩萬謝地走了,云鳳看著布包里的野雞蛋,忽然想起裴九郎在灶臺前笨拙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把雞蛋放進(jìn)碗里,打算晚上做個雞蛋羹——這次,換她來做飯。

傍晚時分,裴九郎回來了,身上帶著淡淡的硝煙味。“查到了?!彼谥褚紊?,接過云鳳遞來的茶,“是前禮部侍郎張謙,他是李嵩的門生,一直想為李嵩報仇?!?/p>

“人抓到了?”

“嗯,在他府里搜出了和南疆毒販的通信?!迸峋爬珊攘丝诓?,目光落在灶臺上的雞蛋羹上,眼里閃過一絲驚喜,“你做的?”

“嘗嘗?!痹气P把碗推給他,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吹了吹送進(jìn)嘴里,眼睛瞬間亮了,“好吃?!?/p>

“真的?”

“真的?!迸峋爬傻穆曇衾飵еσ?,“比我做的菌菇湯強多了?!?/p>

云鳳笑了,靠在他身邊坐下,看著窗外的夕陽。葡萄架的影子落在地上,像幅淡淡的畫,藥香從藥爐里飄出來,混著雞蛋羹的香氣,溫柔得不像話。

“以后,別再冒這么大的險了?!迸峋爬珊鋈晃兆∷氖郑讣鈩澾^她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抓藥、施針磨出來的,“我怕……”

“我知道?!痹气P打斷他,抬頭望進(jìn)他的眼睛,那里映著她的影子,“但我是大夫,救死扶傷是本分。就像你是將軍,守護(hù)長安是你的責(zé)任一樣。”她頓了頓,握緊他的手,“不過以后,我會先顧好自己,因為……我知道有人在等我回家。”

裴九郎的眼眶紅了,他把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聲音溫柔得像羽毛:“嗯,我等你。”

夜色漸深,百草堂的燈還亮著。藥爐里的藥還在咕嘟咕嘟地煮著,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像在訴說著歲月的安穩(wěn)。云鳳靠在裴九郎懷里,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忽然覺得,所謂幸福,不過是有人與你共守一盞燈,共飲一碗茶,從柴米油鹽到風(fēng)雨同舟,把日子過成藥香里的詩。

長安的月光透過葡萄架灑進(jìn)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亮得像未來的日子。那些潛藏的暗流,早已在日復(fù)一日的煙火里,化作繞指的溫柔,浸在藥香里,暖在歲月中。

葡萄架上的葉子漸漸轉(zhuǎn)黃,秋風(fēng)卷著碎金般的陽光穿過縫隙,落在竹桌上那碗尚溫的菌菇湯里。云鳳剛把最后一貼解藥包好,就見裴九郎從外面進(jìn)來,肩頭落著幾片枯葉,甲胄上還沾著晨露——他又去城郊巡查了。

“今日沒什么異常?”云鳳遞過帕子,看著他擦去額角的薄汗。

裴九郎接過帕子,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溫聲道:“張謙的余黨清得差不多了,百姓也敢夜里出門了?!彼骋娮郎系木綔?,眼底漾起笑意,“還留著?”

“溫在灶上呢?!痹气P轉(zhuǎn)身去熱湯,裙擺掃過竹椅腿,帶起一陣輕響,“前幾日你說想喝,特意多燉了些?!?/p>

裴九郎跟到廚房門口,靠著門框看她忙碌。她系著他送的那條青布圍裙,鬢邊別著支木簪,明明是尋常模樣,卻看得他心頭發(fā)軟。那日在玉泉山摘醒神花時,他就暗下決心,往后再不讓她沾半分兇險,可轉(zhuǎn)念又想,她本就不是籠中雀,那雙救死扶傷的手,原就該在藥香里發(fā)光。

“對了,”云鳳端著熱好的湯出來,忽然想起一事,“疤臉?biāo)麄冋f想跟著你練兵,說總不能一直當(dāng)雜役?!?/p>

“我問過他們,都是莊稼漢出身,力氣大,性子也憨直?!迸峋爬梢松诇?,鮮美的暖意漫到胃里,“打算編入親兵營,回頭讓秦風(fēng)教教他們基本功?!?/p>

正說著,秦風(fēng)掀簾進(jìn)來,手里拿著封密信,臉色卻有些古怪:“將軍,南疆來的信,說是……說是發(fā)現(xiàn)了斷魂草的培育基地,還抓到個活口,招認(rèn)說當(dāng)年李嵩沒死,一直躲在南疆養(yǎng)傷?!?/p>

裴九郎捏著湯勺的手猛地收緊,瓷勺磕在碗沿,發(fā)出清脆一響。云鳳的心也提了起來——李嵩若沒死,這長安的安穩(wěn),怕是又要懸了。

“信里說,活口還招了什么?”裴九郎的聲音沉得像浸了冰。

秦風(fēng)展開信紙,眉頭越皺越緊:“他說……李嵩養(yǎng)了批死士,還研究出斷魂草的變種,毒性更強,無色無味,這次是想借張謙的手在長安試毒,等時機成熟,就親自帶人來……”

后面的話沒說完,但誰都懂。李嵩這是要卷土重來,而且來勢洶洶。

云鳳默默起身去藥柜翻找典籍,指尖劃過泛黃的書頁,聲音卻很穩(wěn):“斷魂草變種……《南疆毒經(jīng)》里提過,說有種‘無影草’,是斷魂草和曼陀羅雜交的,解藥要用晨露滋養(yǎng)的‘還魂花’,只在南疆雨林里有。”

裴九郎看著她專注的側(cè)臉,忽然按住她翻書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得去趟南疆?!痹气P抬頭看他,眼里沒有絲毫猶豫,“還魂花只有我認(rèn)識,總不能等著李嵩打過來,咱們手忙腳亂地找解藥?!?/p>

“不行?!迸峋爬上胍矝]想就否決,“南疆雨林有多危險你知道嗎?毒蟲瘴氣遍地都是,何況李嵩說不定就在那邊設(shè)了陷阱?!?/p>

“可長安不能再出事了?!痹气P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你守著長安,我去取還魂花,咱們各司其職,不好嗎?”

秦風(fēng)在一旁急得直搓手:“要不我去吧?云鳳姑娘說清楚還魂花的樣子,我?guī)巳フ遥 ?/p>

“《毒經(jīng)》里說,還魂花晨開暮合,必須在辰時帶露采摘,差一刻藥效就差三成,而且它的葉子有毒,碰一下就會發(fā)麻,沒有解藥方子根本摘不了?!痹气P翻開書頁,指著上面的圖譜,“你們?nèi)チ艘彩前状睢!?/p>

裴九郎沉默了。他知道云鳳說得對,可讓她獨自深入南疆,他怎么放心得下?當(dāng)年終南山那一次,她為了給他找解藥,差點被毒蛇咬到,這次南疆比終南山兇險十倍,他不敢想……

“我跟你去?!迸峋爬珊鋈婚_口,語氣不容置疑,“秦風(fēng),你留下鎮(zhèn)守長安,加派人手盯著城門,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立刻拿下?!?/p>

“將軍!”秦風(fēng)急了,“您走了,長安的防務(wù)……”

“有你在,我放心?!迸峋爬膳牧伺那仫L(fēng)的肩,轉(zhuǎn)頭看向云鳳,眼里的擔(dān)憂漸漸化成堅定,“要去一起去,當(dāng)年能從終南山活著回來,這次也一樣能?!?/p>

云鳳看著他,忽然笑了。她就知道,他從不是會把她推開的人。

三日后,裴九郎點了五十名精銳親兵,帶著云鳳往南疆出發(fā)。臨行前,疤臉帶著幾個漢子來送行,每人背上都背著捆好的干糧和草藥。

“將軍,云鳳姑娘,這些是我們上山采的解毒草,老人們說南疆蚊子毒,這個管用?!卑棠槹岩粋€布包塞給云鳳,黝黑的臉上滿是鄭重,“我們會守好長安,等你們回來!”

云鳳接過布包,指尖觸到粗糙的布料,心里暖烘烘的。馬車緩緩駛動時,她掀開窗簾回頭望,百草堂的燈還亮著,老掌柜站在門口揮手,葡萄架的影子在晨光里拉得很長,像條溫柔的帶子,系著長安的牽掛。

“別擔(dān)心?!迸峋爬晌兆∷氖郑R車外的風(fēng)卷起他的披風(fēng),獵獵作響,“到了南疆,一切聽我的?!?/p>

云鳳點頭,將頭靠在他肩上。車窗外,官道兩旁的樹木飛速后退,遠(yuǎn)處的山巒在晨霧里若隱若現(xiàn)。她知道前路必定兇險,但身邊有他,懷里有還魂花的圖譜,身后有長安的萬家燈火,便什么都不怕了。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命——在風(fēng)雨里并肩,在煙火里相守,把每一次別離都當(dāng)成重逢的序章,把每一場兇險都走成通往安穩(wěn)的路。

馬車碾過晨露,朝著南疆的方向駛?cè)ィ囕喡曉诩澎o的官道上回蕩,像在說:等著,我們一定會回來。

馬車在顛簸中行了半月,終于踏入南疆地界。濕熱的空氣裹著草木腐殖的氣息撲面而來,遠(yuǎn)處的雨林像一片墨綠色的巨浪,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裴九郎讓人在雨林邊緣的小鎮(zhèn)落腳,打探還魂花的消息,自己則帶著云鳳去鎮(zhèn)上唯一的藥鋪。

藥鋪老板是個留著絡(luò)腮胡的壯漢,聽說他們要找還魂花,臉色驟變,連連擺手:“那東西碰不得!前陣子有伙外鄉(xiāng)人不信邪,硬要闖進(jìn)‘迷魂谷’采花,結(jié)果沒一個出來的,最后只在谷口找到幾具被毒蟲啃得只剩骨頭的尸體?!?/p>

云鳳心頭一緊:“迷魂谷?”

“就是還魂花生長的地方。”老板壓低聲音,往門外看了眼,“那谷里瘴氣重得很,還有‘鬼打墻’,進(jìn)去就繞不出來,更別說還有……”他頓了頓,聲音發(fā)顫,“還有李嵩的人守著。”

裴九郎的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李嵩的人?”

“可不是嘛!”老板拍著大腿,“上個月李嵩帶了批人在谷外扎營,說要找什么‘藥引’,誰靠近就砍誰,鎮(zhèn)上的人都不敢往那邊去?!?/p>

看來李嵩果然在這。云鳳和裴九郎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入夜后,兩人借著月色潛入迷魂谷外圍。剛靠近谷口,就聞到一股甜膩的香氣,裴九郎立刻捂住云鳳的口鼻:“是瘴氣,屏住呼吸!”他從懷里掏出兩個特制的藥囊,里面裝著解毒的藥草,塞進(jìn)兩人鼻孔,“這能頂半個時辰?!?/p>

谷口的帳篷里亮著燈,隱約能聽到說話聲。云鳳跟著裴九郎躲在樹后,看見幾個穿著黑衣的漢子守在帳篷外,腰間都掛著彎刀——正是李嵩的死士。

“聽說了嗎?大人說等拿到還魂花,就用無影草毒殺長安的狗皇帝,到時候咱們都能封官!”一個死士得意地說。

另一個嗤笑一聲:“就你?能活著看到那天就不錯了。昨天老三去谷里探路,到現(xiàn)在沒出來,指不定被瘴氣迷死了?!?/p>

云鳳的心沉了下去??磥砝钺栽缇椭浪麄円疫€魂花,故意守在這里設(shè)伏。

裴九郎用手勢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則像獵豹般竄了出去。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沒等死士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擰斷了兩個守衛(wèi)的脖子。剩下的幾個剛要拔刀,就被隨后趕來的親兵解決掉。

“快進(jìn)去?!迸峋爬衫气P往谷里跑,瘴氣越來越濃,藥囊的效果在減弱,他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迷魂谷里果然像老板說的那樣,樹木交錯成網(wǎng),根本分不清方向。云鳳按照《毒經(jīng)》里的記載,辨認(rèn)著還魂花喜歡依附的寄生藤,終于在一處崖壁下看到了點點白色——是還魂花!

可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冷笑:“裴九郎,云鳳,別來無恙啊。”

李嵩帶著十幾個死士站在不遠(yuǎn)處,手里把玩著個瓷瓶,臉上的疤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就知道你們會來送死,這還魂花,我等你們很久了。”

裴九郎將云鳳護(hù)在身后,拔刀出鞘:“李嵩,你的死期到了?!?/p>

“誰死還不一定呢?!崩钺源蜷_瓷瓶,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飄散開來,“這是無影草的粉末,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頭暈?”

云鳳確實感到一陣眩暈,她立刻從藥箱里掏出解毒丸塞進(jìn)嘴里,又給裴九郎塞了一顆:“別吸氣!”

李嵩的死士撲了上來,裴九郎揮刀迎上,刀光在瘴氣里劃出一道道寒光。云鳳趁機爬上崖壁,指尖剛碰到還魂花的花瓣,就聽到裴九郎悶哼一聲——他被一個死士劃傷了手臂!

“九郎!”云鳳急得回頭,卻見李嵩舉著刀朝裴九郎砍去。她想也沒想,抓起身邊的一塊石頭砸向李嵩,正好砸在他的手腕上。

李嵩吃痛,刀掉在地上。裴九郎抓住機會,一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死士們見頭領(lǐng)被殺,頓時亂了陣腳,很快就被親兵剿滅。裴九郎捂著流血的手臂走過來,臉色蒼白:“拿到了嗎?”

云鳳把還魂花塞進(jìn)懷里,撲過去查看他的傷口,發(fā)現(xiàn)傷口處已經(jīng)發(fā)黑——是無影草的毒!她立刻掏出匕首劃開傷口,用嘴吸出毒血,再敷上解毒藥。

“傻丫頭,臟……”裴九郎想推開她,卻被她按住。

“別動!”云鳳的眼淚掉在他的傷口上,“我說過,要一起回去的。”

處理好傷口,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出迷魂谷。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雨林的霧氣漸漸散去,露出干凈的晨光。

“你看,”云鳳笑著舉起還魂花,花瓣上的晨露閃著光,“我們做到了?!?/p>

裴九郎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驅(qū)散了最后一絲寒意:“嗯,回家?!?/p>

馬車駛離南疆時,云鳳回頭望了眼那片墨綠色的雨林,忽然覺得,所有的兇險都值得。只要兩人在一起,再難的路,都能走成坦途。

回到長安,百姓們在城門口迎接,疤臉?biāo)麄兣e著“長安平安”的牌子,笑得滿臉通紅。百草堂的藥爐又燃起了火,還魂花的香氣混著其他藥草的味道,飄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那日傍晚,云鳳在葡萄架下煎藥,裴九郎坐在竹椅上看她,忽然說:“等這事了了,我們成親吧?!?/p>

云鳳的手頓了頓,回頭看他,眼里的光比星辰還亮:“好啊?!?/p>

秋風(fēng)卷起落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像一句溫柔的承諾。往后的日子,或許還會有風(fēng)雨,但只要身邊有彼此,便無所畏懼。因為他們知道,最好的時光,就是守著一盞燈,一碗藥,一個人,從晨露微晞到暮色四合,把歲月過成最安穩(wěn)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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