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氣在腳下散開時，四值功曹剛落在長安城外的老街上，就被一陣熱鬧的人聲裹住——凡間的煙火氣撲面而來，比星臺的仙茶更暖，比天庭的祥云更親。

掌日功曹（原張千）最先瞥見街角的雜貨鋪，門框上貼著四張泛黃的畫像，他湊過去一看，突然笑出了聲：“你們快看！”

另外三人圍上前，只見畫像上的四人，雖穿著仙官錦袍，眉眼卻依稀是當年在長安驛館的模樣：掌辰功曹（原崔鈺）握著狼毫，掌日功曹（原張千）擦著桌子，掌月功曹（原李萬）端著茶杯，掌時功曹（原劉洪）望著窗外——畫像旁還寫著“四方功曹，護佑長安”。

“這……是我們？”掌月功曹（原李萬）伸手摸了摸畫像，指尖觸到粗糙的紙頁，眼眶突然熱了，“當年我們在驛館幫人尋物、記時辰，竟被畫了下來?！?/p>

雜貨鋪老板聽見動靜，探出頭笑道：“幾位仙長是外地來的吧？這四位功曹仙官，可是咱們長安的守護神！前些年有妖怪作亂，多虧他們在天上護著，咱們才平安無事。每逢過節(jié)，家家戶戶都要貼他們的畫像呢！”

掌時功曹（原劉洪）望著畫像，嘴角微微上揚——在天庭的日子，記不完的辰光簿、守不完的天規(guī)、挨不完的斥責，那些委屈和迷茫，此刻都被這張畫像吹散了。他想起子鼠說的“天庭規(guī)矩雖嚴，卻也有盼頭”，原來這盼頭，就是凡間的人還記著他們，記著他們當年的好。

掌辰功曹（原崔鈺）摸了摸袖中的墨條，突然覺得，在星臺受的苦都值了。他們棄了凡間的名字，卻沒棄了人間的情；守著冰冷的天規(guī)，卻沒忘了護著凡間的人。這張畫像，就是對他們最好的獎賞。

“走，”掌日功曹（原張千）笑著拍了拍三人的肩膀，“咱們?nèi)ンA館看看，老槐樹應該還在，再喝一碗當年的粗茶！”

四人并肩走在老街上，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像當年在驛館時的模樣。他們知道，假期過后還要回天庭記簿子、守天規(guī)，但此刻，看著門框上的畫像，聽著凡間的人聲，他們心里清楚，那些在天庭受的苦，都化作了護佑人間的甜，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