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養(yǎng)心殿的乾隆就像那做錯了事兒的孩子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小燕子身后。小燕子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是不是我去恭房，你也要跟著？”小燕子回頭看了眼身后的男人，有些無奈。

“燕兒，你生氣了是不是？換成是我，我也會生氣的。但是你能不能別不理我？”

“我什么時候不理你了？我又什么時候生氣了？我今兒可是氣場全開，你又當場給我撐腰了。我干嘛還要生氣？”

“可你回來的路上都沒跟我說一句話，我知道之前的我太過……”乾隆說不下去了，他若是知道日后會遇到燕兒，他說什么也不會給自己找這么多麻煩。

“太過什么？”

“燕兒……”

“燕兒什么燕兒，是你自己說的，這會兒又難以啟齒了？不就是你以前太過風流了嘛！這我知道，哪個當皇帝的不風流啊？你一趟趟地下江南，不就是因為江南那些吳儂軟語的妹子是你的最愛嗎？

你們愛新覺羅家的人兒，就是喜歡漢人女子。我都知道的，誰讓人家江南女子就是長得美呢?！?/p>

小燕子話里話外都是乾隆獨愛江南女子，才一趟趟地往江南跑。

“燕兒，你也是漢人女子。我喜歡的是你這個漢人女子，不是江南那些?！?/p>

“你猜我信嗎？你在外邊兒指不定還有多少紅顏知己呢。說不定以后還會有你的孩子找上門要認爹，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再來這么一次，我就直接休了你另嫁！”

乾隆哪里受得了這個，直接把小燕子抱了起來按在自己腿上坐著，惡狠狠的說道：“你敢！你是我的，你敢另嫁試試?！?/p>

“喲！還兇起我來了？怎么？我還不能休了你了？”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別想著另嫁?！?/p>

一說到另嫁，乾隆就又想到了顧辰風，那恨得是牙癢癢的。

“你干嘛？要吃人?。　?

“那顧辰風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呵呵……愛新覺羅·弘歷，你這是說不贏我，就開始翻舊賬了是吧？也不知道是誰在云南說的，這不是我的錯。怎么？你現(xiàn)在想反悔?。窟t了！”

“確實不是你的錯，但也不妨礙我吃醋。明明就是我的媳婦兒，突然冒出來個人說和你有娃娃親，還要來北京敲登聞鼓，我氣都氣死了。還不允許我吃吃醋嗎？你也不打算哄哄我？”

小燕子看著乾隆，眼神怪異。

“燕兒，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怪瘆人的。”

“沒看出來呀！咱們的萬歲爺還會這一招呢？明明就是我在揭你的老底，你這一翻轉(zhuǎn)，倒把我的那點陳年老底給揭了個干凈！可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娃娃親我是不知情的哦！我若是知情的話，嘿！這會兒還是不是你媳婦兒，那可就難說了?！?/p>

乾隆心口一緊，抱著小燕子的胳膊瞬間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嵌進骨血里，眼底染上幾分慌亂的紅：“你敢！燕兒，你再敢說這種話試試？”

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灼熱地噴在她臉上，語氣又急又委屈，連帶著聲音都發(fā)顫：“那顧辰風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他一廂情愿的牽扯罷了，他也配跟我搶你？你若真敢動那心思，我就把云南翻過來，讓他再也沒機會出現(xiàn)在你眼前——不，我直接把他綁到你面前，讓你親眼看著他認慫，讓他知道，你這輩子只能是愛新覺羅·弘歷的女人！”

說著，他又軟了語氣，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小貓：“我知道你不知情，可一想到有人敢覬覦我的燕兒，我這心里就堵得慌。你揭我的老底，說我風流，我都認。以前是我糊涂，可遇到你之后，江南的水再軟，女子再美，在我眼里都不及你一根頭發(fā)絲?！?/p>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聲音低啞帶著幾分霸道的寵溺：“你要是覺得虧了，就罰我，罰我這輩子都只疼你一個，罰我再也不踏江南半步，罰我往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唯獨不準說‘不是我媳婦兒’這種話。不然，我就……我就抱著你不放，連恭房都跟著，看你還敢不敢氣我！”

小燕子被他這又兇又軟的模樣逗得“噗嗤”笑出聲，伸手戳了戳他緊繃的臉頰：“瞧你那點兒出息，不過是隨口說說，就急成這副樣子?！?/p>

乾隆見她笑了，懸著的心才算落地，卻依舊沒松勁兒，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下巴擱在她頸窩蹭了蹭，帶著幾分鼻音抱怨：“你說的話，哪怕是隨口，我也怕。我這一輩子，什么都有了，唯獨你，是我輸不起的?！?/p>

他抱她的手又緊了緊，生怕她下一秒就會從他懷里消失一樣，眼底是化不開的認真：“以前我下江南，是為了巡查民情，也確實瞧過些鶯鶯燕燕，可從未放在心上。直到遇見你，才知道什么叫‘滿心滿眼都是一個人’。你大大咧咧，闖禍不斷，卻比誰都純粹，比誰都真心待我。

顧辰風那檔子事，我知道不怪你，可我就是吃醋，酸得夜里都睡不好?！彼鋈晃饋?，手指輕輕刮過她的嘴唇，“你得補償我?！?/p>

小燕子挑眉：“怎么補償？難不成讓我把顧辰風找來，給你磕頭認錯？”

“用不著。”乾隆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力道又輕又軟，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占有欲，“補償就是，往后不準再提‘休夫’‘另嫁’的話，不準再讓我吃醋。還有，以后不管宮里再有什么流言蜚語，你得第一時間告訴我，不準自己憋著，更不準像今兒這樣，自己跑去跟人對峙——我的貴妃，何須親自下場？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一根手指頭。”

他說著，又想起什么，補充道：“還有江南，雖然我剛剛說不去了。但你若是想去，我也可以陪你去。咱們不去看那些應酬，就去游山玩水，去吃你愛吃的桂花糕、松鼠鱖魚，讓你瞧瞧，江南的好風景，配你才不算浪費?！?/p>

小燕子被他說得心頭一暖，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懷里：“知道了知道了，我的萬歲爺最疼我了。以后我不氣你，也不自己扛著，凡事都告訴你，行了吧？”

乾隆聞言，嘴角瞬間揚起，收緊雙臂將她牢牢圈住，下巴蹭著她的發(fā)頂，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這才乖?！?/p>

殿外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暖融融的。那些吃醋的別扭，都在這繾綣的依偎里，化作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寵溺與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