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陽光斜斜切進廚房,茜系著洗得發(fā)白的圍裙在料理臺邊忙碌,木質(zhì)砧板上散落著剛切好的紅豆粒,顆顆飽滿泛紅。小葵趴在餐桌旁晃著腿,指尖無意識地戳著桌角,目光卻黏在姐姐握木勺的手上。
“茜姐,這次的豆沙包要加多少糖呀?”她突然開口,打破了蟬鳴織成的安靜。
茜回頭時眼底還帶著專注的柔光,圍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黃的筆記本頁角,“一百克哦,小葵不愛太甜的?!彼匀坏貓蟪鰯?shù)字,仿佛早已刻在心里。
小葵卻猛地紅了耳尖。昨天整理舊物時,她偶然翻到了那本被藏在書柜最深處的“小葵攻略”——里面密密麻麻記著她的喜好:“豆沙包紅豆100g,糖50g”“海苔要切成星星形狀才肯吃”“討厭青椒碎要切得看不見”,甚至還有“下雨天會莫名低落,要煮姜茶”的備注[__LINK_ICON]。原來姐姐那些恰到好處的溫柔,從來都不是巧合。
“發(fā)什么呆?”茜端著剛蒸好的豆沙包走過來,松軟的面團透著淡淡的麥香,表面真的綴著星星形狀的海苔。她見小葵盯著自己口袋,突然有些慌亂地按住筆記本,“只是……隨手記的?!?/p>
小葵伸手揪住那截露出來的紙頁,輕輕一拉就把筆記本拽了出來。她翻開最新的一頁,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著:“小葵說想去東京看展,查好周末的電車班次,記得帶她愛吃的檸檬糖?!?/p>
“茜姐總是把我的事放在第一位?!毙】穆曇糨p輕的,眼眶卻有些發(fā)熱。她想起小時候姐姐放棄去東京的機會留下來陪她,想起無數(shù)個被照顧得妥帖的日夜,那些曾被她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的付出,此刻都變成了心頭的暖流。
茜手足無措地想合上本子,卻被小葵按住手。少女仰起臉笑起來,眼里閃著細碎的光:“不過茜姐的攻略好像漏了一條?!?/p>
“漏了什么?”茜愣了愣。
小葵拿起筆,在空白頁上一筆一畫地寫:“小葵最喜歡茜姐,不管是留在這里還是去東京,都想和茜姐在一起?!彼压P塞回茜手里,順勢抱住對方的腰,“以后換我來做茜姐的攻略好不好?”
溫?zé)岬臍庀湓陬i窩,茜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輕輕回抱住妹妹。陽光透過紗窗落在兩人身上,豆沙包的甜香漫滿整個屋子。她低頭看著懷里毛茸茸的發(fā)頂,輕聲應(yīng)道:“好啊?!?/p>
筆記本攤在餐桌上,新添的字跡旁,很快多了一行更小的字:“攻略目標(biāo):和小葵一起,把每個日子都過成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