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被吼得縮了縮脖子,手機差點脫手飛出去。
“那、那你說怎么辦嘛!”他也急了,指著程諾一身漆黑發(fā)亮的行頭,“這都第三天了!大哥!三天!你知道這三天我是怎么過的嗎?對著你這身打扮吃飯打游戲,我都要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程諾試圖用眼神殺死他,可惜被暈開的眼線削弱了大部分殺氣,只剩下滑稽的悲憤:“怪我咯?是誰手賤非要買這種反人類的設(shè)計!”
“誰讓你穿上的時候不先試試拉鏈順不順滑!”
“我哪知道它會卡死!賣家秀明明絲滑得不得了!”
“賣家秀還個個前凸后翹呢,你呢?”林州嘴比腦子快,說完就后悔了。
程諾沉默了一秒,然后猛地開始用頭撞旁邊的床柱,發(fā)出咚咚的悶響:“讓我死!讓我死!現(xiàn)在就死!這破學(xué)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哎哎哎!別別別!”林州趕緊撲上去攔住他,手忙腳亂,“妝花了!妝花了!…不是,頭!頭重要!本來就不聰明!”
程諾癱回椅子上,眼神死寂,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下周還有專業(yè)課小測,難道我要穿著這身去教室?‘同學(xué)們好,今天老師給大家表演一個膠衣變態(tài)の自我修養(yǎng)’?”
林州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打了個寒顫。他搓著下巴,圍著程諾轉(zhuǎn)了一圈,眼神像是在研究什么出土文物。
“呃…說真的,”他停下腳步,表情嚴肅,“你…這三天…怎么解決的?”
程諾面無表情,聲音毫無波瀾:“什么怎么解決?!?/p>
“就…那個啊!”林州擠眉弄眼,手指暗戳戳地往下指了指,“新陳代謝!人類之光!”
程諾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尊嚴:“…水。一天只喝一小口。至于另一個…憋著?!?/p>
林州肅然起敬:“…牛逼。這是真的忍者。”
他再次拿起手機,無視程諾殺人的目光,開始瘋狂搜索:“‘拉鏈卡死怎么辦’,‘衣服太緊脫不下來’,‘緊急救援膠衣’…等等,這個‘膠衣’關(guān)鍵詞出來的都是些什么鬼鏈接…”
程諾絕望地看著天花板:“找點靠譜的行不行?”
“我在找!‘用肥皂水’…試過了,屁用沒有,還滑得抓不住拉鏈?!勉Q子’…試過了,拉鏈頭都快被你吼斷了也沒用?!聪蛲侠苍囘^了,差點把我送走?!绷种輨澲聊?,眉頭越皺越緊,“這屆網(wǎng)友不行啊,凈出餿主意。”
忽然,他手指一頓,眼睛微微睜大。
“等等…這有個冷門偏方…”
程諾瞬間睜開眼,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什么?”
林州抬起頭,眼神變得有些微妙和復(fù)雜,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念出屏幕上的字:
“…‘極致的尷尬和羞恥,或許能刺激腎上腺素爆發(fā),導(dǎo)致肌肉瞬間收縮或放松,從而創(chuàng)造脫衣的…契機’?”
宿舍里陷入一種更加詭異的沉默。
程諾:“……說人話?!?/p>
林州放下手機,舔了舔嘴唇,眼神飄忽不定,最終落在了程諾那花貓一樣的臉上,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諾諾子…?”
“…你再直播一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