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北疆的風裹挾著砂礫與血腥氣,在廣袤的草原上呼嘯。
大林王朝李氏皇族的龍旗,此刻正插在鎮(zhèn)北王李漠所守的云關城頭,卻再沒了往日的威嚴。
王群率領的“群神軍”已兵臨城下,250名死士列陣而立,甲胄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連空氣都被這股肅殺之氣壓得凝滯。
鎮(zhèn)北王李漠站在城頭,望著下方如同黑色潮水般的群神軍,手指死死攥著城墻的磚縫,指節(jié)泛白。
他麾下的十萬大軍,短短三日便折損過半,那些他曾引以為傲的精銳騎兵,在死士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
死一手中的影霸槍橫掃,便有數(shù)十名士兵連人帶馬被劈成兩半。
死二的長刀揮舞,黑氣縈繞間,士兵的甲胄如同紙糊般碎裂。
死三至死十三率領的C級死士陣列推進,每一步都伴隨著鮮血與慘叫,云關下的護城河,早已被染成了暗紅色。
“王群!你這反賊!李氏皇族待你不薄,為何要犯上作亂!”李漠朝著城下嘶吼,聲音里帶著絕望。
他知道,云關的防線撐不了多久,而朝廷派來的援軍,至今仍未抵達。
四大軍團被調(diào)離北疆后,這里的兵力本就空虛,如今更是成了孤立無援的絕地。
城下的王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他抬手握住虛空,一柄由能量凝聚而成的長劍瞬間成型,劍光閃過的瞬間,便穿透了數(shù)十名士兵的胸膛。
“李氏皇族?”王群的聲音透過風傳遍戰(zhàn)場。
“若不是你們腐朽無能,縱容官員貪腐、藩王割據(jù),大林王朝怎會落到如今的地步?今日我踏平云關,便是要取代李氏,主宰這片大陸!”
話音落,王群縱身躍起,手中能量劍朝著城頭劈下。
一道數(shù)十米長的劍氣劃破長空,直接將云關的一段城墻劈成兩半,碎石飛濺間,數(shù)十名士兵被掩埋。
群神軍趁勢沖鋒,死士們?nèi)缤眵劝闩噬铣菈Γc鎮(zhèn)北王的士兵展開近身廝殺。
李漠看著眼前的景象,知道大勢已去,他拔出腰間的佩劍,想要自刎殉國,卻被死一的影霸槍刺穿了肩膀,佩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鎮(zhèn)北王,你的命,還得留著給我換本源點?!彼酪坏穆曇舯淙玷F,單手將李漠拎起,朝著王群走去。王群看著被俘虜?shù)睦钅?,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對他而言,這位李氏皇族的藩王,不過是他沖擊二級文明的墊腳石罷了。
與此同時,北疆邊境的另一側,外蠻部落的野心正如同野草般瘋長。
往日里,他們被大林王朝的四大軍團壓制在草原深處,連南下劫掠都不敢太過放肆。
可如今,四大軍團半數(shù)調(diào)離,駐守西疆的“破虜軍”被調(diào)往京城,北境的“鎮(zhèn)陵軍”則被派去支援鎮(zhèn)北王,邊境的防御瞬間變得空虛。
最強大的蠻族部落“黑石部”,率先集結了五萬鐵騎,在邊境線上游弋。
部落首領巴圖手持彎刀,望著南方的大林國土,眼中滿是貪婪:“李氏皇族不行了!他們的軍隊連自己的藩王都護不住,我們黑石部的機會來了!”
他一聲令下,五萬鐵騎如同黑色的洪流,朝著大林的邊境村落沖去。
燒殺劫掠,無惡不作,村落的火光在夜色中連成一片,如同地獄的鬼火。
其他蠻族部落見狀,也紛紛效仿。
“白狼部”攻占了大林的邊境驛站,截斷了北疆與京城的通訊。
“雄鷹部”則突襲了大林的糧草中轉站,將囤積的糧草洗劫一空。
短短十日,大林的北疆邊境便已淪為人間地獄,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求救的文書如同雪片般送往京城,卻被李氏皇族的官員們壓了下來。
老皇帝李燁正忙著調(diào)動最后的底牌,根本無暇顧及邊境的災情。
京城皇宮的御書房內(nèi),老皇帝李燁端坐在龍椅上,面前的案幾上擺放著三枚虎符,分別對應著李氏皇族最后的三支隱秘力量:“龍驤衛(wèi)”、“鳳羽營”與“暗鴉衛(wèi)”。
這三支力量,是李氏皇族歷經(jīng)數(shù)代積累下來的底牌,平日里從不輕易動用,如今卻不得不擺在明面上。
“龍驤衛(wèi)即刻動身,支援北疆,務必守住云關!”李燁的聲音帶著疲憊,卻依舊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龍驤衛(wèi)是李氏皇族的親軍,裝備著最精良的鎧甲與兵器,士兵皆是從全軍中挑選的百戰(zhàn)精銳,戰(zhàn)力遠超普通軍團。
“鳳羽營則駐守京城外圍,嚴防藩王與節(jié)度使叛亂?!崩顭罾^續(xù)下令,鳳羽營擅長防守,曾多次抵御外敵入侵,是京城最后的屏障。
最后,李燁拿起代表暗鴉衛(wèi)的虎符,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紋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暗鴉衛(wèi)潛入各藩王與節(jié)度使的領地,一旦發(fā)現(xiàn)有不軌之心,立刻刺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暗鴉衛(wèi)是李氏皇族的暗殺組織,成員個個身懷絕技,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是老皇帝手中最鋒利的刀。
站在下方的幾位將軍聞言,臉色皆是一變。
老皇帝竟要動用這三支隱秘力量,可見大林王朝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他們連忙躬身領命,轉身快步離去,生怕耽誤了戰(zhàn)機。
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李燁一人,他望著窗外的夜色,眼中滿是落寞。
他在位四十余年,曾試圖重振李氏皇族的威嚴,可無奈朝堂腐敗根深蒂固,藩王割據(jù)尾大不掉。
如今更是內(nèi)有反賊作亂,外有蠻族入侵,他這位李氏皇帝,怕是要成為大林王朝的亡國之君了。
而皇宮的另一處,東宮偏殿內(nèi),顧憂桑正站在窗前,看著庭院中練習武藝的三皇子李賓。
自她被李賓留在身邊后,便借著“輔佐修煉”的名義,一步步掌控了這位皇子。
“殿下,今日的《龍息訣》已練到第三重,內(nèi)力增長很快?!鳖檻n桑手中端著一杯湯藥,緩步走到李賓身邊,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贊許。
這杯湯藥中摻有溫和的藥力,既能幫助李賓快速提升內(nèi)力,又能暗中改變他的體質(zhì),讓他對顧憂桑產(chǎn)生依賴。
李賓停下手中的動作,接過湯藥一飲而盡,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多虧了憂桑你,不然本皇子哪能進步這么快。”
他看向顧憂桑的眼神,帶著幾分癡迷。
顧憂桑不僅容貌出眾,還精通武道,總能在他修煉遇到瓶頸時指點迷津,讓他對這位侍女愈發(fā)依賴。
顧憂桑微微俯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她早已暗中修改了《龍息訣》的幾處關竅,讓李賓的內(nèi)力增長看似迅速,實則根基不穩(wěn)。
而且只要她愿意,隨時能讓李賓的內(nèi)力紊亂,甚至走火入魔。
“殿下天資聰穎,進步快是必然的。”顧憂桑柔聲說道,“不過,如今北疆戰(zhàn)事吃緊,蠻族又趁機入侵,京城的局勢怕是不穩(wěn)。殿下身為李氏皇族的皇子,應當早做準備,才能在亂世中保全自身。”
李賓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緊張:“那該怎么辦?父皇已經(jīng)調(diào)動了龍驤衛(wèi)、鳳羽營和暗鴉衛(wèi),可我總覺得,這些還不夠。”
顧憂桑心中一動,老皇帝竟動用了李氏皇族的三支隱秘力量,看來大林王朝的處境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她連忙說道:“殿下不必擔憂,我們可以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殿下只需下令,讓東宮的護衛(wèi)擴充一倍,再讓小黃子聯(lián)絡京中的江湖武人,將他們拉攏到麾下。"
“一旦京城有變,我們便有足夠的力量應對?!?/p>
李賓連連點頭,他對顧憂桑的話向來言聽計從。他當即下令,讓東宮的侍衛(wèi)統(tǒng)領擴充護衛(wèi),又讓小黃子去聯(lián)絡江湖武人。
顧憂??粗钯e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這位李氏皇子,早已成了她手中的棋子,待她借助東宮的勢力站穩(wěn)腳跟,培養(yǎng)出足夠多的武道強者,李氏皇族的覆滅,便指日可待。
小黃子此刻正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按照顧憂桑的吩咐聯(lián)絡江湖武人。
他如今已突破到后天三重,在凡人武人中已是難得的好手。
那些靠武館謀生、或是游走市井的武人,見他實力不凡,又有三皇子李賓作為靠山,還能得到穩(wěn)定的修煉資源,紛紛表示愿意投靠。
短短幾日,顧憂桑便通過小黃子,拉攏了近百名江湖武人,其中不乏幾位后天五六重的好手,初步組建起了屬于自己的武道隊伍。
“姑娘,這是京中幾位有名的武師名單,有兩位已突破到后天八重,在城南開了家武館,平日里收徒授課,在江湖上有些聲望。”
小黃子將一份名單遞給顧憂桑,語氣帶著敬畏。
他知道,顧憂桑要的不是零散的武人,而是能撐起場面的武道力量。
顧憂桑接過名單,仔細翻閱著。
名單上記載的武師,雖遠不及她前世的宗門強者,卻已是這片凡人世界里的頂尖武力。
“很好?!鳖檻n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明日你去拜訪這兩位武師,就說三皇子殿下有意聘請他們做東宮武教頭,俸祿是他們開館收徒的三倍。
若是不愿,便……”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語氣里沒有絲毫溫度。
小黃子心中一凜,連忙點頭應下。
他清楚,顧憂桑從不做留后患的事。
對有用的人拉攏,對拒絕的人鏟除,這是她在短短一個月里,教給小黃子最深刻的道理。
夜色漸深,京城的皇宮依舊燈火通明。
老皇帝李燁還在御書房內(nèi)批閱奏折,試圖挽救瀕臨崩潰的大林王朝。
三皇子李賓則在顧憂桑的輔佐下,忙著擴充勢力,做著登基稱帝的美夢。
而北疆的戰(zhàn)場上,王群的群神軍已攻破云關,正朝著京城的方向推進。
邊境線上,蠻族的鐵騎還在燒殺劫掠。
李氏皇族的統(tǒng)治,已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顧憂桑站在東宮的屋頂上,望著漫天繁星,眼中滿是野心與決絕。
她前世被宗門老祖背叛,重生在這片凡人世界,便是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李氏皇族的腐朽,王群的崛起,蠻族的入侵,對她而言,都是登頂權力巔峰的墊腳石。
她要做的,便是在這場亂世中,掌控所有的變數(shù),用凡人世界的武道力量,筑起屬于自己的王座。
“李氏皇族,王群,蠻族……你們的游戲,該結束了?!鳖檻n桑輕聲說道,聲音在夜風中消散。
她抬手凝聚起一縷內(nèi)力,指尖的微光在夜色中閃爍。
這縷在凡人眼中已算強悍的力量,對她而言不過是起點,而一場席卷天下的武道與權力風暴,已在她的謀劃下,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