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懶散的抵著欄桿,絲毫不減其慌亂。突的,揪住少年的衣襟,下拉,猛地提膝,狠狠肘在他的小腹處,手里泛著寒光的手術(shù)刀直接捅進了他的褲子里。
血流不止,褲子很快就紅了。只見一個跪在地上蜷成一團的人,身子落葉寒風(fēng)般打著顫。
孟七還想下手,手腕一沉,被拷上了手銬。孟七倏地回眸,視線范圍內(nèi)只看到了寬闊的胸膛。
頭頂落下輕嗤:“怎么?要襲警?”
嘖……差點忘了,這是陽間……
跪在地上的少年也被拷上了手銬,拖著一身血跡,被押了上車。警車內(nèi),孟七被人盯著,來回打量。
“我臉上有你爸還是有你媽?要這么看著我?”孟七余光瞥著一旁的男人,心里煩躁,白眼翻起。
萬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你眼尾上的蝴蝶是紋身嗎?好精致啊?!?/p>
孟七丟下兩個字:“胎記?!?/p>
窗外的景色疾馳,孟七鮮少的看起了風(fēng)景,晚風(fēng)一吹,骨子里的懶散勁根本遮不住,很快地,犯起了困。
醒來時,身邊的萬決變成了剛剛拷她的人,男人警服微微敞開,微挑的丹鳳眼漫著很薄的霧氣?;宜{發(fā)梢凌亂,有股街頭混混的味道。
長相挺有攻擊性。
孟七好色,對美男確實沒有抵抗力,這會就光明正大的欣賞起來。
“這位小姐,看夠了?”謝燼弦挑眉,微微俯身,靠近孟七。
孟七沒管他話里的揶揄,雙手并用,相冊拍了幾張照片后,拉開車門跳下了車。手銬礙事,也礙不住她看美男。
萬決瞅著車上快痛暈過去的少年,熟絡(luò)的像拖死狗一樣拖下了車。
警局位于市中心,是一個很繁華的地帶,地理位置相當好,便于出警,大門兩側(cè)站了兩個保安。背挺得筆直,警服一絲不茍的穿著。
孟七踏入審訊室,做完筆錄后,被放了出來。手銬在手腕上,烙下了一圈紅痕。瓷白的膚色上,紅色格外扎眼。
“你們局長呢?我有事要見他?!泵掀哌@時才想起醴都大帝嘴里的正事,驀然回眸,盯著謝燼弦。
謝燼弦倒了杯水,鳳眼里滿是戲謔:“找局長?。坎辉??!?/p>
萬決有些懵。
“老趙不是剛才才回……”話沒說完,萬決只覺得后背發(fā)涼,兩道視線狠狠捅穿他的脊椎。一道玩味,一道戲謔。
“局長不在?”孟七挑眉,雙手環(huán)胸,一腳踩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盯著不遠處鎮(zhèn)定自若喝水的謝燼弦。
謝燼弦輕嗤了聲,當著孟七的面撥通了趙局的電話,對面?zhèn)鱽碲w長生氣急敗壞砸東西的聲音。
“草她娘的,你是屎堆的?!!抓個人都能被人家打成這樣?!你的腦子是漿糊!!媽的!蠢才!無可救藥!”最后幾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孟七沒管他氣不氣,直接打斷:“人家腦子愛心形狀的,你罵兩句就能給人家雕成驢腦?”
似乎是察覺到手機的聲音,趙長生才意識到自己在接電話,聽到孟七的聲音,火氣被汽油狠狠灌溉,火星卡在喉嚨里,直竄大腦。
“孟七,去查?!泵掀呤樟瞬仍诘首由系淖笸?,給自己接了杯水,不再廢話。
趙長生聽到這個名字,頓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孟七?”
“嗯?!泵掀唠p手撐在欄桿處,微風(fēng)劃過,瞇了瞇眼,骨子里的狐貍味。
“好,明天調(diào)去刑偵一隊,隊長謝燼弦,副隊長你來,擔任刑偵一隊的法醫(yī)。”趙長生直接下了結(jié)論,孟七擰眉。
操,法醫(yī)?怎么又是牛馬?!
她一孟婆,驗尸?!
她有???
“……”趙長生聽出了她的猶豫,給她加了工資。
“…好。”少頃,孟七還是為了五斗米折腰,自己還要抓魂魄,醴都大帝給的身份剛好可以接觸案件,地獄道的魂魄,除非罪惡滿身,十惡不赦,否則也不會被打下地獄道。
下凡輪回了,也不會是好人。
真正想悔過自改,永遠不會是跳下輪回井的那群魂魄。
至少,他們知道,私自跳下輪回井的后果。輕則粉身碎骨,重則連累其子孫。
以后代為代價換來利益的魂魄,死不足惜。更何況投井,乞會老實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