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臨借力也滑了過來,摸了摸下巴處有些粗糙的皮膚,看著孟七詢問的眼神,也來了興趣:“她老公,領(lǐng)過證的,不過因為她太忙,沒時間辦婚禮?!?/p>
孟七倚著桌子,雙腳微微晃蕩著,鳳眸中滿是事不關(guān)己的打量,手里掐算著,少頃,輕笑了聲,低頭吃起了薯片。
萬決和雍臨聊的起勁,孟七也只是在一旁聽著,余光瞥見門口抱著沉寧的男人,撩起眼皮,瞅了會,又收回視線。
“我叫裴淵,29,是沉寧的合法丈夫。”男人嘴唇一張一合,聲音溫潤儒雅,長相也很溫和,屬于君子類型的長相。
言行舉止都是優(yōu)雅,滿目皆是沉寧,看得孟七有些嫌棄。
太溫和了,一點也不中看。
孟七微微點頭,給了回應(yīng)。旋即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刷直播。耳朵一刻不停的接收來自萬決嘴里的八卦。
“對了,我向局長請過假了,下周一我辦婚禮,狐貍,你來給我當伴娘嗎?”沉寧從裴淵懷里出來,杏眼彎彎,俯身趴在孟七桌上。
“當伴娘下周一可以不用上班?”孟七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視線,微微挪了挪位置,給沉寧讓了點空間。
沉寧:……
重點是不上班嗎?
“嗯?!敝x燼弦把檸檬水放在孟七桌前,看了看結(jié)案報告,確定沒問題后點了提交:“下周一刑偵一隊所有隊員都可以放假。去參加沉寧的婚禮?!?/p>
孟七半天才換了個姿勢,淡淡的嗯了聲,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心里煩的很。
亓殊看著懨懨的孟七,轉(zhuǎn)頭詢問:“腿怎么樣了?”
“可以走路了?!眮G下手機,孟七揉了揉微卷的長發(fā),起身出了辦公室。
陽光落下眸底,孟七俯身,瞥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竄出來滿身是泥的小黑,嫌棄的后退了步,眉峰擰起:“你偷糞掉坑里了?”
小黑嘶了聲,無奈的竄下不遠處的湖水,把自己渾身洗凈后想爬上孟七的肩膀,看見孟七依舊嫌棄的眼神,不滿的甩了甩身上的水,一口氣溜上了孟七的肩。
孟七坐在長椅上,任由陽光灑落,鋪在身上,突的,孟七回頭瞅向肩膀上的小黑,勾唇:“要不我去染個發(fā)?”
“警局不許染發(fā)。”謝燼弦拿著她的手機從辦公室出來,交到她手上,依舊無情打斷她的想法。
手機振動,是一串亂碼,孟七無語的壓了壓鼻梁,陽光下右眼眼角上當?shù)难t色金邊蝴蝶和小黑眉間的彼岸花格外血紅。金邊晃眼,襯得孟七膚色愈發(fā)白皙。
孟七讓手機響了會,不情不愿的從椅子上起身,壓下滿目煩躁,雙手搭在湖水周圍的大理石欄桿上。
“七娘,不許在凡間殺人?!滨范即蟮畚⑽櫫税櫭?,他早該想到的,孟七血性不改,脾氣依舊臭。
繞著長發(fā)的指尖頓了頓,孟七挑眉:“你被起訴了?”
醴都大帝滿臉無語,看著幸災(zāi)樂禍的孟七,終是嘆了口氣:“七娘,不許殺人,這是底線?!?/p>
“哦。”孟七滿不在乎的應(yīng)了聲,指尖給小黑撓了撓下巴,漫不經(jīng)心的逗了會蛇。
“行了,你自己收著點?!滨范即蟮墼掍h一轉(zhuǎn),不自覺蹙眉,語氣壓抑起來:“對了,王管家在地獄道的第十九層,自隕了?!?/p>
魂魄自隕?
孟七倏地抬眸,有些不解。腦子里閃過他死前所說的話,真會藏?他在說誰?誰會藏?
孟七眸色冷下來,垂眸睨著手機屏幕里的醴都大帝:“老狗,除了我,還有誰知道魂魄逃出地獄道的事?”
醴都大帝沒多想:“判官,黑白無常。”
“狐貍!你幫我看看這個婚紗配我怎么樣?”沉寧嘴角的笑意壓不下去,舉著手機朝孟七奔來。
孟七掛斷鬼來電,眼底閃過的玩味嗜血一瞬之間消失不見,恢復(fù)了之前懶散的模樣。
藏?那就好好陪他們玩玩……好久沒動手折磨過神仙了呢……
“這件?”孟七挑眉,目測了下沉寧的優(yōu)勢,挑了一件很顯她氣質(zhì)的婚紗。
沉寧杏眼閃著細細碎碎的亮光,一拍即合,興奮的像個孩子,抱住了孟七。
“你太懂我了!狐貍!你的眼光真好!”
孟七怔愣了瞬,很快反應(yīng)過來,無奈的抱著沉寧:“你老公來了?!?/p>
沉寧松開孟七,丟給了孟七一個愛你后轉(zhuǎn)身奔向裴淵,和他商量婚禮的事,不知道為什么,沉寧總覺得背后有道視線,看的她很不舒服。
很久,那種感覺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