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像植入顱骨的芯片,每次見到許沐晴都會發(fā)出尖銳的蜂鳴。
宋鶴眠無意識地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讓他稍稍回神。
“哈?”蔣逢安夸張地掏掏耳朵,“我們唯物主義戰(zhàn)士宋同學(xué),居然開始信托夢這種——”
“她剛才說...”宋鶴眠突然打斷,喉結(jié)上下滾動,”覺得壓抑?!?/p>
蔣逢安笑容僵在臉上。
他好久沒見過好友這種表情,困惑又無措。
遠處操場傳來模糊的哨聲,穿堂風(fēng)掠過兩人之間,卷起一片沉默的落葉。
“喂。”蔣逢安突然勾住他脖子,“好啦,你怎么回事啊你,平時這些情況你不都處理的很好嗎?這次你怎么回事,你知道嗎?你剛才…”他故意用蠻力搖晃宋鶴眠,“活像被班主任訓(xùn)話的小學(xué)生!”
宋鶴眠被他晃得踉蹌,卻在抬眼時看見訓(xùn)練館二樓的窗戶。
許沐晴正趴在窗臺發(fā)呆,黑色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又落下,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兔子。
當(dāng)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來時,宋鶴眠迅速別過臉。
“走吧。”他拽著蔣逢安轉(zhuǎn)身,“該去準備明天的月測了?!?/p>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宋鶴眠拽著蔣逢安走遠后,許沐晴才慢吞吞地從窗臺邊直起身。她盯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上斑駁的漆痕。
“真是奇怪的人……”她小聲嘀咕著,低頭看了眼自己掌心。
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上周訓(xùn)練時不小心劃傷的。
她記得當(dāng)時宋鶴眠幾乎是瞬間出現(xiàn)在她身邊,動作快得不像正常人。
他皺著眉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里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焦躁。
“小心點?!彼?dāng)時說,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許沐晴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她總覺得宋鶴眠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透過她看著別的什么。
“算了,不想了,晚上吃啥呢?”她搖搖頭,轉(zhuǎn)身準備收拾書包。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未知號碼:
「別退出?!?/p>
許沐晴一愣,手指懸在屏幕上方。
這是誰?
她猶豫了一下,回復(fù):「你是誰?」
對方幾乎是秒回:
「你會需要他們的?!?/p>
許沐晴盯著這條消息,心跳莫名加快。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窗外,夕陽已經(jīng)沉入地平線,天空染上一層暗沉的紫紅色。
遠處,宋鶴眠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可她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暗處注視著她,而且她想他們很快就會見面。
第二天的月測如期而至。
上午的筆試對許沐晴來說不算難,她記憶力不錯,再加上宋鶴眠之前逼著她背的那些異能理論,她甚至答得比平時還要順暢。
但下午的武試,才是真正的考驗。
而她,決定貫徹一個“茍”字到底。
第一場:茍得對手懷疑人生
許沐晴的對手是個火系異能者,一上來就氣勢洶洶地放了個火球術(shù),結(jié)果——
她直接一個側(cè)滾翻躲開,然后開始繞場跑圈。
對手:“???”
火系異能者不信邪,又連放三個火球,結(jié)果許沐晴像只靈活的兔子,左蹦右跳,愣是沒被打中一下。
許沐晴還邊跑邊但這個技能朝他砸東西騷擾他,主打一個正面剛不過,就背面惡心人。
五分鐘后,對手氣喘吁吁,異能量見底。
許沐晴這才慢悠悠地抬手,一個最低級的控制數(shù)把刀刃丟了過去——
“砰!”
沒有了異能量的對手,面對此攻擊,毫無躲閃之力,這樣下去肯定會扎成刺猬,于是對手被迫跳到了場外。
裁判:“……許沐晴,勝?!?/p>
對手捂著胸口,一臉懷疑人生:“……我靠,你是真茍啊,我竟然輸給了這種打法?!”
許沐晴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兄弟,異能再強,打不中也是白搭?!?/p>
雖然許沐晴的異能表現(xiàn)威力小了,不過她借著藍條CD碾壓他們的狀態(tài),靠著躲避對手傷害,直到他們異能耗盡,她再出手,畢竟他的境界比他們基本上高兩階,每次使用技能需要的異能量又很少。
論消耗戰(zhàn)無人能敵。
第二場:茍得對手心態(tài)爆炸
這一場的對手是個近戰(zhàn)強化系,肌肉發(fā)達,一看就是暴力輸出型。
比賽一開始,對方就獰笑著沖了過來——
許沐晴直接一個滑鏟,從他腿邊劃了過去。
對手:“……?”
等他轉(zhuǎn)身時,許沐晴已經(jīng)跑到了擂臺另一頭,甚至還有空沖他揮揮手:“來追我呀~”
接下來的十分鐘,許沐晴一邊借助異能騷擾他,一邊逃跑,全場觀眾就看著一個壯漢追著一個小姑娘滿場跑,愣是連衣角都摸不到。
最終,對手累得跪在地上,異能耗盡,喘得像頭牛:“……我、我認輸……”
許沐晴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臉無辜:“???這就認輸了?我還沒開始反擊呢,你是不是虛啊。”
對手:“你……你大爺?shù)?!?/p>
第三場:茍得對手當(dāng)場破防
這一場的對手是個水系異能者,一上來就放了個水牢術(shù),試圖困住許沐晴。
結(jié)果——
她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還未形成的水牢縫隙里鉆了出來,然后開始瘋狂走位。
水系異能者:“……???”
接下來的比賽,對手放一個水箭,她躲開;放一個水漩渦,她再躲……
最終,對手藍條空了,站在原地欲哭無淚:“……你到底打不打?!”
對手指著他對裁判控訴道,“裁判!這不犯規(guī)嗎?”
裁判也無語,“按比賽規(guī)則,……確實沒有犯規(guī)?!?/p>
對手已經(jīng)筋疲力盡的站著。
許沐晴這才笑瞇瞇地走過去,輕輕一推——
“噗通!”
對手倒在場外,一臉生無可戀。
裁判:“……許沐晴,勝。”
對手捂臉痛哭:“太丟人了!我竟然輸給了你!啊啊啊——”
許沐晴無語:“……大哥,你是堅持最久的一個,躲得我累死了,你還嫌丟人?”
場外觀眾臺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靠,下把可別讓我碰到她?!?/p>
“這個打法也太惡心了?!?/p>
蔣逢安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許沐晴這打法絕了!茍王之王啊!”
安無漾扶額:“……原來沐晴性格是這樣的嗎?不過她是怎么做到每一場都贏得這么離譜的?”
宋鶴眠看著場上的許沐晴,嘴角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