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女人低頭看著手中的鈴鐺，又抬頭看了看屏幕上昏迷的周善仁，眼中爆發(fā)出一種近乎癲狂的光芒。
她猛地攥緊鈴鐺，粗糙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
我拿起監(jiān)控室的話筒，聲音通過擴(kuò)音器，清晰地傳到了那個狹小的病房里：
“三位，好久不見。也許你們不記得我了，但我記得你們。記得你們當(dāng)年是如何艷麗動人，又是如何被周善仁這條臟狗啃噬殆盡，最終被送進(jìn)這里?！?/p>
我的聲音冰冷而清晰，像一把手術(shù)刀，剖開她們血淋淋的傷口。
屏幕里的三個女人，身體都震了一下，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喚醒了。
“看看你們眼前這個男人。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像條死狗一樣躺在你們面前。他不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周大少。他只是一個廢物，一個垃圾?！?/p>
“這個鈴鐺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從今天起，只要你們搖響它——”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你們就可以對他做任何你們想做的事！把你們這些年積攢的痛苦！絕望！憤怒！統(tǒng)統(tǒng)還給他！用你們覺得最解恨的方式！這是他欠你們的！這是他該承受的！”
“他毀了你們的人生！從現(xiàn)在起，也該輪到你們來掌控他的人生了！來吧！搖響它！讓他用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來贖罪！”
“搖啊——?。?！”
最后一聲，如同驚雷炸響！
“叮鈴鈴——！?。 ?/p>
幾乎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疤臉女人像是被打了一針亢奮劑，她用盡全身力氣，瘋狂地?fù)u動手中的黃銅鈴鐺！
與此同時，護(hù)工把一盆放了半個月的臭洗腳水，潑在了昏迷的周善仁臉上！
“呃??！”
洗腳水嗆入鼻腔，周善仁猛地從麻醉中驚醒，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猛地睜開眼，視線里，是破舊的天花板，刺鼻的異味，以及三個眼神充滿怨懟的枯槁女人。
她們的視線死死地釘在他身上。
疤臉女人手中那個黃銅鈴鐺，像極了一個無聲的詛咒。
周善仁的瞳孔驟縮，心臟直突突。
他認(rèn)出了她們！那些被他弄壞，最終被他逼瘋掉的女人！其中一個，還是他親自送進(jìn)這里的！
“不……不要過來……不是我……不……”
他像蛆一樣在地上扭動，企圖掙脫身上的紅色綢帶，但捆得實在是太緊。他想要喊救命，喉嚨卻像被堵住了。
他被嚇尿了，褲襠里散發(fā)出難聞的騷味。
刺耳的鈴聲還在持續(xù)不斷地響著，如同催命符！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不斷刺激著三個女人的神經(jīng)。
“你個畜生！”
疤臉女人第一個撲了上去，枯瘦的手指如同鐵鉗，狠狠地掐住了周善仁的脖子！她的力氣大得驚人，眼中燃燒著火焰！
“你個王八蛋！給我去死??！去死?。。 ?/p>
另一個女人突然爆發(fā)出凄厲的哭喊，她抓起一個骯臟便盆，狠狠地砸向周善仁的頭！
“痛嗎？你也會痛嗎？！當(dāng)初你是怎么對我的？！”
第三個女人也撲了上去，用指甲瘋狂地抓撓周善仁的臉和眼睛！
周善仁就像一塊破布被她們撕扯著，任他再怎么慘叫和求饒都沒能討得半分諒解，女人們還是不停的打罵著他，生怕他閑著。
監(jiān)控屏幕前，男人看得臉色發(fā)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而我則在一旁靜靜地欣賞著這美妙的一切。
看著周善仁被動承受著三個女人的憤怒。
看著他那張俏臉被抓得血肉模糊，看著他在拳打腳踢中痛苦蜷縮，看著他眼中恐懼和絕望，我愉悅極了。
我仔細(xì)聆聽著黃銅鈴鐺發(fā)出的美妙絕倫的聲音，伴隨著周善仁有節(jié)奏的尖叫。
他終究成為了巴甫洛夫的狗。
這鈴聲卻不再是食物的信號，更不再是情欲的開關(guān)。
它已經(jīng)變成了痛苦和恐懼的開關(guān)！
每一次鈴聲響起，對他而言，都是新一輪酷刑的開始，是永無止境的絕望循環(huán)！
這就是我為他設(shè)計的最終歸宿。
一個由他親手制造的受害者組成的火坑。
他會在這里清醒地活著。
每天都會活在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中，不得解脫。
而鈴聲會永遠(yuǎn)伴隨著他，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要讓他這條骯臟的狗一直燃燒，燒盡他骯臟的血肉！燒盡他腐朽的靈魂！燒成一把灰！永世不得解脫！
我最后看了一眼監(jiān)控屏幕。
周善仁的慘叫聲已經(jīng)變得微弱，像只瀕死的野獸。
我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對男人說：“記住，讓他活著，替我好好照顧他?！?/p>
然后，我就走出了監(jiān)控室，離開了這家散發(fā)著腐朽和絕望氣息的精神病院。
夜色深沉。
我坐進(jìn)車?yán)?，阿成發(fā)動引擎，車子平穩(wěn)地駛離。
后視鏡里，那棟陰森的建筑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黑暗中。
我搖下車窗，冰冷的風(fēng)吹著我的臉。
整整十年。
從陰溝里爬出來，再到親手將仇人踹入火坑。
這條路，我走得太久，太沉重。
但此刻，我并沒有預(yù)想中的那樣喜悅，心里只有一片平靜，但卻感到十分放松。
周善仁的哀嚎似乎還在我的耳邊回響，悠遠(yuǎn)而綿長。
我閉上眼，平復(fù)心緒。
再睜眼時，眼底只剩下一片冷然。
車子駛?cè)胧兄行牡莫殫潉e墅。
而我蕭桀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
至于周善仁，我就祝他好運(yùn)。
祝他在火坑里，燒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去好好贖罪吧，我的周牙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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