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為證，秋水為盟

第三章 疫起青州

離開臨江城后，兩人一路向西，途經(jīng)湖州、宣城，最終踏入了青州地界。此時已至盛夏，青州卻反常地寒冷，街頭行人寥寥，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消毒水與腐朽混合的氣味。

“這里怎么這么冷清？”沈硯秋拉了拉身上的外衣，疑惑地問道。

路邊一個擺攤的老丈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姑娘快些離開吧，青州城里鬧瘟疫了，死了好多人，官府都封城了?！?/p>

“封城？”君墨眉頭一皺，“那城里的百姓怎么辦？有沒有郎中去診治？”

“別提了，”老丈搖搖頭，“起初來了幾個郎中，可都染上瘟疫死了，后來再也沒人敢進(jìn)城?，F(xiàn)在城里就靠一個姓蘇的女醫(yī)撐著，聽說她也快撐不住了?！?/p>

沈硯秋的心猛地一沉。瘟疫無情，每多耽擱一日，就可能多一條人命。她看向君墨，眼神堅定：“我們得進(jìn)去?！?/p>

君墨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握緊長劍點頭：“好。封城的城門守得嚴(yán)，我先去探探路，你在這附近等著，我回來接你?！彼麑⒈傩芭逯匦氯缴虺幥锸种校斑@個你務(wù)必帶好，萬不能離身。”

趁著暮色，君墨憑借輕功繞過城門守衛(wèi)，悄然潛入青州城。城內(nèi)的景象比城外描述的更凄慘：街道上散落著破舊的衣物與藥渣，偶爾能聽到屋舍里傳來絕望的咳嗽聲，巡邏的兵丁面無表情，眼神里滿是麻木。他按照老丈的指引，找到了蘇醫(yī)官所在的臨時醫(yī)館——原是城中的城隍廟，此刻擠滿了患病的百姓。

蘇醫(yī)官是個年近四十的女子，面色憔悴，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正跪在地上給一個孩童喂藥。見君墨闖入，她猛地抬頭，警惕地握緊了手中的藥碗：“你是誰？官府不是封城了嗎？”

“在下君墨，身旁有位醫(yī)術(shù)尚可的同伴，聽聞青州疫災(zāi)，特來相助?！本Z氣誠懇，“城外百姓說你已支撐多日，若信得過我們，便讓我們進(jìn)來搭把手。”

蘇醫(yī)官打量著他，見他雖一身江湖裝扮，卻目光清正，不似歹人，終于松了口氣，眼眶一紅：“多謝二位仗義相助！再沒人來，我真的撐不住了?！彼钢锹淅锏膸拙弑」?，聲音哽咽，“這都是昨日沒挺過去的，有老人，還有孩子……”

君墨心頭一緊，立刻按照約定的暗號在城隍廟外留下標(biāo)記。沈硯秋見暗號后，借著夜色掩護(hù)，跟著君墨事先安排好的內(nèi)應(yīng)潛入城中。剛到城隍廟，她便放下藥囊，立刻上前查看患者病情。

患者大多高熱不退、咳嗽咯血，皮膚表面還起了細(xì)密的紅疹，脈象沉細(xì)而數(shù)。沈硯秋取來清水，仔細(xì)擦拭患者的紅疹，又聞了聞咳出的血漬，沉吟道：“這不是尋常瘟疫，倒像是一種‘寒毒疫’——毒素藏于血脈，遇寒則發(fā)，且傳染性極強(qiáng)?！?/p>

“寒毒疫？”蘇醫(yī)官愣了愣，“我之前按風(fēng)寒疫癥下藥，難怪不見好轉(zhuǎn)?！?/p>

“得先找到傳染源，再配出對癥的解藥?！鄙虺幥镎f著，從藥囊里取出艾草與蒼術(shù)，“先點燃這些熏煙，能暫時抑制毒氣擴(kuò)散。君墨，麻煩你幫我守著醫(yī)館，不讓無關(guān)人等隨意進(jìn)出，避免交叉感染。”

君墨點頭應(yīng)下，提著長劍守在城隍廟門口。他不僅要攔住試圖闖進(jìn)來搶藥的百姓，還要防備有些商戶趁機(jī)囤積藥材、哄抬藥價。有個糧商帶著家丁想強(qiáng)行帶走幾包草藥，被君墨一劍挑飛藥包，冷冷道：“如今疫災(zāi)當(dāng)頭，若再敢囤積居奇，休怪我劍下無情?！奔Z商見狀，嚇得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沈硯秋則與蘇醫(yī)官一起，挨家挨戶地排查病情，尋找傳染源。排查到城西的一處水井時，她發(fā)現(xiàn)井水泛著淡淡的青黑色，湊近一聞，有股隱晦的腥氣?！皢栴}多半出在這里。”她取出銀針插入水中，銀針立刻變黑。“有人在井里投了毒，這毒遇水?dāng)U散，再通過飲水進(jìn)入人體，便引發(fā)了瘟疫?！?/p>

順著水井的線索，她們找到了投毒者——一個受雇于外地幫派的黑衣人。此人早已被自己下的毒反噬，奄奄一息地躲在破廟里。沈硯秋喂他服下暫時保命的解藥，黑衣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真相：“是……是‘幽冥教’的人讓我投的毒……他們想趁機(jī)占領(lǐng)青州，控制糧草……”

幽冥教？君墨聞言神色一凜。這教派行事陰狠，專干些傷天害理的勾當(dāng)，之前盤龍塢的毒蝎夫人便與他們有所勾結(jié)。“看來此事沒那么簡單。”他對沈硯秋道，“你專心配解藥，我去查查幽冥教在青州的據(jù)點?！?/p>

沈硯秋點頭，立刻著手配藥。她以驅(qū)寒解毒的附子、干姜為引，搭配能活血通絡(luò)的當(dāng)歸、紅花，再加入青州本地盛產(chǎn)的金銀花、連翹，熬制成湯藥。先給幾個病情較輕的患者試服，半個時辰后，患者的高熱果然退了些，咳嗽也減輕了。

“有效！”蘇醫(yī)官激動地喊道，立刻組織人手熬制更多湯藥，分發(fā)給城中百姓。

君墨則循著線索，找到了幽冥教在青州的據(jù)點——一處廢棄的糧倉。糧倉里藏著大量的毒物與兵器，十幾個教徒正在分裝毒藥，準(zhǔn)備再次投放到其他水源。君墨二話不說，拔劍便沖了進(jìn)去。劍光如閃電般掠過，教徒們根本不是對手，很快便被制服。他在糧倉深處找到了一份密信，上面寫著幽冥教的計劃：先以瘟疫擾亂青州，再趁亂奪取糧草，進(jìn)而控制整個江北地區(qū)。

帶著密信回到城隍廟時，天已破曉。沈硯秋見他平安歸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君墨將密信遞給她看，沉聲道：“幽冥教野心不小，我們得盡快上報官府，剿滅他們的余黨?！?/p>

在沈硯秋的湯藥救治下，青州城的瘟疫漸漸得到控制。三日后，高熱的患者基本退燒，咯血的癥狀也消失了；七日後，新增的病例越來越少；半月後，青州城的瘟疫徹底平息。百姓們?yōu)榱烁兄x沈硯秋與君墨，自發(fā)地在城隍廟前立了一塊“濟(jì)世救民”的牌匾。

離開青州那天，蘇醫(yī)官與百姓們送了很遠(yuǎn)。沈硯秋將配藥的藥方交給蘇醫(yī)官，叮囑道：“這藥方需妥善保管，若日后再遇類似疫癥，或許能用得上?！本珓t將幽冥教的密信交給官府，督促他們徹查此事。

坐在離開青州的馬車上，沈硯秋望著窗外漸漸遠(yuǎn)去的城池，輕聲道：“原來這就是‘赴山海，護(hù)蒼生’的滋味，雖辛苦，卻很踏實?！?/p>

君墨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的墨玉簪上輕輕摩挲：“有你在身邊，再辛苦也值得?！标柟馔高^車窗灑進(jìn)來，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前路漫漫，卻滿是希望。

第四章 劍冢尋譜

離開青州后，兩人一路向北，朝著君墨的師門——云臺派的方向前行。君墨說，幽冥教對《正氣劍譜》志在必得，與其被動躲避，不如回師門加固防備，或許還能在師門的古籍中找到克制幽冥教邪功的方法。

云臺派坐落在云臺山頂，四周云霧繚繞，宛如仙境。剛到山門口，守山的弟子便恭敬地迎上來：“君師兄回來了！師父在大殿等你?！?/p>

踏入大殿，只見一位白發(fā)老者正坐在正中的蒲團(tuán)上，面容清癯，目光炯炯，正是云臺派掌門玄真道長。玄真道長見君墨帶著沈硯秋回來，先是一愣，隨即撫須笑道：“墨兒，這位姑娘是？”

“師父，這位是沈硯秋姑娘，醫(yī)術(shù)高明，一路與我同行，多次助我脫離險境?！本f著，又將臨江城與青州城的遭遇一一告知。

玄真道長聽完，眉頭緊鎖：“幽冥教近年勢力漸長，此次竟敢在青州投毒，野心著實不小。《正氣劍譜》乃我派鎮(zhèn)派之寶，絕不能落入他們手中。”他看向沈硯秋，眼中滿是贊許，“沈姑娘濟(jì)世救人，心懷蒼生，實乃難得?！?/p>

當(dāng)晚，玄真道長召集門派弟子議事。會上，大師兄凌云提出：“幽冥教行事詭秘，不如我們主動出擊，端了他們的老巢?！倍熜至诛L(fēng)卻搖頭：“幽冥教的總部在幽冥谷，地勢險要，且布滿毒物，貿(mào)然出擊怕是會吃虧?！?/p>

眾人爭論不休時，君墨忽然開口：“師父，弟子記得先師曾說過，《正氣劍譜》還有下半卷，藏在山后的劍冢之中。若能找到下半卷，或許能練就更強(qiáng)的正氣劍招，克制幽冥教的邪功。”

玄真道長眼中一亮：“不錯！只是劍冢常年被迷霧籠罩，且有機(jī)關(guān)守護(hù)，多年來無人能進(jìn)入。你既有此心，便去試試吧，沈姑娘若愿意，也可一同前往，或許她的醫(yī)術(shù)能派上用場。”

次日清晨，君墨與沈硯秋帶著干糧與水，朝著山后的劍冢出發(fā)。劍冢位于云臺山西側(cè)的山谷中，剛踏入山谷，便被濃密的迷霧包圍，能見度不足三尺。沈硯秋從藥囊里取出曬干的艾草，點燃后握在手中：“艾草的煙能驅(qū)散迷霧?！惫?，隨著艾草煙升起，周圍的迷霧漸漸散開了一些。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xiàn)了一道石門，門上刻著復(fù)雜的紋路，中間有一個凹槽，像是鑰匙的形狀。君墨仔細(xì)觀察紋路，發(fā)現(xiàn)竟是按照云臺派的劍法招式刻成的。他拔出長劍，按照“流云劍法”的招式，在石門上輕輕劃過。只聽“咔嚓”一聲，石門緩緩打開。

門后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兩側(cè)的墻壁上插著火把，照亮了通道盡頭的墓室。墓室中央立著一座石棺，石棺前的石臺上放著一個鐵盒，想必就是《正氣劍譜》的下半卷所在。

“小心有機(jī)關(guān)?！本∩虺幥?，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果然，剛走了幾步，通道兩側(cè)便射出數(shù)十支毒箭。君墨揮劍擋開毒箭，卻發(fā)現(xiàn)箭上帶著淡淡的毒氣——正是幽冥教常用的“腐骨毒”。

“這些毒箭是近期才安裝的。”沈硯秋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幽冥教的人應(yīng)該也來過這里，只是沒能打開石門?！?/p>

兩人小心翼翼地穿過通道，來到石棺前。君墨剛要去拿石臺上的鐵盒，石棺忽然“吱呀”一聲打開，里面躺著一具枯骨，手中緊緊握著一把長劍?？莨堑男厍翱讨鴰讉€字：“劍冢守護(hù)者，非心正者不得取譜。”

話音剛落，枯骨忽然動了起來，握著長劍朝君墨刺來。這劍招凌厲而詭異，不似云臺派的劍法。君墨立刻拔劍迎戰(zhàn)，兩人在墓室中纏斗起來?？莨堑膭Ψm快，卻沒有內(nèi)力支撐，漸漸落了下風(fēng)。君墨看準(zhǔn)時機(jī)，一劍挑飛枯骨手中的長劍，沉聲道：“晚輩君墨，乃云臺派弟子，為護(hù)蒼生，特來求取劍譜，絕非為一己之私。”

枯骨聞言，動作頓住，緩緩轉(zhuǎn)過身，胸前的字跡漸漸淡去。石臺上的鐵盒“啪”地打開，露出里面泛黃的劍譜。君墨拿起劍譜，對著枯骨深深一揖：“多謝前輩成全?！?/p>

就在此時，墓室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石塊紛紛從頭頂落下。“不好，機(jī)關(guān)被觸發(fā)了！”君墨拉著沈硯秋，朝著通道外跑去。剛跑出石門，身后的墓室便轟然坍塌，揚起漫天塵土。

回到云臺派，君墨立刻將劍譜交給玄真道長。玄真道長翻開劍譜，面露喜色：“太好了！這下半卷記載的‘浩然正氣訣’，能將內(nèi)力轉(zhuǎn)化為至純的正氣，正是幽冥教邪功的克星！”

接下來的幾日，君墨潛心修煉“浩然正氣訣”，沈硯秋則幫著門派弟子調(diào)制解毒藥劑，防備幽冥教的毒氣攻擊。玄真道長則聯(lián)合其他正道門派，商議圍剿幽冥教之事。

三日后，君墨終于練成了“浩然正氣訣”。他拔劍出鞘，劍光如白晝般耀眼，帶著凜然的正氣，輕輕一揮，便能斬斷院中的百年老樹。玄真道長撫須笑道：“墨兒，如今你已有足夠的實力對抗幽冥教了?！?/p>

當(dāng)晚，幽冥教的人果然來襲。為首的是幽冥教教主夜無常，身穿黑袍，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面具，手中握著一把骷髏頭拐杖?！熬怀觥墩龤鈩ψV》，本座饒你們?nèi)尚悦?！”夜無常的聲音沙啞而陰冷。

“妖僧休狂！”君墨飛身而出，長劍直指夜無常，“今日便讓你嘗嘗正氣劍的厲害！”

兩人在空中纏斗起來，劍光與黑氣交織在一起。夜無常的邪功陰毒無比，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刺骨的寒氣，可君墨的正氣劍招卻能將寒氣化解。幾十個回合后，夜無常漸漸體力不支，被君墨一劍刺穿肩膀，黑氣從傷口中涌出。

“撤！”夜無常怒吼一聲，帶著手下狼狽逃竄。

云臺派弟子們歡呼雀躍，玄真道長看著君墨，眼中滿是欣慰：“墨兒，你為正道立了大功。”沈硯秋走上前，為君墨擦拭劍上的血跡，眼中滿是驕傲。

經(jīng)此一役，云臺派聲名大噪，君墨也成了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少年英雄。但他知道，幽冥教一日不除，江湖便一日不得安寧。休息了幾日，他便與沈硯秋告別師門，再次踏上了征途。玄真道長將一枚云臺派的令牌交給君墨：“遇事可持此令牌調(diào)動各大門派弟子，師父等著你們凱旋?！?/p>

第五章 幽冥決戰(zhàn)

按照正道門派打探到的消息，幽冥教的總部幽冥谷位于漠北的戈壁之中，谷內(nèi)布滿了毒物與機(jī)關(guān)，且有重兵把守。君墨與沈硯秋聯(lián)合其他門派的弟子，組成了一支正道聯(lián)軍，朝著幽冥谷進(jìn)發(fā)。

歷經(jīng)半個月的跋涉，終于抵達(dá)幽冥谷外。谷口的兩側(cè)是陡峭的懸崖，中間只有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上布滿了毒刺與陷阱?！斑@是‘鬼門關(guān)’，是進(jìn)入幽冥谷的唯一通道?！甭?lián)軍中的丐幫長老指著通道，面色凝重，“據(jù)說進(jìn)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死在了里面?！?/p>

君墨沉思片刻，道：“我先帶幾個人進(jìn)去探路，清除陷阱與毒物，你們再隨后跟進(jìn)?！鄙虺幥锪⒖痰溃骸拔腋阋黄鹑ィ夷芙舛?。”

君墨點了點頭，帶著沈硯秋與幾個輕功好的弟子踏入通道。剛走幾步，腳下的石板突然塌陷，露出下面布滿毒針的深坑。君墨一把拉住沈硯秋，縱身躍過深坑。沈硯秋則取出雄黃粉，撒在通道兩側(cè)的毒刺上，毒刺立刻失去了毒性。

走到通道盡頭，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吊橋，橋下是湍急的毒河，河水中游動著數(shù)不清的毒蛇。吊橋的繩索上纏著毒藤，一碰便會中毒。君墨拔出長劍，運起浩然正氣訣，一劍斬斷繩索上的毒藤，又揮劍劈開吊橋木板上的機(jī)關(guān)?！翱爝^！”他大喊一聲，率先踏上吊橋。

就在眾人即將通過吊橋時，山谷兩側(cè)突然射出無數(shù)毒箭，還夾雜著燃燒的火球?！安缓?，有埋伏！”君墨立刻揮劍形成劍幕，擋住毒箭與火球。沈硯秋則將事先配制好的解毒藥粉撒向空中，藥粉與毒箭上的毒氣相遇，立刻產(chǎn)生白煙，化解了毒性。

好不容易通過吊橋，便進(jìn)入了幽冥谷的核心區(qū)域。谷內(nèi)燈火通明，夜無常帶著數(shù)百名教徒守在廣場上，手中的兵器泛著寒光?！熬?，沒想到你真的能闖進(jìn)來?！币篃o常冷笑一聲，“今日，就讓你們葬身于此！”

教徒們一擁而上，正道聯(lián)軍立刻迎敵。一時間，刀劍相擊聲、慘叫聲、怒喝聲響徹山谷。君墨直奔夜無常而去，兩人再次纏斗在一起。夜無常此次動用了幽冥教的秘功，周身黑氣繚繞，劍招比之前更加陰毒。君墨起初有些吃力，但漸漸摸清了秘功的破綻，以浩然正氣訣相抗，漸漸占據(jù)了上風(fēng)。

沈硯秋則帶著幾個懂醫(yī)術(shù)的弟子，在戰(zhàn)場后方救治傷員。有個弟子被教徒的毒刃劃傷，渾身抽搐，面色青黑。沈硯秋立刻取出銀針，扎在他的人中、涌泉穴，又喂他服下解藥，片刻后，弟子便緩了過來。她剛處理完這個傷員，又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驚呼——一個小弟子掉進(jìn)了毒沼里，正在緩緩下沉。

沈硯秋立刻沖過去，將手中的藥囊甩給身邊的人，縱身躍到毒沼邊，抓住小弟子的手。毒沼的吸力極大，她使出全力，才將小弟子拉上來。可自己的腳卻不小心沾到了毒沼，瞬間傳來鉆心的疼痛，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硯秋！”君墨見狀，心神一亂，被夜無常一掌拍中胸口，噴出一口鮮血。他不顧傷勢，飛身沖到沈硯秋身邊，將她抱在懷里，聲音顫抖：“你怎么樣？別嚇我！”

沈硯秋忍著疼痛，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解藥在藥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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