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隱隱記得那道聲音
星夜的帷幕上綴滿碧藍的月亮,不,那些不是月亮,而是一個個小小的時鐘,黑發(fā)的少女跑啊跑,或許她再慢一點,就要被鋒利的時針碾碎。
不知不覺,你也身處其中:
——“我是誰?”
那道聲音發(fā)問,
——“無格之人?!?/p>
你聽不懂,愣在原地。
只是一瞬,那鋒利的時針就沖向你,將你碾碎
荒原上,百無聊賴的少女拽著前方女人的手臂,一搖一擺的走,像是一只活潑的小鳥。
“艾芙麗,荒原上很危險,我說過很多遍的,你這樣拽著我的話,遇到危險,我們都無法散開?!?/p>
“嗯!不要!抱著格爾希姐姐的手臂才有安全感嘛!”粉發(fā)少女閉上眼,不想面對現(xiàn)實,抱得更緊了
“唉,真拿你沒辦法?!弊习l(fā)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欸?格爾希姐姐,前面是不是有一個人?”前方躺在地上的一個灰色身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那個孩子很瘦小,平平無奇的灰色頭發(fā),與其說是穿,不如說是披著一件白色的粗麻布衣服。
“真是可憐,應該又是死在荒野上的人吧?!备駹栂z憫地搖了搖頭,將手伸進口袋里,拿出了一塊小小的黑色石片,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那瘦弱的身體面前,將石片插到了地里,“安息吧,迷于荒原的旅人,愿你尋著時間,穿過時間的罅隙,回歸永恒的花原?!彼贿吥钪?,一邊將一匹黑色的綢緞蓋在了那個瘦小的孩子身上。
“為什么咱們每次遇到死人,格爾希姐姐,你都要念這么一大段冗長的詞呢?”艾芙麗似乎有些不滿。
“安魂彌散,逝者安息?!钡駹栂]有理她,安靜的念完了最后一句悼詞。
“好吧?!彼仓荒馨堰@句話當做無聲的回答了。
“走吧,快落日了,得找一片地方準備休息了?!备駹栂=Y(jié)束了對那具身體的“哀悼”,繼續(xù)趕路。
燃燒的火堆發(fā)出聲音,今夜寂寞無聲……
艾芙麗靠在格爾希的身上,蓋著一件白色的大衣,隱隱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
兩個人坐在一根粗大的圓木上,那原木似是被風吹倒了,被連根拔起。
“呼~”一陣風吹過,吹動原木房的一處草叢,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嗯?誰?”
格爾希警覺起來,因為她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是獸是怪,當然,除了人,不會有其他東西回應這句話。
“哦,我……我嗎?”一個瘦小的小女孩從草叢中走了出來,平平無奇的灰色長發(fā),灰色眼睛,身上披著一件單薄的白色麻布衣服以及……一匹黑色的綢緞。
“你是那個孩子?”格爾希皺起了眉,她不知道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孩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這也可能根本不是人,只是會變形的怪物罷了,“你是人嗎?”
“我不知道?!蹦莻€孩子搖了搖頭。
她很驚訝,如果是人類,肯定能一秒就回答出來,就算是小孩子也能知道:自己不是怪獸;但這個孩子卻說“他不知道”?
那個孩子搖了搖頭。
“好吧,那你跟我們回去。”不知是心底的母性光輝閃耀了起來,還是基于科研人員的那份嚴謹,他都認為至少應該帶這個孩子回時之庭院做個基本的檢測。
那個孩子木訥的點了點頭,“好的?!?/p>
她真的很奇怪,這孩子看起來也有十多歲了,竟然連自己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格爾?;剡^神,卻發(fā)現(xiàn)那孩子還站在原地。
“嗯?”那孩子終于露出了除木訥以外其他的神情,有些驚訝,“怎么了?為什么?”
“呃……好啦,過來坐這里吧,休息休息,明天要趕路呢?!?/p>
“趕路……人類……好的?!彼袷窃诿悦院膶W習著人類的語言,琢磨著重復她剛才的話,坐到了長長的木頭上。
格爾西看著這個小小的孩子“詭異”的行為,不禁嘆了口氣,她認為如果明天還是這樣,那她甚至會懷疑,這個孩子是小說中什么被秘密機構(gòu)培養(yǎng)出來的沒有感情的兵器呢!
天空重新變得明亮,神明打開了今天的窗戶。
“呼……呼——” 那個孩子醒的似乎比格爾希還早,坐在早已熄滅、化為一堆黑灰的火堆旁邊,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啊?這孩子還真是做出總讓人意外的舉動呢……”格爾希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拍了拍,那個縮在白色大衣里的烏龜,“喂!起來了。怎么?你不是說今天下午還要回凜映城看電影嗎?”
“電影?。?!”那只烏龜,一下子受了刺激,坐了起來,大衣都被抖落在地,幸好格爾希眼疾手快,接觸了大衣,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
“這可是我排了好久才買到的,如果你敢把它弄臟了,我會讓你全款賠償。”平靜的語氣藏著略帶威脅的話語。
“欸!好好好,我會的!不對!那個孩子是……”剛剛醒來的她一定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這不是昨天姐姐你剛剛安魂過的那個孩子嗎?!”
“嗯,對。昨天晚上,那孩子自己找上門來,我還是決定把那孩子帶回時之庭院做個檢測。”
“你你你你你你的意思是…這孩子復活、活了?”她都嚇得炸毛了,粉色的頭發(fā)根根豎立,像是粉色的草叢,里面能容納下格爾希養(yǎng)的23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