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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那道血跡,喉嚨發(fā)緊。蘇霧的手還抓著我手腕,她的體溫透過皮膚傳來,讓我想起剛才她處理傷口時的觸感。
"有人比我們先到了。"她說。
腳步聲從走廊深處傳來,很輕,像是故意壓著步子。但在這死寂的空間里,每一步都像踩在繃緊的神經上。
"跟上。"我低聲說,往前挪動。
蘇霧沒松手。她的呼吸貼著我耳畔:"等等,你看那邊。"
我順她指的方向看去,墻角有個金屬托盤,上面放著三支注射器。藍色液體在玻璃管里晃動,像活物一樣蠕動。
"實驗用品。"我說。
"不,是能量穩(wěn)定劑。"她蹲下身,手指掠過標簽,"給容器用的。"
我心頭一震。林雨需要這個。她剛才在艙體里的樣子——蒼白的臉,漂浮的長發(fā),還有那句"救我",像根刺扎在我胸口。
腳步聲更近了。
我抓起注射器塞進外套口袋,拉著蘇霧貼著墻根往前蹭。走廊兩側有門,全都半開著,里面黑漆漆的。偶爾能看見實驗臺的輪廓,有的上面還綁著皮帶。
"他們在這里做過人體實驗。"蘇霧的聲音發(fā)澀。
我突然停下。前方轉角處有光,藍幽幽的,像是從門縫里漏出來的。還有水滴聲,一滴,兩滴,節(jié)奏很慢。
"林雨。"我喃喃道。
"你感覺到了?"蘇霧湊近,"那種……牽引感?"
我確實感覺到了。胸口的紋路在發(fā)熱,像是被什么東西召喚著。就像小時候,即使隔著三層樓,我也能感覺到她在哭。
轉過拐角,我們看到了那扇門。和別的門不同,這扇是全封閉的,沒有把手,只有正中央一個掌紋識別器。
"得想辦法進去。"
"等等。"蘇霧按住我手臂,"你聽。"
門后傳來低語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像收音機調頻時的雜音。忽然,林雨的聲音刺破噪音:"哥哥……"
我瞳孔驟縮。
"是錄音。"蘇霧咬牙,"他們在用她引你上鉤。"
"可如果……"我的手已經按在識別器上,"她真的在里面呢?"
話音未落,整條走廊的藍燈突然熄滅。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我看見門把手上沾著血。
新鮮的血。
"有人剛進去。"蘇霧握緊拳頭,"我們得快點。"
我閉上眼,把掌心貼在識別器上。皮膚下的紋路開始蔓延,像蛇群在血管里游走。U盤在口袋里震動,頻率和心跳同步。
"嗡——"
門滑開了。
里面是個圓形房間,四周都是監(jiān)控屏幕。正中央立著個金屬支架,林雨被吊在半空。她穿著白色實驗服,頭發(fā)垂下來,遮住了臉。
"林雨!"
我沖過去,卻被一股力場彈開。她身上纏繞著藍色電流,像蛛網一樣密密麻麻。
"別碰她!"蘇霧抓住我后領,"那是高壓電網。"
我喘著氣,盯著林雨。她突然抬起頭,嘴角揚起詭異的笑。
"歡迎回家,容器。"
這不是她的聲音。電子合成音,帶著電流雜音。和之前那個全息投影一模一樣。
"白淵。"蘇霧臉色發(fā)白。
林雨的頭緩緩轉動,眼睛變成深藍:"你們來得正好。儀式就差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了。"
我盯著她,喉嚨像被火燎:"把她放開。"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白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看看這些屏幕。"
所有監(jiān)控同時亮起。畫面里是無數(shù)個林雨,全都穿著同樣的白衣服,躺在培養(yǎng)艙里。
"容器計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