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籠罩著城市邊緣的廢棄工廠區(qū)。這里曾經(jīng)是繁華的工業(yè)區(qū),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和銹跡斑斑的機器,在月光下勾勒出猙獰的剪影。
晚上七點五十分,陸川獨自驅(qū)車來到工廠區(qū)外的一條偏僻小路上。他熄滅車燈,將車停在路邊的陰影里,然后拿起裝著筆記的牛皮紙信封,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腐爛的氣味,耳邊只有風(fēng)吹過破舊廠房發(fā)出的"嗚嗚"聲,像是鬼魂的低語。陸川握緊了藏在腰間的防身匕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按照短信的指示,他沿著一條布滿碎石的小路,走進了工廠區(qū)的深處。很快,他看到了一棟相對完整的三層廠房,廠房的大門敞開著,里面漆黑一片,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
陸川沒有猶豫,徑直走了進去。
廠房里非常安靜,只能聽到他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他打開手機手電筒,微弱的光線在黑暗中搖曳,照亮了周圍散落的廢棄零件和厚厚的灰塵。
"我來了,人在哪里?"陸川對著黑暗喊道。
沒有人回應(yīng)。
就在這時,廠房的二樓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陸偵探,果然很準(zhǔn)時。"
陸川立刻將手電筒的光線對準(zhǔn)二樓,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樓梯口,手里拿著一把手槍,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男人的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蘇晴的父母在哪里?"陸川冷冷地問道。
"別急嘛。"面具男笑了笑,"先把筆記交出來,我自然會讓你見到他們。"
"我要先確認(rèn)他們的安全。"陸川沒有動,"否則,免談。"
面具男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陸偵探,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如果你不把筆記交出來,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們。"
說完,他對著身后喊了一聲:"帶上來!"
很快,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押著一男一女走了出來。兩人看起來五十多歲,臉上布滿了恐懼和疲憊,正是蘇晴的父母。
"小晴...救救我們..."蘇晴的母親看到陸川,立刻哭喊起來。
"別擔(dān)心,阿姨,我會救你們的。"陸川安慰道,然后看向面具男,"人我看到了,放了他們,我把筆記給你。"
"很簡單的交易。"面具男點了點頭,"把筆記放在地上,然后后退十米。"
陸川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面具男的要求,將信封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后退了十米。
面具男對著身邊的一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黑衣人立刻下樓,拿起地上的信封,檢查了一下,然后向面具男點了點頭。
"很好。"面具男滿意地笑了笑,"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你還沒有放他們!"陸川怒吼道。
"放了他們?"面具男嗤笑一聲,"陸偵探,你太天真了。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放了他們。他們是我的人質(zhì),我怎么可能輕易放掉?"
陸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言而無信!"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面具男的語氣變得冰冷,"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他們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用了。"
說完,他舉起手槍,對準(zhǔn)了蘇晴的父母。
"不要!"陸川大喊一聲,猛地向二樓沖了上去。
就在這時,廠房的大門突然被關(guān)上了,同時,幾盞大功率的探照燈從四面八方亮起,將整個廠房照得如同白晝。陸川發(fā)現(xiàn),廠房里竟然埋伏了十幾個黑衣人,手里都拿著武器,正圍了過來。
"陸偵探,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面具男的聲音充滿了得意,"今天,你和他們一起,都要死在這里。"
陸川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這根本不是一場簡單的交易,而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徹底包圍了,退路被完全切斷。
但他并沒有慌亂。他知道,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保持冷靜。他握緊了腰間的匕首,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做好了殊死搏斗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