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么偏僻的山林里會有您要找的人嘛?”
在某一片山林里,一行人在慢慢前行,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著青白色衣服的男子。
看上去僅有二十五六的樣子,這個人的眼里充滿著復雜的情感。
既有期待也有掙扎。
“不管有沒有,來這看看才曉得?!蹦侨藢@話顯然不高興了,蹩著眉頭,往前走著。
身旁他最得意的公公放慢了腳步敲了一下后面說話的人的腦袋并瞪了他一眼。
這行人走著走著,忽然看見一座橋,一座木板拼成的橋,顯然這里是有人走過的,而且是經(jīng)常走。
宮漓夜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心里盡管告訴自己少點期待最后會落空可是也沒用。
他興致勃勃的沖在前面,大步走向前方。
果然過了這條小木橋后有一條小路。
周圍也被種上了櫻桃樹,宮漓夜眼神又亮了亮:櫻桃樹可是阿玨最喜歡的樹。
順著這條路走著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盡頭。
隔著他們幾尺遠處有一座小房子。
這幾天夜里下了雨,一切都是清晨的味道。
圍欄外圍有一個小孩在那踩水坑。
看著和言傾玨有幾分相似的臉,宮漓夜頓了一下,很是心酸。
他……終究是娶妻生子了么?
心下一陣窒息,那……他苦苦尋找這些年有什么意義?不過是為了能讓他再回到身邊罷了。
宮漓夜嘆了嘆氣,走過去,邁著沉重的步伐卻還是故作輕松的問:“小孩,你家里還有什么人嘛?”
宮漓夜盯著這個和言傾玨有五六分像的孩子,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醋一般酸。
“有我爹爹。”那小孩也只是低頭踩水坑,不理會宮漓夜。
看著和言傾玨一般像的小臉,宮漓夜也不惱。
“那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宮漓夜整理了衣擺,半蹲下來。
身后的人急忙要過來攙扶宮漓夜卻被宮漓夜制止了。
“我爹爹說,名字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喜歡哪個名字。”說完小孩抬起頭來盯著宮漓夜:“可是我覺得你的名字就是天生的,不是后天別人想改就能改的,先生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宮漓夜聽完這話陷入沉思。
改名字……
宮漓夜苦笑:果然是他。
“我覺得……你說得對,不用為了什么而改名字,名字這東西受之父母,自然不能輕易更改?!?/p>
所以他的阿玨是在意那段改名字的時光嗎?
“我感覺與先生交談甚歡,但是卻不能將先生請入家內,我得先問過我的爹爹?!?/p>
小孩子往屋里走去,忽然回頭:“對了先生,我叫言慕晝?!?/p>
小孩子的臉充滿了笑容,然后一蹦一跳的走回屋。
屋內是碗筷傳來的叮當響,以及宮漓夜那久久思念的聲音。
“有人和你交談甚歡?好啊,我去瞧瞧?!蔽輧鹊穆曇魝魅攵鷣恚瑢m漓夜狠狠的咬了咬牙,死死盯著那門,仿佛要把整個屋子看穿。
真的不要再讓他心思落空了……
只見眼前的身影越來越近,宮漓夜也感覺自己好像不能呼吸,直至兩個人相見。
屋內的人看見眼前的宮漓夜愣住了,隨即臉色慘白,慌忙的護住身邊的言慕晝。
而宮漓夜看見眼前的人,眼眶忽然發(fā)酸。
“是你……真是你。”宮漓夜向前走了兩步,可是眼前的人確實搖搖頭,往后退。
看著眼前的人臉色慘白,宮漓夜抿了抿嘴。
兩個人的視線交匯在空中,忽然天上下起了雨,一滴滴雨水慢慢降落,掉落在地上,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言傾玨的眼底出現(xiàn)慌亂以及藏在心里的想念。
雨水滴在宮漓夜身上,身邊的人急忙為他撐起了傘。
不可免的兩個人的思緒都飄到了八年前……
那是一個黑天,太子府邸出現(xiàn)了刺客。
“搜!”
據(jù)有人報告看見了刺客進入了紅怡樓。
從未踏過青樓的宮漓夜咬了咬牙,追了進去。
傳聞啊太子從未進去過青樓這種煙花之地,卻為了追刺客追到了紅怡樓。
宮漓夜闖了進去,進到了二樓,在一位女子的閨房前抓住了這名刺客。
宮漓夜剛踏進房屋內,就看見了絕美的美人。
宮漓夜看著嚇得臉色慘白的女子,他的心跳慢了一拍。
好像待在這里的人并不都是一樣的。
那青樓的老鴇過來了,跪下來行了禮并安撫了受驚的女子,并且給太子解釋了一下:“這位是卿玦姑娘,平時安靜少話,容易受驚,看見殿下沒有行禮還請勿怪。”
宮漓夜盯著眼前的卿玦姑娘,如玉一般,此時正穿著青白的衣服愣生生的看著他。
“她,我要了,沐涼取銀兩。”宮漓夜揮了揮手,就見一個人走了出來,遞給那老鴇一袋銀子。
這些銀子足以買下眼前的女子。
宮漓夜為她贖身,雖然這種煙花之地的女子不能做太子妃,但是可以納入房中一直寵愛。
當今皇上已經(jīng)有了要將將軍府嫡女蘇皖落許配給他當太子妃。
宮漓夜暗自嘖了一聲,那個女子甚是煩人
聽到這話卿玦卻突然睜大了眼睛,她搖了搖頭。
“我……”沒等說什么,卿玦把嘴閉上了。
她有什么資格說話呢?她是……一個男子。
老鴇看出了她的顧慮,便解釋道:“殿下,是這樣的,卿玦姑娘的母親重病在身,需要她去掙錢治病,所以……”老鴇直接跪在地上:“所以恕草民不能將她送出去?!?/p>
卿玦也一起跪下,眼眶微紅,對于這個老鴇她真的是很感謝。
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她接受了自己,然后在這紅怡樓里賣藝,攢錢。
宮漓夜皺了皺眉頭,心里有些怒氣。
他堂堂一個太子要一個女子居然如此費勁!還敢有人反抗!
“難道你們覺得我太子府出不起治病的錢么?”宮漓夜不怒自威,他的語氣冰冷。
他緊緊的盯著眼前跪著的女子,微微瞇了瞇眼睛。
“不是,草民不敢!”老鴇聽的吃太子生氣了,但是她也不能將卿玦賣出去。
因為……他是個男人!
太子要是知道自己看上個男人……別說卿玦了……恐怕整個紅怡樓都會夷為平地。
“那還在猶豫什么?怎么,本太子要一個女人還要不了了嗎?”宮漓夜慢慢走向跪著的兩個人。
屋內因為宮漓夜發(fā)火都靜悄悄的,大氣不敢出一聲。
跪著的兩個人閉著眼睛,深知:躲不過去了。
宮漓夜緩慢走向卿玦,慢慢蹲下挑起她的下巴:“本太子要一個人有人敢反抗嗎?”眼神平靜的看著卿玦,可是語氣確實薄涼。
“……”他不能開口。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